“哦,什么事?”
李惊云感觉心中突地一跳,整根神经都绷紧了。
“天竺国的帝师婆罗门辛格突然间告辞回国了,好像天竺国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传召他先行一步回去了。”
王忠嗣说道。
“比赛在即,也就是这一两天的功夫了,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让辛格连一天都不敢耽搁,就这样一个人只身回国?”
李惊云疑惑地问道。
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时间观念其实并不强烈,一两天的功夫完全可以忽略掉。
如果发生了谋朝篡位的大事,不止是辛格,整个天竺队全体都应该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用急于这一两天,完全可以等蹴鞠大赛结束后再一同回国。
总之,辛格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身回国,实在是一个解释不通的怪事。
“先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今天和天竺队的比赛,你和阿斐还是要小心留意才是,千万不要逞强,被对方的奸计得逞。”
王忠嗣忧心忡忡地劝说道。
“你放心,我自有计较,再说还有阿斐在场上,就算那个哈里斯故技重施,用出了狂化形态,我们就算正面不敌,想要安全脱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惊云微笑着说道,示意王忠嗣不用担心。
“从昨天开始,我的右眼皮总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你也别嫌弃我乌鸦嘴,到了场上一定要小心为上。”
王忠嗣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李惊云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王忠嗣肩膀,让对方把心放进肚子里。俗话说,关心则乱,王忠嗣现在对李惊云和阿斐过度关心,自然就会疑神疑鬼,担惊受怕。
蹴鞠大赛小组总决赛的第二场即将开始,现场已然是人山人海,喧闹非凡。
唐玄宗和杨贵妃也来了,正满脸笑容地坐在观众席中,与其他各国的政要们打着招呼。
为了确保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安全,在他们周围三十米的范围内都进行了清场处理,由数百个大内高手组成了严密的包围圈,形成了好几道铜墙铁壁般地防御。
“看来,吐蕃队之前的那一出闹剧已经大大提升了皇上的戒备心理,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危及到皇上的龙体和贵妃娘娘的凤体安康。”
李惊云站在场上,对一旁易容成大唐蹴鞠队员的阿斐耳语道。
“哈里斯今天有些异样,感觉怪怪的。”
阿斐好似没有听到李惊云对她耳语的内容,而是把全部精力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天竺队的哈里斯身上。
“是啊,他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到现在也没有过来挑衅,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他知道辛格不在身边,决定老老实实做个乖孩子?”
李惊云经过阿斐这样一提醒,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事出无常必有妖,这个家伙说不定憋着什么阴招呢。惊云,等下你不要和他正面对抗,先让我去探探他的深浅。”
阿斐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的哈里斯,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对方来。
“双方队员各就各位,总决赛第二场比赛,大唐队对天竺队,正式开始!”
大唐官员在一阵雄浑无比的鼓声中宣布了比赛正式开始。
李惊云按照阿斐的叮嘱,先站在一旁静观对面哈里斯的变化。
一名大唐蹴鞠队员灵活地控制着皮球,转瞬之间变晃过了好几名天竺队员,撕破了对方的防线。
“看来,天竺队的队员们重伤初愈,连平日里的八成实力都没有恢复。这一回,咱们大唐蹴鞠队又稳拿一个冠军。”
观众席里立刻有大唐的观众看出了场上的端倪,兴奋地分析道。
大唐蹴鞠队员像一群出了笼的猛虎,入了水的蛟龙,连冲带撞,一个照面就把天竺队员们彻底冲散了,俨然一副溃不成军的样子。
哈里斯好像入了定的老僧一样,冷冷地看着大唐蹴鞠队员在己方半场横冲直闯,耀武扬威,却始终没有丝毫的动作。
“哈里斯好像也受了重伤不能动弹,看来大唐队要先进一球了!”
观众席顿时兴奋地呜嗷嚎叫起来,山呼海啸般地为大唐队员们加油打气。
李林甫和杨钊黑着脸坐在观众席里,一脸凝重地对视着,彼此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场上的大唐蹴鞠队哪是一群由泼皮破烂户组成的垃圾球队,分明就是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二人事先安排好的这些用来拖后腿的蹴鞠队员全都是隐藏这么深的蹴鞠高手!
“老爷,有些不对劲。”
马管家大着胆子凑了过来,在李林甫耳边轻声说道。
“又怎么了?”
李林甫此时已经彻底没了脾气,这个事情已经彻头彻尾地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绝不是马管家一个人的问题,肯定有什么巨大的阴谋隐藏在背后。
“大唐蹴鞠队里有一个奇怪的队员,仅在面容上和我们安排进去的一个人类似,但是在身材上却相差甚远,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马管家遥指着场上的阿斐,神情笃定地说道。
“你敢确定吗?”
李林甫眼前一亮,兴奋地问道。
“千真万确,小人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而且,大唐蹴鞠队还有几个人也存在这个情况,只是在长相上极为相似,身材上却有明显的差别。”
马管家对之前安排进去的那些李家的人还记忆犹新,他们一个个要么瘦骨嶙峋,要么小腹隆起,哪像场上这些队员,一个个都龙精虎猛,身材健硕。
“马管家,你这次立了大功了!”
李林甫简直有些欣喜若狂了,他在马管家的耳边轻声吩咐了一番,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递到了马管家的手中。
马管家接过腰牌便急匆匆地离去了,他的心中此刻也是激动不已,终于可以一雪前耻,彻底消除自己在李林甫心中的误会了。
“张三,虽说你曾对我有过小恩小惠,不过这次别怪我无情了,谁让你好端端的,非要和老爷作对呢?”
马管家轻叹了一口气,马不停蹄地拿着令牌搬救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