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这么奇葩的国家,既然输不起就别参赛,这样不是既输比赛又输人吗?”
李惊云万万没想到唐代的高句丽竟然是这样懦弱不堪的国家,竟然孱弱到了在比赛场上哭鼻子和晕厥的地步。
“其实,也不怪他们。高句丽处于东北高寒地区,土地贫瘠,物产匮乏,国民们平日里别说吃肉了,就是吃点新鲜蔬菜都十分困难,终年以泡菜果腹,肚子都吃不饱,身体自然孱弱的很。不过,他们一旦走出了国门,却喜欢摆出一副来自天朝上国的高傲姿态,一边把自己国家的泡菜描绘成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边跟恶狼似的每顿饭拼命地吃大鱼大肉,而且不能当众拆穿他们,否则就要跟你拼命,一旦拼命也拼不过,就只剩下嚎啕大哭,加之身体孱弱至极,即便是大男人,也常常哭晕过去。”
王忠嗣一边描述,一边流露出怜悯的神情。
“大唐是现在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吗?”
李惊云突然问道。
“这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当然是!”
王忠嗣斩钉截铁地肯定道。
“那么,大唐为什么不一举吞并这些弱小的国家,成就统一天下的霸业呢?”
李惊云试探着问道。
“统一天下?谈何容易。兵法有云,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如果连年征战,不但国库亏空,无数大好男儿战死沙场,多少家庭也会因此支离破碎。况且,那些蛮夷之地本没有攻伐的必要,即使攻打下来,也没有人愿意移居到那么遥远边陲的地方。对于大唐而言,只要那些弱国小国愿意俯首称臣,便没有必要再斩尽杀绝了。”
王忠嗣说道。
“倘若有一天,皇上下令让你带兵攻伐这些边陲小国,你将如何抉择?”
李惊云问道。
“发动战争,是国之大事,理应多方磋商论证,怎可率意而为?即便是皇上下令,我也得劝谏一番,以免生灵涂炭。”
王忠嗣早已经把李惊云当作心腹之人,当即把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可是,你很可能会因此丢掉了乌纱帽。”
李惊云忧心道。
“文死谏,武死战。我现在身为内臣,如果皇上果真要发动毫无意义的战争,即便是以死相谏,又有何疑虑,这不过是尽到了一个身为人臣的本份而已。区区一顶乌纱帽,怎么能与数万条生命的代价相提并论?”
王忠嗣慷慨激昂地说道,颇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豪迈之情。
李惊云沉默了,他明白了王忠嗣日后之所以反对带兵攻伐石堡城绝不是一时意气,而是在他心中,早已经埋下了厌倦战争,渴望和平的种子。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王忠嗣戎马半生,已经看了太多的生生死死,见识了太多的流血牺牲。在他的眼中,战争的结局不过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数万条生命,只是为了染红自己头顶的乌纱帽,这已经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王将军,倘若有一种办法,可以尽可能地减少伤亡,最大限度地提升攻伐效率,你还会极力反对发动战争吗?”
李惊云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问道。
“什么办法?要知道,大唐的军队现在拥有着全世界最强劲的武器和装备,士兵们的战斗素质也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还是无法有效地降低攻城作战中的伤亡。”
王忠嗣一开始意动不已,可是随即便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确信。
“等蹴鞠大赛结束了,我就要把这种方法展示给你看,但愿到时候你别被吓一大跳就好。”
李惊云神秘地笑道。
“惊云,总卖关子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你会害的别人失眠的,你知道不知道?”
王忠嗣看着李惊云是既喜欢又怨恨,喜欢他总能带给人耳目一新的惊喜,怨恨他则是因为李惊云每次都把卖关子做到了极致,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死活。
“王将军,金吾卫的经费还充裕吗,如果充裕的话,就从我的涮肉坊里送过来一批铜鼎和食材,咱们今晚上吃涮羊肉如何?”
李惊云感受着沁凉的寒意,突然间想吃涮羊肉了。
“在商言商,你真是个一毛不拔的奸商,从自己家涮肉坊送饭过来,还要我们金吾卫出钱买单!”
王忠嗣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
“多说无益,你就说到底出不出这个钱!”
李惊云又开始耍起了无赖。
“罢了,出就出吧,要多少钱?”
王忠嗣一副肉痛的样子。
“白银一千两。”
李惊云淡淡地说道。
“你这是要宰客吗,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宰到朝廷的身上!”
王忠嗣气呼呼地说道。
“五十几个人吃最顶级的涮羊肉,很贵吗?我告诉你,这个连成本都不够!”
李惊云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你养的羊是拿银子当饲料直接喂的吗,还敢说连成本都不够,真是大言不惭!”
王忠嗣心里自然知道张三涮肉坊的顶级涮肉套餐的价格高达黄金100两,折合成银子至少1300两,而且只够10个人左右食用。因此,1000两银子让50多人享用到顶级的涮肉料理,多半是连成本都不够的。
“少废话,上次你联合金吾卫,套路了我那么多黄金,折合银子都快一万两了,我有皱过一下眉头吗。这次用涮羊肉犒劳蹴鞠队员和他们的影子精锐,1000两银子已经是半卖半送了,相当于我也出了一半请客的钱。”
李惊云说道。
“你是没有皱眉头,直接心疼地晕死过去了,还白白害我担心了你五天五夜,差点连蹴鞠大赛都来不及准备了。”
王忠嗣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竟然乐此不疲地与李惊云互怼了起来。
“王将军,你快别说了,你这样一说,我突然又感觉有些不舒服,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完了,完了,我又要晕倒了。这次恐怕不是五天五夜就能醒过来了,弄不好直到蹴鞠大赛结束还得在床上躺着。”
李惊云突然捂着心口,一脸的痛苦神情,装的惟妙惟肖的,连自己都快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