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在辽阳待了一阵之后继续北上,经过多个城镇之后从开原出边墙:
此时的辽东边墙早就破损不堪,很多边墙甚至直接给拆了:
大顺在东北都推到外兴安岭以北了,自然没有必要花费人力物力修什么辽东边墙。
出了边墙,李自成可以明显感到辽东边墙内外差距还是挺大的,边墙之内的辽宁经过这些年的恢复已经与其他省份差不多,但是边墙之外仍显得相当荒凉:
除了几个顺军驻扎的据点城镇,其他地方还是难见几个人影。
本来大顺的计划中,东北广袤的地方都隶属于安东都司,但后来发现东北地方实在太大,于是又拆分成了安东都司和黑龙江都司两个都司。
安东都司的管理范围大概是在后世吉林及黑龙江省南部,而黑龙江都司则管理北边的广袤地区。
关宁军此时早就改编为顺军,驻扎于后世哈尔滨一带,当然这个世界就不叫哈尔滨了,而是叫北宁。
洪承畴和祖大寿都已经去世,这两个曾经剃头的汉奸倒是还要点脸,在死前都明确表示自己不进入忠烈祠:
洪承畴更是在遗书中坦诚了自己根本不是所谓的大明孤忠,而是先降清后降顺的不忠之人。
不过李自成没有公布洪承畴的遗书,只是将其收录进了关宁军的档案中,或许将来后世某一个好奇的档案管理员翻动档案,会发现所谓的大明孤忠其实是一个闹剧这一惊天大秘密。
李自成视察了安东都司的军队和安东都司境内的商屯,这些由皇商和私人商社开拓的商屯目前仍然是广袤的东北最主要的生产力量。
至于民众自己开拓的土地,目前还相当有限,显然要把东北建设成为大顺的粮仓还是得过上一段时间才行。
李过和刘芳亮本来以为李自成到达北宁之后就该转向去西边了,没想到李自成还是继续往北,准备去更北边的黑龙江流域看看。
黑龙江流域更多的居民还是索伦诸部的索伦人。
这个世界的索伦诸部在大顺治下倒是比他们历史上在清廷治下好得多。
至少他们不用去当炮灰了,而且生活水平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大顺给索伦营配备了火器和马匹,并且时不时派出商队前来黑龙江流域与索伦诸部贸易,还派人教导索伦人种植。
李自成不相信什么所谓保持穷困才能保证战斗力的这种扯淡说法,这种扯淡说法显然是历史上清廷白嫖并控制索伦诸部的说辞罢了,谁真信就呵呵了。
况且历史上索伦诸部在面对哥萨克的时候几乎完全无力招架,只能一再南迁,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索伦诸部太过穷困:
他们既无甲胄,也没有火器,火力输出全靠弓矢,这样自然无法与哥萨克抗衡。
在这个世界,索伦营作为大顺在黑龙江培养的武装军团,在大顺武装之下战力更加强大。
因此索伦营不仅彻底断绝了哥萨克南下的念头,甚至反过来多次劫掠哥萨克,迫使沙俄殖民者不得不放弃了大片殖民地,大大增大了索伦诸部的活动范围。
现任索伦营营长是首任索伦营营长安可什的儿子安中顺。
安中顺在得知李自成前来的时候,便立刻率领全体索伦营将士迎接皇帝到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的山呼声在空旷的大地上格外明显,李自成笑着让索伦营一众将士起身,并对安中顺说道,
“索伦营守卫着大顺最北边的帝国边疆,为稳定大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你们对大顺功劳甚大,大顺上下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的。”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安中顺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让索伦诸部过上了更好的生活,我们索伦营愿拼上性命为陛下作战。”
“不是为我作战,”李自成纠正了安中顺的话,“是为大顺,也是为你们自己而战。”
安中顺点点头,“陛下说的是,末将不会说好听话,但末将可以保证,只要大顺需要的话,索伦营将为大顺扫平一切敌人。”
此时的索伦诸部对于李自成这个皇帝还是相当认可的,部落的老人一致觉得李自成就是曾经那个传说中的大皇帝再次转生而来的。
朱棣要是知道这些索伦人的话怕是会一脸黑人问号了…
李自成接着又让安中顺准备一下,他要大概看看索伦营的情况。
很快索伦营便在安中顺一声令下集结起来,这个时代的索伦营完全不是历史上那种穿着皮甲,带着长弓的典型形象。
他们个个背着火枪,挎着腰刀,穿着和其他顺军一样的军服,如果把他们放在内地,就是一支普通的顺军。
李自成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不人为制造身份差异才是民族融合的最好方法,像朱元璋设计的那样,将大量蒙古人,色目人编入军户之中,这样几代人过去之后他们对自己的身份认同就会是【明军士兵】而不是【xx族】。
想到这李自成觉得索伦营这个编制其实应该取消的,索伦诸部应该融入华夏大家庭之中。
于是,李自成对安中顺说道,“安将军,以前黑龙江流域离中原实在太远,所以为了不被距离限制,这才单独设立了索伦营,现在商路已经打通,索伦营的编制或许应该改一改了。”
安中顺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末将愚钝,陛下的意思是?”
李自成说道,“索伦营编制撤销,索伦营并入正常官军体系,按官军待遇,给予饷银,钱粮及土地如何?”
安中顺大喜过望,他还以为李自成要解散索伦营武装,没想到是给索伦营【转正】了!
安中顺立刻说道,“陛下圣明!”
李自成继续说道,“不过既然编入官军,你们索伦营将士都取个汉名吧,以后朝廷还会派遣先生过来教导,索伦人,以后将是华夏的一部分。”
安中顺更开心了,说道,“是,陛下教化之恩,我等永生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