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学生们写论文才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论文，李德全挺高兴的。
他最先收到的论文是谈金洋和詹淑婷写的。
李德全高高兴兴地去看，看的过程血压飙升，写得太差了，就连英语的语法都有点错误。
没看完的时候，崔玲玉和段兆其写的论文也发过来了，他干脆将其也打开来看看。
也不太好！李德全叹气。
然后认命地给坑老师的学生批改论文。
遇到天赋强，写论文也能自力更生的学生太难了。
李德全发现自己就没有遇到这种学生，他的学生的论文写作能力，几乎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不过，也还好基本都是听教听劝的学生，至少到了他们博士毕业的时候，都能写出好的论文，不会给他丢脸。
谈金洋和崔玲玉领头写的两篇论文，李德全花了一天还没批改完，他又生气又无奈。
这时候，方斌和李若兰写的论文也交过来了，他决定也打开来先看两眼。
原本他是没什么期待的，然而看两眼他竟然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再看两眼，写得还不错，英文语句也写得很好，不像谈金洋和詹淑婷写的，明显是写了华夏文再翻译成英文的。
李德全越看越兴奋，于是就通篇论文都读了一遍。
这是一篇水平非常高的论文，这是李德全读完之后的想法。
他这时候既开心又有点失落，有这样的感觉是为什么？
开心肯定是因为学生写出了好论文，失落是因为竟然不用自己指导。
不给学生指导，好像有一种没有发挥自己作为指导老师的价值的感觉。
自己是个受虐狂吗？
李德全摇摇头，把这奇葩的想法甩出脑袋。
可以少批改一篇论文，他终于遇到了写论文能自力更生的学生了，李德全在心里比了个耶，然后带着愉悦的心情去批改另外两篇论文，谈金洋他们写得烂也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同时，他还有点疑惑，方斌和李若兰怎么把论文写得这么好的，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来请教过他。
难道有什么高人指点？他记得方斌的论文也写得一般啊。
这样想着，他的邮箱又有了新消息，他点开来看，发现是方斌的硕士毕业论文。
李德全好奇地把方斌的毕业论文也打开来看，竟然也写得很好，是一篇不需要修改的优秀毕业论文。
李德全这就觉得稀奇了，他猜应该是方斌的原因，完全没往李若兰的身上想。
一个大二的学生，一般来说都没有论文写作经验，怎么可能写出完美的论文，李德全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李德全却忽略了论文最开头上写着，李若兰是第一作者，方斌是第二作者。
既然三篇投稿论文都交上来了，李德全打算把其他两篇论文批改完之后召集大家开个论文写作交流会，让方斌给大家分享一下他是怎样写好论文的。
李德全加快批改论文的速度，又过了一天，终于改完了，然后他在群里通知大家到研究生教学楼的一个教室去集合。
李若兰他们比李德全先到，方斌主动问起了其他两个小组的论文写作情况：“你们都是什么时候交的论文？老师有说什么吗？”
谈金洋：“我们组是四天前交的，交了之后老师一点消息都没有。”
崔玲玉：“我们组也是四天前交的，不过是晚上，也是一点回复都没有收到。你们组呢？”
“我们组是前天交的，老师也没有跟我们说什么。”方斌对李若兰和他一起写的论文非常有信心，没收到李德全的回应也不担心。
但是谈金洋和崔玲玉的心都七上八下的，“老李不声不响才可怕呢，可能等会就要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把我们的论文批得一文不值。”
“不会吧！”段兆其和詹淑婷才读研二，还没有写过特别专业的论文，不知道李德全的可怕之处。
“不会什么？”李德全恰巧在这时候踏进教室。
“老师，没什么，呵呵呵。”段兆其和詹淑婷快要被吓死了，谈金洋和崔玲玉两个也不逞多让，说老师坏话差点被老师听见，他们的心跳都快停了。
“没什么，我就来说你们的论文，我都批改好了。”李德全笑眯眯的说，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谈金洋和崔玲玉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写着：老师今天心情不错，应该是我们的论文没什么大问题吧。
“首先，我们来看方斌和李若兰写的论文，他们写得非常好，可以直接拿去投稿国际期刊，一个字都不需要我帮忙修改。”李德全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四份论文交给谈金洋和崔玲玉组。
“我把他们的论文打印出来了，你们这两组等会可以看看。现在我继续讲你们两组的论文，你们可以对比一下差距在哪里？”李德全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但是谈金洋和崔玲玉只觉得恐怖。
方斌已经爽呆了，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他就知道他们的论文没问题。
不过，他转头看到李若兰脸上并没有多欣喜，就把自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立了大功劳的人都这么淡定，大佬就是大佬，而且，考虑到另外两组的心情，他还是不要笑得太猖狂了，容易被打。
李德全已经开始训另外两组了。
“先不说内容，你们两组的英文写作都跟小学生似的，词句简单又死板，还有语法错误，这样投稿去国际论文期刊，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还有你们论文里面的逻辑思路，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模型构建也没有做好，数据都是现成的，数据分析又做得一团乱。”
......
李德全一条又一条地指出另外两组的论文缺点，越说越生气，看起来像是喷火的恶龙。
李若兰、段兆其和詹淑婷这才感受到谈金洋他们说的，老师批改论文是有多恐怖。
还好自己写的论文不需要改，李若兰暗自庆幸，段兆其和詹淑婷则是瑟瑟发抖，他们以后还有硕士毕业论文要写呢。
“好了，说完了，批注我也给你们写好了，等会你们拿个U盘把我批改后的论文拷贝回去按照批注修改。”李德全说得口干舌燥，拧开随身带的水杯先喝了一口水。
喝完水他继续说：“另外，我想请方斌跟大家分享一下他是怎么把论文写得这么好的。”
突然被叫，方斌呆愣了一下才猛地站起来，红着脸说：“老师，那论文能写得这么好，都是李若兰的功劳，要不让她来给大家分享？”
“啊？是因为李若兰同学？可是你交给我的硕士毕业论文不是也写得很好吗？”李德全都懵了。
“我的硕士毕业论文也是请李若兰同学给我指点过的。”虽然写论文还要请教低年级的师妹有点羞耻，但是方斌可不敢欺瞒李德全。
“真的？！”李德全都不敢置信。
谈金洋他们四个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若兰。
但是由不得他们不信，方斌十分肯定地点头说：“真的！你没看到我们交的论文她是第一作者吗？”
李德全打开文档来看，果然是。
“你们啊，一个个都还不如师妹，以后要多跟师妹学习啊！”李德全的眼神扫视过谈金洋等人，最后落在了李若兰身上，“那就请李若兰同学上来分享一下如何写出好论文吧。”
李若兰从容不迫地上了讲台，跟大家分享写论文的经验，她说的几乎都是季星洲以前教她的内容，除了英文语句问题，是她自己想的，她自己的英文也很好，不需要季星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