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林不会喜欢其他人,但是他身边出现很优秀的人,王初暖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用着平稳的语气问“是不是喜欢你的女生。”,但话中的醋意尽显。
江林替王初暖穿好鞋,站起身,看着一生气就不自觉扁嘴的人,笑道:“不是,一个普通同学。”
王初暖不去看他揶揄的表情,开门走了出去,但还是想要将自己的不快吐露出来,她边埋头往前走,边抱怨道:“我就只说了金发碧眼,你就知道是谁了,还说只是普通同学,明明心里就有一个特定人选。”
没听到回应,王初暖转头看去,却见江林还没出来,那刚才的抱怨他岂不是一个字也没听见。她气呼呼地返回去,双手环抱,站在门口大喊:“江林,你在干什么,走不走啊。”
江林从卧室出来,手臂挂着一件外套,在门口的柜子上拿起车钥匙,问道:“怎么啦,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问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着王初暖,不知道在自己口袋里找什么。
王初暖看着眼前对于自己生气无动于衷的人,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很紧张,不管什么原因,都会温声细语地哄着自己。心中委屈至极,分开不到两个月,就算之前的联系少了,就算他生气,可......自己特地过来道歉了啊,明明以前,自己主动找他,他都会很快消气。这次,江林不光不主动讲话,连笑容都少了,王初暖觉得他没那么爱自己了。
思及此,王初暖立刻低下头,掩盖眼中蔓延开的泪水,轻声道:“没什么,我们快去买菜吧,我饿了。”
江林关上房门,轻笑道:“不是三点才吃过了吗,这么快就饿了?”
王初暖继续走在前头,闷闷地道:“我做的不好吃,没吃多少。”虽然她把那一盘的意面吃了个精光,这么说,只是想让江林心疼下自己。
江林紧跟其后,道:“好,待会儿先去买个面包垫垫。”
王初暖道:“不要,我不想吃面包。”
江林道:“好,那我们快去快回。”
到了超市,王初暖跟在江林身边东瞧瞧西看看,完全没有帮江林推车的打算,货架以及商品都是外语,王初暖看不懂,也不打算帮江林选食材,干脆当个啥事儿不干,只知道吃的废物。江林三下五除二地选择好食材,结了账,又驱车回去。
两人之间的对话确实少之又少,这跟王初暖的期许完全不一样,接机时,没有因为多日未见而欣喜,回家后也总是王初暖在找话题,江林只是回应着,就像高中时,那些对他有意的女生一样,不拒绝,用疏离的温柔对待着。
王初暖蜷缩在单人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外面亮起的路灯,一遍又一遍地擦掉流下来的眼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江林什么也没做,明明是自己先惹他生气的,他不理自己是应该的,明明之前出现过很多次现在的情况,只要自己抱抱他......抱抱他!?
这种好像抓不住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她,讨厌现在的自己。
敲门声响起,江林打开门,一个好听温柔的女声传进来,“江林,我包了水饺,要一起吃吗?”应该是闻到屋里的味道,停顿一下,她继续道:“好香啊,你在做什么?”
江林道:“番茄牛腩。”
那个女生好像进了屋,王初暖听见了锅盖被打开碰撞的声音,女生道:“哇,闻着就好好吃,今天刚好赶上,不知道我今天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够尝尝你的手艺。”
江林温声道:“抱歉,我家人来了,不能跟你一起吃饭。”
女生打趣道:“噢~,那还真是遗憾,看来你今天也没福气吃上我亲手包的饺子咯。”
江林道:“下次吧。”
女生道:“那下次一定要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哦。”
江林道:“下次,下次。”
女生离开后,江林继续做饭。王初暖在听到他要给其他人做饭时,更加委屈的不得了,紧咬着下唇,防止自己的哭声溢出来,她趴在臂弯里,任由泪水打湿衣袖,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期,看着他对别的女生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明明那个时候一点儿也不难受,为什么现在心中这么苦涩。
江林将饭菜端上餐桌,就看到王初暖又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走近才发现,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是在哭泣,顿时慌乱起来,他将纸巾捧在手心,半蹲在她身旁,想要去看她此时的表情,轻声道:“暖暖,怎么了?”
本来倔强强忍的情绪,这一问,彻底崩溃,王初暖再也抑制不住哭声,江林紧张道:“暖暖,别哭啊,告诉我,怎么了。”
王初暖想要问他是不是厌倦自己,喜欢上别人了,为什么不跟自己讲话,为什么要给别的女生做饭,为什么要对其他人温柔,可是一张口就是连串的哭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林想要将哭泣的人抱进怀里安慰,可是不知道王初暖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抱她,他只能扶着沙发扶手,低头朝缝隙里看去,结果只能看见一滴滴眼泪落下。
江林只能言语上安慰道:“暖暖,你先告诉我,是不舒服还是我惹你不高兴了,不要哭好不好,我不能抱你......不能安慰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说着,他也红了眼眶,继续道:“暖暖,对不起,下午的时候,我就该察觉你情绪不对的,是我忽视了,对不起......”
哭了好一阵,王初暖总算能说出话来,她抽噎道:“江林,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厌倦我了......”
厌倦两字一出,江林呼吸一滞,他忙道:“没有,我怎么会厌倦你呢,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王初暖继续道:“你是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江林蹙起了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暖暖,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到底是哪里不值得你信任了,就因为我高中时犯过的错,你要怀疑我一辈子吗?”
王初暖不答,她确实从未相信江林能一直、一直喜欢她,连无法割舍的亲情都能被转移,本就缥缈的爱情又能持续多久。
王初暖的不回应,仿佛给江林的过去判了刑,上了枷锁,他难过的神情难以抑制,感觉呼吸也痛了几分,他小心问出自己一直怀疑的问题,“暖暖,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从来都不相信我爱你,对不对?”
王初暖抬起脸来,用哭红了的眼看向江林,摇头道:“不是的,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怕……,我怕你……也会像爸爸妈妈一样离开我,江林……,我承受不住的,我承受不了再次被抛弃,如果那样,我……我宁愿做那个先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