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遭遇挫败,神秘人此刻的情绪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
以至于精神紧绷的他失去了理智。
走了最为惊险的一步,下着命令,“去,让李恒强行把药注射到陆望的营养液里。”
下属惊愕地瞪大双眼,试图劝他,“可是现在病房守卫森严,一旦暴露的话……”
可现在的神秘人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他愤怒地朝下属扔去一只酒杯,“现在轮得到你来命令我?难道你也想骑在我头上?滚!”
下属连忙跪在地上,“属下不敢,我马上通知李恒。”
沈梨返回病房时,已经加强了守卫,她逡巡了一番,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人,于是走到陆望床边,坐下继续看关于决赛的设计稿。
李恒接到任务后,拿药准备去查房。
他是院长的得意门生,年轻有为的主治医生,所以院长让他加入了这次陆望的治团。
当然,前提是他家世背景确实挺干净的,能力强。
李恒带着护士走进病房,朝沈梨微微颔首,“陆夫人。”
沈梨坐在沙发上,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这是往日会来查房的医生,不过今晚经历了陆明荷的事情后,她不放心任何人。
一步一步走到陆望床边,她闻到一缕香味,轻轻蹙眉。
好熟悉的甜味,她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沈梨拥有的香水成百上千,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女香,五号香水。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今天陆明荷身上是这个味道。
她开口阻止,“等等。”
护士们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李恒手里的微型针筒也不着痕迹地收回,挤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怎么了?陆太太。”
沈梨凝视着眼前的人,质问道:“我记得今天的排班表不是李医生。”
李恒面色不改,回答,“院长手术延迟了,所以我来替老师查房。”
“是吗?”他的微表情完美的无可挑剔,可偏偏沈梨觉得有猫腻。
李恒指了指身旁的护士,“陆太太不信的话可以问她们。”
其中一个护士老实说道:“陆太太,院长确实还在手术室里面。”
沈梨勾唇一笑,微微点头,“抱歉,我唐突了,你们继续吧。”
她眼底却并无半分笑意,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恒被她看的心里发怵,他只觉得眼前明媚谦和的豪门太太并不像她表面那样,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将针筒缓慢从袖口伸出。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护士不小心将营养液摔在地上,而李恒显然也被这一举动吓的脊背一僵,脚不自觉朝病床里缩了一步。
这一脚让他碰巧踩到了地上的一个积木块,那是陆厌和沈烨收拾玩具的时候漏掉的。
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后仰去,结结实实摔倒在地面,针筒也骨碌碌掉出来。
滚到沈梨脚边。
小护士还以为是自己吓到了李恒,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李医生,你没事吧?”
沈梨捡起针筒,双手紧紧攥成拳,而后拿起针筒看着地上的李恒发问:“请问李医生,这是什么?”
李恒瞳孔一缩,大脑飞速转动,站起身来解释,“可能是拿错了。”
沈梨不给他任何说话的余地,一双桃花眼冷的令人心生畏惧,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把他抓起来。”
话音刚落,门外的保镖纷纷涌入病房,将李恒死死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两名小护士惊讶地捂住嘴,不敢说话,生怕也被抓起来,她们随后被保镖请出去。
留在病房的李恒不死心地狡辩:“陆太太这是做什么?即便你是权势滔天的人但也要讲道理不是吗?”
见沈梨不搭理他,他继续吼道:“你这是违法的!”
沈梨倒是来了兴致,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说自己违法了,她要是实在不做点什么真的都对不起这两人给她的评价。
于是拿起一旁的棍子,走上前,半蹲着下身子,看着匍匐在保镖脚下的人,红唇翕动,“这才是违法的。”
重重一击,梆的一声,李恒彻底晕死过去。
侧头朝保镖说道:“拖出去,好好问一问。”
A市一处别墅。
下属急匆匆地跑到神秘人面前,如实汇报,“老大,李恒被抓住了。”
神秘人声音粗犷,大声吼道:“怎么会?”
“是沈梨亲自识破了他的动作,当即让保镖把他制服,现在已经找不到他的踪影了。”
下属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毕竟李恒是他们培养了多年的棋子,如今恐怕很难救出来了。
神秘人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怒喊,“沈梨!”即使戴着面具也能大致猜到他此刻的神情。
损兵折将的神秘人简直快疯了,行为越来越抓狂,将别墅里的东西又砸了个稀巴烂,满地的碎片让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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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沈梨精神疲乏,眉心的倦意难掩,她揉了揉太阳穴。
看向地上的积木,弯腰捡起,温柔地看着掌心那小小的积木块,忍不住嘴角上扬。
看来是崽子在保护陆望啊。
将小积木块放于陆望床头柜上,转身去浴室洗漱,洗完澡后钻进温暖的被子里,紧紧环住陆望精壮的腰。
闻着他周身萦绕的熟悉气息,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天边的月亮也渐渐躲到云层后面,只余下一缕月光照进房间,一室静谧。
夜深人静时,无人知晓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眸。
没错,陆望醒了。
似乎沉睡的太久了,他还在适应周围的环境以及腰上的一双柔夷,借着那一丝月光,他看清了身边的人。
一瞬间恍若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蹙着眉,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光滑莹润的脸蛋。
许久未说话,嗓音低沉舒缓之中还带点空灵悠远的感觉,显得很沉重,很凄凉。
“我是在做梦吗?你竟然来到我身边了。”
睡梦中的沈梨似乎感觉到脸颊托着她的力量,像只慵懒的猫咪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陆望的双目就这样紧紧地盯着他,一刻也不移开,不知是大病初愈的原因,还是其他的。
他的目光炽热却多了一丝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