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和沈梨受邀参加一场慈善晚宴,其实两人分别都被主办方邀请了。
沈梨是如今如日中天的珠宝设计师,而陆望则是陆氏集团掌权人,但事实上他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只不过沈梨要出席,所以他才会跟着去。
两人依旧是盛装出席,沈梨一席香槟色晚礼裙,高贵奢华,她挽着陆望走进大厅。
这次的主办方是圈内出了名的钟氏夫妇,知名大学的教授,两人热衷于慈善事业,从年轻时一直坚持到了如今六十多岁,四十几年来风雨无阻地为慈善做贡献,引得无数人敬佩。
于是陆望和沈梨先去和钟氏夫妇打个招呼,陆望礼貌颔首,“钟老。”对于钟老先生他们都十分尊重。
沈梨朝鬓边微白,却神态自若、笑意盈盈的钟老夫人点点头,“老夫人近来身体还好吗?”
钟老夫人心态年轻,说话也幽默风趣,“嗯嗯,有劳小梨关心了,我这把老骨头啊,还能硬挺的很。”
沈梨扶着她笑了笑,声音温柔,“那就好。”
“听说你最近开了工作室?”
“嗯嗯,不久前开了珠宝设计工作室,找些事情来做。”
钟老夫人和蔼地看着她,“那很不错,人确实需要事业的支撑,无论男女,我祝你事业顺利。”
“好,谢谢老夫人。”
接着沈梨和拍卖会上遇到的客户聊了聊,顺便宣传一番自己的工作室,而陆望和楚明深去另一边应酬。
楚明深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猩红的液体沿着杯壁晃动,露出几分慵懒的意味,看向陆望,“你现在也太居家了吧,真当全职爸爸了啊?”
陆望棱角分明的脸隐于昏黄的光晕下,余光一直寻着沈梨的方向,缓缓偏过侧脸,“你有意见?”
楚明深勾唇一笑,“我哪能有意见啊,就是觉得陆望当全职爸爸这件事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还未等陆望说话,一旁走过来几位西装革履的人,皆是A市各行各业的大佬们,打着招呼,“陆总、楚总,晚上好啊。”
楚明深收敛了笑意,点点头,“胡总,杨总,张总。”
其中的张总看向陆望,谄媚地笑着,“陆总都许久没有出席过晚宴了,我们要是想见一面陆总真是不容易啊。”
陆望凤眸半眯着,似笑非笑地吐字,“只要诸位有不错的合作,陆氏随时欢迎在座的各位。”
张总旋即附和,“是啊是啊。”
不过似乎总有人不安分,那位杨总轻蔑地扯着嘴角,“陆总怕是没有时间和我们这些人谈工作吧,毕竟是以家庭为重。”
家庭二字被他加重鄙夷的语气,仿佛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太多商业联姻,大家都是各玩各的,深情与忠诚倒是成了玩笑的话题。
而且这位杨总与莫远山交好,上次甚至被牵连,所以说话不免带着私人情绪。
这夹枪带棒的话让张总警铃一响,给他递去个眼神,打着哈哈,“陆总顾家是好事,家庭和和美美才是最重要的。”
这世上总有人将自己的大男子主义明晃晃的摆上台面,还自顾自地以为是百般骄傲的事情。
“陆总就这么让夫人抛头露面?”
闻言陆望这才正视眼前的人,狭长的双眸里淬着冷意,一米九的他如看蝼蚁般睥睨着杨坚,“我太太主外我主内。”声音渐渐发冷,让在场的人如坠冰窟,“何况我太太愿意工作那是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
或许是陆望许久未发脾气,倒是让人忘记了他曾经的手段,冷酷暴戾,杀人不见丁点血迹。
“杨总既然这么看不起女性出来工作,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与杨副总的合作了。”
此话一出那位杨总瞬间变了脸色。
杨家参与夺权的有两人,杨家姐弟,姐姐杨舒为原配所生,而这位杨总杨坚是第二任夫人所出,他们姐弟俩为了争那继承权拼的血雨腥风。
A市圈子里早已熟知,目前杨坚攀上莫氏集团,加上他是孙子,所以杨老爷子属意他做下一任董事长。
但……一旦陆望出手,结局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豪门世家重利,利益是所有人围绕的中心点,一有半点风吹草动,那么人、物、财都要跟着流动。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陆望此话的含义,心里都忖度着和杨氏集团的合作该换个人了。
不过换了也好,这个蠢货迟早有一天会坏事。
杨坚怒火中烧,指着陆望怒吼,“陆总,你这是不道义的行为!”
陆望轻笑出声,掀唇讥讽道:“我什么时候让你觉得我是个善人了。”是啊,陆望从来算不上什么好人,他冷漠偏执,浑身充斥着暴戾因子,甚至觉得他骨血里都是冰冷刺骨的温度。
拍卖会时间差不多到了,陆望朝远处的保镖递了个眼神,然后这位杨总就直接被拖了出去,顺便堵住了嘴。
而陆望……则是掸了掸衣袖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朝沈梨走去,揽住那纤细的腰肢。
沈梨疑惑地望了他一眼,问道:“我刚刚听见那边有吵闹声,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收拾了个脏眼的东西。”陆望神色淡然回答她,周身萦绕着温柔的气息,让众人再次见识了什么是标标准准的妻奴。
沈梨一听便明白过来,了然地点点头,陆望收拾人那可太正常了,然后夫妻俩手牵手朝着座位走去。
今天的慈善晚宴主要还是通过拍卖捐善款,沈梨和陆望也贡献了一点力量,拍了几幅画和一些珍藏花瓶,晚宴结束后两人并未早早回家,而是出去过了会儿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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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另一边的杨坚在不停地打电话,还没到晚宴结束,陆望要支持杨舒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A市,众人开始暗中操盘,太多的人选择倒戈。
无利不趋,是生存之道。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打电话给盟友,莫远山,希望他能坚守住,否则他知道他很快要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