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云书出府之后,才发现衣服穿单薄了。
这天说变就变,明明昨儿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今儿却刮起了大风,空气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谢云书一走进镇抚司,忙搓了搓手,直到手里有了一丝温度,她才翻开卷宗,将之前整理的案子疑点给整理了出来。
“大人来了。”
谢云书听到这声,忙抬起头,见到陆然从她眼前走过,她将卷宗合上,起身跟了进去。
“大人,”谢云书将整理的文书给搁在了案桌上。
陆然听完一旁锦衣卫的禀报,便随手拿起文书扫了一眼,扔在了边上。
“都下去。”
锦衣卫应声退了出去。
陆然端起茶蛊浅浅呷了一口,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厉:“没听到本官的话?”
“大人,”谢云书双手作揖,“这个案子……”
“出去,”陆然薄凉的吐出两个字。
谢云书一顿,对上陆然眼里的冰冷,她抿了抿嘴:“请大人腾出一点时间,这个是下官……”
“谢云书!”
陆然加重了声音,已经没了耐心,他目光讥诮的望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嘴角抿成了非常不悦的弧度:“你以为你很聪明?”
谢云书抬起头,有些不解:“大人可是对此案还有印象?”
陆然本就阴沉的脸又阴了两分,“如果不是湘儿为你说话,我安庆侯府饶不了你!”
谢云书一怔,脑海中浮现那个娇俏可人的姑娘,到底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所以你少得寸进尺。”
谢云书缓缓低下了头,声音没了刚才的底气。
“下官告辞。”
她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门合上,几双异样的眼睛游弋在她身上。
谢云书垂下眼帘,回到座位上,翻开了佛经。
“老大——”
满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有眉目了。”
谢云书的手一顿,抬起头。
满武来到跟前,气喘吁吁的道:“有邻居街坊说差不多子时这个时候听到徐老头家里有孩子的哭声,那戚氏不可能睡的人事不知,她肯定在说谎。”
谢云书脸色渐渐肃然,腾地起身,“走,我们再去找她一次。”
满武连忙点头,跟着谢云书走了出去。
今儿天冷,街上冷清了不少,马车很快在一个狭小的巷子入口停了下来。
谢云书从马车上下来,四周望了望,首先去了附近的摊位前买了两个糖人,付了银子后,她转过身,视线定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只见他正好从对面的书铺里走了出来。
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那人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谢云书率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老大,从这里走。”
谢云书跟着满武走进了巷子。
老刘正站在外面抓耳饶腮,见到人来了,立刻上前:“大人,她还是不肯说。”
谢云书轻轻点了下头,望着那坐在屋子里,满脸憔悴警惕的妇人,她看着手中的两个糖人,笑了笑,走了进去,朝着那依偎在妇人跟前的两个孩子招了招手。
“走,你们都走,你们是坏人,不关我娘的事情……”
一个小娃突然冲了过来,谢云书一个不着,被他逼退了出去。
“我不要你的糖,你快走!”
谢云书没料到一个孩子能有这么大的反应,顿时有些头痛了。
满武无奈的说道:“老大,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们直接进去拿人得了,带回去审问。”
“不能这么做,”老刘感叹了一声:“这孤儿寡母怪可怜的……”
突然,他的声音止住,盯着一个走近的人出神,等到认出来,他惊讶道:“您是大人的兄长?”
谢云书听到这声,扭头望了过去,正好看到了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