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符金锭得到柴宗训的同意之后,骑着马来到洛阳,主持逗王爷大赛。
“这次大赛,准备进行初赛、复赛、淘汰赛,从而进入三十二强,开始小组赛。”柴宗训给符金锭、辇儿和监督比赛的裁判讲解逗王爷大赛的赛制。
联合了洛阳一百家邸店来举办比赛。前面的比赛就在各个邸店进行,辇儿主要把控的就是三十二强之后,前面的就由各裁判和各邸店掌柜负责竞选出三十二强。
三十二强之后的比赛,就在常乐坊举行。采用淘汰制,每人限定兑币(专门印刷的筹码),输完即淘汰。
常乐坊就是从辛文悦身上坑来的那块地,正处于洛阳城的中心位置,虽然这次赶时间,没有铺设水泥,但已经用碎石填充平整,就是一大块平地,摆上桌椅,就是一个露天赛场。
“老道,快帮忙看看,这几天有没有雨。”柴宗训看着夜晚星空晴朗,比赛当日如果下雨,就要在各邸店进行了,那就没了气氛啊,而且那些邸店给自己出的那点承办费用,揽着最后三十二强比赛的人气的话,自己不是亏大了嘛。而且后面比赛的广告费都收了。
陈抟老祖,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近期无雨,天气晴朗,阳光也不毒辣,正适合比赛。”而后神情严肃“不过老夫刚才算到你,不久就要大祸临头啊。”“哎,因果报应啊,只怪你当日散财不彻底啊。”
柴宗训不以为然“切,又在忽悠我了,难道我散财了,你就高兴了。”“最近黄历卖得不错,赚了几千贯了,连周边城市都来进购黄历,你扶摇子名气不俗嘛。”
自从辛文悦独掌府衙大权之后,也不需要柴宗训去进学了。辛文悦就像开了窍,现在正忙着安插人手,抢班夺权呢。
近期大量民众朝洛阳聚集,小贩也随之而来。大宋目前的税制还是沿用后周,进城的过税是两厘,到城内贩货还要三厘,加到一起就是百分之五。这些小贩经商也不易,大都是自己的手工作品,所以能省一分是一分,于是就自发的在城外形成了墟市,又叫草市,连城外都跟着热闹起来。
随着商贾们进入洛阳城,税收也跟着大涨,把辛文悦也乐坏了,辛文悦接手了财务,发现居然还欠着朝廷的钱,府衙已经把下半年的钱都挪用了,更加痛恨王府丞,现在逗王爷大赛带来的税收刚好解燃眉之急。
入夜,柴宗训带着尖儿在洛阳城闲逛,看看市场对兑币的接受意愿,坐在茶坊里,上面说书先生正在评说西游记。刚讲完一卷,中场休息,看见坐边上的男子和女子有点异样。
男的近二十,一身淡青锦衣,相貌清秀,像是一个读书人。女子,二八年华,穿着粉色衣裙,容貌水灵秀气。
柴宗训观察良久“有趣。”这两人估计是看对眼了,在眉目传情呢。
尖儿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有趣?”
“你看着就是了。”柴宗训朝那两人噜噜嘴。教科书教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不容易见到一对钟情的情侣,柴宗训也想见识一下古代人谈情说爱是什么样子的。
这小娘子见公子对自己眉目传情,心里暗暗喜欢,自思量道:如果自己嫁得一似这般子弟,才好哩。如果今日当面错过,再到哪里找?正思量道:如何跟公子说上话,问他曾娶妻不。
这时正巧只听得外面水盏响,小娘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叫道:“卖水的,倾一盏甜蜜蜜的糖水来。”
卖水的老翁便倾一盏糖水在铜盂里,递给那小娘子。那小娘子接在手,喝上一口,便把那个铜盂儿往空地上一丢,便叫:“好好!你却来暗算我!你知道我是谁?”
柴宗训也好奇,这女子难道大有来头?下一句莫非要说“我妈是李纲?”
那小娘子道:“我是汴京潘家素茶潘大郎的女儿,我的小名叫作金莲小娘子,今年十八岁,绣的好女工,不曾吃人暗算。你今日却来算我!我还是不曾嫁人的女孩儿。”
柴宗训思量道:这小娘子言语跷蹊,分明是说给那位公子听的啊。
卖水老翁的道:“小娘子,小人怎敢暗算你呀!”
潘金莲道:“怎么不是暗算我?你的盏子里有根草。”
老翁道:“也没什么关系呀。”
潘金莲道:“你暗算我喉咙。却恨我爹爹在汴京,我爹若在这里,与你去衙门打官司。”
那年轻公子随即也拿出一张兑币,叫道:“卖水的,倾一盏甜蜜蜜糖水来。”
老翁便倾一盏糖水在手,递与年轻公子。公子接着盏子,喝一口水,也把盏子往地上一丢,大叫起来:“好好!你这个人真个要暗算人!你道我是谁?我哥哥是汴京开邸店的,唤作武大郎,我便唤作武二郎,年登十九岁,未曾吃人暗算。我读得好书,射得好弩,打得好弹,兼我不曾娶浑家。”
老翁却说:“你是什么意思,把这事说给我知道?指望我给你做媒?你干脆到衙门告我打官司吧,我是卖水,怎敢暗算人!”
柴宗训听后捂着肚子噗呲一笑“哈哈,笑死我了。”
尖儿莫名其妙“怎么了,有这么好笑吗?”
“这卖水的老翁被这两人拿来传话哩,自己还不知道呢。”
尖儿一听,果然如此。一对男女在与卖水翁谈话之间,报出了自己来历、特长、年龄、婚配。
武二郎道:“你如何没暗算?我的盂儿里,也有一根草叶。”
潘金莲听后,心里也开心。此时茶坊的茶博士出来,推那卖水翁出去。潘金莲起身说道:“我们回去了。”看着那卖水的老翁道:“你敢随我去?”
武二郎思量道:“这话分明是叫自己跟着她走。”武二郎也出茶坊,远远地跟着潘金莲走了。
原来古代女子也挺开放的嘛,哪里有书上写的那种整天待在闺房,被人多看一眼就寻死觅活的。
这时,城管营的卫兵来向柴宗训禀报“有位叫刘继冲的男子带着十数人,自称是李筠派来的,正在府上等着王爷回去共商大事。”
柴宗训也觉得奇怪,自己并不认识刘继冲。倒是之前做皇帝的时候对李筠的名字见过几眼。此人既然说有大事,却带这么多人大张旗鼓找自己,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