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本来是为新知府辛文悦准备的,柴宗训的城管营便被安排在柴府周围扎营,柴守礼遣人从新杀了两口肥猪,几头羔羊,送去军营。
大堂,众人围着圆桌坐下,柴守礼坐上席,接着是柴宗训,其他人一次坐好,那绿袍官员却坐在最末位。至于其他人员,只有去庭院的桌子了。
柴宗训既然打定主意要当纨绔,那架子自然要端起来。命辇儿尖儿去把自己的金银餐具取来,为了装B,就算重金属超标也忍了。
众人一看,这小王爷真的有钱的,摆这么大谱,连餐具都是金银做的,筷子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还有两个貌美小婢伺候着,看那端庄举止就像富家小姐,却只是给郑王当丫鬟。不但有钱,还有地位,心里直呼:惹不起惹不起。
柴守礼见大家坐定,便端起一杯酒,开口说道“克让(柴守礼字克让)感谢大家都给面子,来参加郑王的接风宴,来我们干了这一杯。”
而后,柴守礼挨个给柴宗训介绍“这位是王祚,是王溥的老爹。”“这位是韩伦,是韩令坤的老爹。”“这位是……”
“这位穿绿袍的河南府的王府丞。”
好歹是二把手啊,居然坐在最末位,这洛阳大都是朝中大臣爹娘养老的地方,妻儿一般都在汴京。王溥是当朝宰相平章事,韩令坤也是一员大将,这些小官怎么惹得起啊,原来自己爷爷柴守礼和这些人结成了联盟,难怪这么嚣张,看来不是吹牛了。
柴宗训给各位老人家行礼。
“克让得了一个好孙儿啊,你看这粉装玉琢,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老夫那几个不孝子一个个都不在身边,前些年,那不孝子还把老子的官给丢了,现在无事可做,殿下以后可多到我府上来走动走动。”王祚笑眯眯的说道。
“小子现在正好有一玩物,可供各位长辈消磨时光。”柴宗训让辇儿前去把扑克拿过来。
韩仑见到后“这不就是叶子牌吗?我们每日都要玩上半天呢,没什么新意啊。”
柴宗训赶紧解释“你看我把这叶子牌稍加变动,玩法就千变万化了,先教你们玩“逗王爷”。
吃完饭后,大家都玩起来逗王爷,那帮官员自然只好作陪。
辛文悦坐着马车到洛阳城,见一个迎接的官员都没有,问了城门守卫,才知道迎接的官员被郑王截了。便让马夫赶车来到柴府。
柴宗训正在指点柴守礼出牌,却被人打断了。“你们食君俸禄,却在这玩叶子牌,成何体统。”
柴宗训一看,一名身穿绯红官袍,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大门口,用手指着院子里的小官员训话呢。心想,这老头大概就是他们今天要迎接的辛文悦了。
柴守礼听了便不高兴,冷哼一声“哪里来的猢狲,来人,给我把他打出去。”
“老夫便是太子中允、太府寺卿、知西京河南府军事,谁敢动手?”辛文悦见有人这么猖狂,便把自己的身份全部抬出来。
那王府丞见自己顶头上司发火了,赶紧去打圆场。“还请辛知府息怒,下官带人在城门迎接知府大人。到了中午,便来柴翁府上吃顿饭,这不正准备再去城门恭候知府大人,没想到大人自己便进来了。还请原谅接待不周。”
柴守礼还没摸清这辛文悦的底细,也借坡下驴,说道:“原来是知府大人到了,来来来,柴某备了一杯薄酒,还请知府大人赏脸。”便唤人把桌席撤了,重新准备一桌。
辛文悦这才缓和脸色,对王府丞说道:“你们赶紧回府衙公干,都留在这里,不要办公了吗?”
王府丞赶紧告罪一声,带着小官员们出去了。
辛文悦吃饭完后,借口交接公务就走了。其他人也没了心情,一个个都推辞告退。
爷孙两人在柴府书房,商议接下来的打算。
柴宗训见柴府表面光鲜,屋内却不见鲜亮,用的桌椅还是旧的,都快掉漆了,自己这爷爷这么牛,怎么家里这副模样,就一个空架子。“大父,为何如此节俭,你看这家居早该重新刷漆了,还有这蚊帐,应该换新的。”
柴守礼听后一顿,才缓缓说“你大父也只是表面光鲜,强横一点而已,守着这家业,却没有别的进项,你叔父们经营茶叶,也不景气,那好一点的茶叶都在西蜀、吴越之地,除了政府军队,还有山贼土匪,能平安回来一趟也很不容易。”哎。
柴守礼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自先帝去世,这几个不孝子,自身都难保,更加没把我放在心上了。大父除了几亩薄田,在南市有个茶坊,就没有其他进项了。之前得罪人太多了,现在不敢轻易让人瞧出虚实,只要老夫露出一丝颓废之相,怕是性命难保。”
柴宗训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大父(爷爷)过得也是艰难,便出言安慰“大父放心,孙儿现在一无所有,穷的只剩下钱了。只要大父能在这洛阳镇得住场,孙儿保证我们柴家可富可敌国。”
“孙儿现在可是整个大宋最有钱的人了。”柴宗训说道:“本来想去房州发展,那里天高皇帝远,弄出什么动静也不怕。而今到这洛阳,怕是不好运作了。”
柴守礼一听自己孙子这么大口气,也不像安慰自己。“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说话气势就不一样,难道你有何办法不成?”
柴宗训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柴守礼,自己光有钱可不行,还得依靠这些地头蛇,更何况柴守礼还是自己的爷爷,那丹书铁券上写的可是柴家,所以柴家便是天然的盟友。
柴宗训目前迫切的就是修一条从洛阳到汴京的水泥路,大概三百多里。自己放了近两百万两黄金在汴京,带到洛阳的才十几万两,必须尽快把黄金转移过来才放心。
“大父,孙儿想建造作坊,造纸坊和水泥坊。”柴宗训慢慢解释这水泥的事。
柴守礼听完,也激动不已,自己正好缺钱:“如果真能造出这水泥,便是大功一件。你看重哪块地,我帮你出面拿下,你现在也要高调一点,闹得越欢,那赵匡胤戒心便越小,最好去把那洛阳宫给拆了。”
柴宗训一听,这才想起,这洛阳在唐朝可是作为唐都长安的陪都,所以是有行宫的,那赵匡胤说给自己一处洛阳的宅子,可没说不能是这洛阳宫啊,正好用这事来试探赵匡胤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