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呢?”李多鱼睡醒了,看到小豆芽正抱着小黑在那说话。
“天天起来,找媳妇。”小豆芽看了李多鱼一眼。
“那我换种说法,我的早饭呢?你妈要造反么?”李多鱼坐在桌边。
小豆芽瘪了瘪嘴,她也没吃呢。
“要不,还是换个妈吧。”李多鱼说了句,站起来出去洗漱了。
屋里也可以洗,不过,还是院子里有气氛。后世上楼了,哪有这种大院的生活。
只是他这端着盆子到了中院,才发现,好家伙,熙熙攘攘。
“咳咳……”
李多鱼咳嗽了一声。
呼啦散开了一片,自动清出一条路来。
他端着盆子去了水池,接水,刷牙。这才朝着人群看去。
他那个傻乎乎的媳妇正在最中间呢。
什么时候立了一块黑板?
劳动最光荣?争做光荣人?第一天?
李多鱼刷好牙,漱口,洗了一把脸。
“杨舒。”他喊了一声。
人群里的杨舒手一抖,赶紧回头,然后跑了出来。
“干嘛呢?我饭呢?”
“饭在锅里热着呢。画画……”
“李多鱼,你干什么?院里有活动,让你媳妇帮个忙。你不会这么思想觉悟这么低吧?”一大爷背着手喊道。
脸还肿着呢。
“一大爷,你说帮忙就帮忙?我娶媳妇回来是为了给你们帮忙的?”李多鱼把盆子塞给杨舒。
杨舒浑身一颤,默默的接过洗脸盆。
“李多鱼,你这个想法就不对了。大院里每个人,可都是有义务为院里做贡献的。你这个思想……”
“得,您老别在这里上纲上线了。免得,脸疼。你们搞这个我能理解,争当先进嘛。但是你们谁tm给我解释一下。”
“好好一个光荣榜,非要画一个大胖小子提着一条鱼呢?年画?下面还有个天数?你们打算数着天等过年呢?”
李多鱼指着那块黑板,问道。
“过年不好么?喜庆。新社会,新风气。我们生在新社会,就要过得红红火火的,天天像过年一样。”
“好。一大爷说的对。大家伙儿赶上好日子了。新社会,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以后肯定会天天像过年一样。”
三大爷真捧。
二大爷没出来,这么露脸的机会都错过,难得。
“你们行。搞的我还以为你们打算等着吃鱼呢。还记着天数。”李多鱼笑着说道。
“那就这么着吧。我媳妇可是伺候我的,帮下就行了。回家。”
李多鱼在杨舒的脑门拍一下,带头走了。
“还真是,听李多鱼这么一说,真有点像。”
“哈哈,等着吃鱼。”
“你们不是在数着什么时候到两个月吧?”
“你们这日子可有盼头了。”
“回家,回家。”
……
一群原本还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然后开始散了。
杨舒回家里,开始默默的收拾起来。
把饭菜摆好。
粥,馒头,卤肉,炒鸡蛋,还有咸菜,水蛋。
就这早饭,在这个时候绝对是尔康的人家了。
“妈,坏人说,要给我换个妈。”小豆芽洗了手,刚被抱上椅子,就开口喊了句。
“我就是去帮帮忙,以后不画了。”杨舒像个受气包,小声嘀咕着。
李多鱼想了下,还真有点印象。
刚结婚那会,杨舒看见家里有笔和纸,就喜欢写写画画的。
不过,因为这事,她还被前身打的不轻。
说她一个村姑,不干活,就知道搞一些没用的。画撕了,笔掰了。
好像那次骂的挺狠,打的也挺狠。
画的丑死,狗屎都不是,黑白画晦气,就是咒他,再画就打死……
好像那次是因为赌钱输了,心情不好。
“喜欢就画吧。你也有钱,自己去买纸笔。不准耽误做饭,不然换了你丫的。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李多鱼说道。
“真的么?我真的能画画么?我保证不耽误做饭。我只是喜欢画而已,没想画出什么。”杨舒解释道。
“你要是真成个大画家,也挺好。不过,你自己注意点。什么该画什么不该画。”李多鱼叮嘱了一句。
这年头,文化这一块,很多东西都不能碰。搞不好就是思想问题。
这可不只是起风之后的事情。
“记得记得,我偷偷的画,然后烧掉的。肯定会小心的。”杨舒很开心。
从小她就喜欢在地上画来画去,家里穷哪有纸笔,再说还得干活呢。
她就想着到城里了,或许就有机会继续画画了。
不过,被前身打骂了一顿,算是彻底把打醒了。
“你记得,你还有娃就行了。以后做事长点脑子。对了,早上怎么回事?”李多鱼问了句。
“早上我去洗漱的时候看到他们弄那个,就去看了下。”
“那个贾张氏说见我以前在地上画过这个年画,就让我帮下忙。”
以前家里哪有什么画,倒是这胖娃娃的年画倒是有,一贴好几年。
这东西除了寓意除了年年有余,也有生儿子的意思,所以一般农村也贴这东西。
这是杨舒从小到大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画里最常见的了。
看黑板上,那年画画的还不错,除了因为李多鱼喊了一嗓子,多画出一条线来。
“等到个数字变成了两位数,我们的光明就会到来了。”一大爷指着那个数字1,低声说了句。
“上班去,明天会更好。”一大爷一挥手,带人出发。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我可不等明日。”三大爷看着一大爷他们走了,嘀咕着。
“啊?你个老贾婆子,走路没声音的么?”三大爷一转身,吓一跳。贾张氏就站在他身后。
“呦,遭瘟的阎老西。当年叫人家小花,现在叫人家老贾婆子。你的良心呢?狗吃了?狼心狗肺的东西。”贾张氏呸了一口,扭着水桶腰,走了。
“那时候你是花,现在都成老黄瓜了。人老色衰,倒是你那儿媳妇不错。食色性也,好色才是 真性情嘛。”三大爷感慨了一番,就去了后院。
“多鱼,多鱼呀。一起去钓鱼呀?”三大爷在刘家门口喊到,敲了敲门。
“还是你这屋里像样,花了不少钱吧?你爸到底给你留了多少钱?”
“就这?记得,许大茂的那个媳妇不?娄晓娥,她爹谁?娄半城。因为我告诉那姑娘许大茂绝户,人家爹送的。”
李多鱼吃好饭,正在躺椅上消化呢。
上班?这辈子都不可能上班。
这个时候三大爷进来,他就指着身下的,摆放的,一些新家具,说了几句。
“你去告密的?你真是……好样的。”三大爷目瞪口呆。
摸了摸眼前的新桌子,感觉错过了好几个亿。这要是他的话,能跑把鞋跑丢了去。
“你怎么知道许大茂那个不行的?”三大爷好奇的问道。
商机无处不在,这要是学会了,也是条财路呀。
“您是知识分子,应该知道什么叫久病成医的道理。我跟您这么说,这蛋蛋的毛病,我这一眼就能瞧出来。瞧谁谁有毛病。要不,我给您瞧瞧?”李多鱼躺在那摇晃了两下,说道。
“不,别,不用了。我这还能用。”三大爷赶紧摆了摆手。
瞧谁谁废,谁敢让你瞧。久病成医?这手艺要是这么学的,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