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不少时日,这天傍晚,天空火烧云变换不定,百焕清如往常一般行走在出宫的路上,突然听到一声“百大人”,有一瞬间的恍惚,看清叫自己的是谁,躬身行礼,“下官拜见皇后娘娘!”
姬无秋上前要亲自扶人,被人侧避开,面色僵了僵,捏紧手中绣帕。
面前男子相貌俊朗,不过二十出头,已经着紫色官袍身居高位,官威不容人小视,姬无秋放柔神情,“百大人这是忙完要回去?”
显而易见的事百焕清垂手没答,也不问找自己何事。
后宫虽有勾心斗角但人员简单,朝堂波诡云谲,两人比耐心显然姬无秋更沉不住气,何况还想让人助自己一臂之力。
男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有气无处发,姬无秋不再热脸贴人,恢复冷傲,“我嫂嫂曾经与我说,有事可找百大人商量一二,看来百大人很不待见本宫!”
百焕清抬眸,并不轻易相信,“娘娘误会,下官是外臣,不敢逾越,娘娘有事自由皇上定夺!”
姬无秋滞了下,“嫂嫂曾与我说百大人朗朗君子,不屑与小人为伍,现在看来是我嫂嫂眼拙!”
“眼不眼拙,只有本人才能体会,娘娘若无事,下官这便告退!”说完躬身后退两步真要离开。
姬无秋急声喝斥,“你站住!”追上两步挡住男子去路。
知道这人不是自己简单几句话能收服,姬无秋拿出求人的态度,蹲身行礼。
碍于男女有别,百焕清没有出手相扶,只避开身道:“娘娘大礼,下官受不起,有什么事说出来,若能帮,下官不会推诿!”
姬无秋听了一喜,看来之前作的准备还是有用,“不是什么为难事,以百大人能力不过举手之劳!”
……
养心殿,萧裕坐在龙床边转动一粒药丸似笑非笑,“医毒圣手还真是荤素不忌,制出这种药也不怕人耻笑!”
说完抬头看向立在不远处的百焕清,“爱卿做的很好,是时候再往上升一升!”
百焕清躬身行礼,“谢皇上!”
“天色不早,爱卿路上小心!”
“谢皇上关心,微臣告退!”
福泉等人走了,小心给皇上添上茶水,来而不往非礼也,赞一句,“百大人对皇上真是赤胆忠心!”
萧裕斜视福泉,看的福泉维持不住笑容才收回视线,不明其意问一句,“高洁惹上尘埃,会心生怨怼吗?”
福泉皱起眉毛,苦哈哈回,“皇上,恕奴才愚笨,不知啊!”
萧裕没理福泉,放下药丸吩咐,“皇后娘娘若来,便说朕喝了百爱卿的茶水已经睡下,她若识趣离开不用做多余事,若她执意要闯……将人打昏扔出去!”
“啊?就扔出去!”给皇上下药可是重罪,皇上竟轻飘飘揭过,再次见识到皇上对皇后的容忍度,这也是为什么皇后没有恩宠,福泉依然不敢怠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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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无人进入的密室,挂满了鲜艳的红绸,衬托的冰冷空间喜气不少,一张些微褪色的囍字揭示这是间婚房,石床上的鸳鸯锦被叠的整整齐齐佐证这一猜想。
就在这时,机关运转的“咔哒”声响起,一道明黄色身影步入室内,只见此人在墙面一处轻按,墙面紧随翻转,露出一人高的女子画像。
画上女子浅笑盈盈,粲若春晓,若不是纸张几许泛黄,真以为活生生站在面前。
男子抬指隔空轻描女子轮廓,自言自语,“娘子,等不及的看来不止我一人!”
正在男子沉浸过往之际,初五现身跪下,眼里有丝悲悯,冒死传话,“皇上,初六想在临死之际问一句,贵妃和孩子您会如何处置?”
在女子面前,即使不是本人,萧裕亦心软一分,没有责怪初五,回两字,“放心!”
初五常年无甚变化的脸色,这时有大喜之意,“初五带初六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萧裕摆手,初五立即收声退下!
翌日朝堂,皇上突然贬萧霖为庶人可携其母远走岭南,永不得回京!
朝臣不明其意,只以为皇上心胸狭隘容不了人,更加缩紧身体就怕一招出错,远走的就是自己。
在皇上提出一个月后围攻莫城时,齐齐惊愕只敢意思意思劝住,皇上可比先皇更加独断,决定的事不会更改。
姬无秋醒来在宫人小声议论里才知这事,顾不上梳洗,忙赶宫人出去关起门写信。
一刻钟后,初五将一小纸筒恭敬递于萧裕。
萧裕打开,如往常一般提笔在上添两字又原样收起,“发出去!”
初五接了没有立即离开,暗卫不需要思想,一切听主子命令便可,之前一直做的很好,但这次不同,明知改不不了皇上想法,还是忍不住开口,“皇上非要如此吗?”
萧裕拿起桌上砚台把玩,漫不经心回,“初五你很聪明,不要令朕失望,有些话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要说出来!”
初五双膝跪下,竟带上哽咽,“请皇上三思!”
不听话的手下,萧裕容不得,神色一厉,“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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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城城外,青芜正在长亭里来回踱步。
“妻主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等我一回!”语气酸不啦叽,嘴又撇了撇。
青芜翻了个白眼,在幽脸颊上捏,“这快满三年没见,我激动点不行!真是越来越小心眼了!”
幽握住脸上小手,瞧妻主这架势,势必要独宠好一阵子,又要好多晚上不能抱人睡,幽开始给人上眼药,“妻主这么惦记,他能三年不回,该不会在外有相好的了吧!”
水眸睁圆,真有些恼,“不可能,别胡说!”嘴上说的肯定,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长眉蹙起。
幽见妻主如此又暗暗后悔刚刚没控制住自己嘴,将人圈怀里轻哄,“妻主,要是他敢,不用辰哥动手,我让他终身不举怎么样?”
青芜被人逗笑,在愈发宽阔的胸膛轻捶,“净胡说!”
两人讨论的对象,此时正在马车里换衣整戴,“石墨,瞧爷这身打扮可还能看?”
石墨很有耐心重复回,“公子风采更胜当年,定然让城主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