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2年1月,朱以潢邀请工部尚书毕懋康及侍郎等一众人马,勋贵名流来兖州府参观蒸汽机,包括崇雅书院刘山长和一众教授,大明所有藩王迁往蛮夷之地,大家还是很给朱以潢面子。
纺织作坊旁边的厂房,人山人海,围了水泄不通,都想看看这个会冒烟的怪物。只见作坊里,一台大型蒸汽机与百十台铸铁纺织机通过皮带相连。
宋应星大喊:“打开气阀!”然后水蒸气流入气缸,活塞开始来回运动,百十台纺织机通过皮带提供动力开始运行。每个人都目不转睛,想搞清楚这个冒烟的怪物,到底是怎么运行的。只听嗖嗖的飞梭声,自动压实速度快的看不清轨迹。百台纺织机齐转动,好像校场里的士兵被训练的整齐划一。毕懋康一众官员眼睛瞪的老大,这绝对是划时代进步。
测试完毕,朱以潢亲自给宋应星发了十万两白银,王徽两万两白银,数百名参与人员发一千两。礼毕,毕懋康拉住宋应星,非让宋应星给他好好讲一讲原理,毕竟毕懋康也是机械爱好者,作为火器专家,研发出燧发枪,绝非凡人,对先进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毕懋康本为兵部右侍郎,爱好火铳,特别喜欢燧发膛线枪,改进了手工膛线机,解决王恭厂燧发膛线枪射程问题,接近鲁藩的万历47燧发枪,被朱由校升为工部尚书。
明末火器专家毕懋康撰《军器图说》,罗列各种火器、毒弩,图文并举,叙说军器之制造,使用与威力。夷虏所最畏于中国者,火器也。被乾隆禁毁,直到道光年间开放书禁。
毕懋康在其《军器图说》首次介绍了燧发枪。将鸟枪用火绳点火的装置改进为用燧石作发火装置,从而克服了火绳点火怕风雨的弱点。燧发枪在发火装置上安置燧石发射时,由射手扣动扳机,安置于扳机上的龙头下击同燧石摩擦生火,火星落入装药室中,使火药燃烧,产生气体推力,将弹丸射出。这种枪只要连续扣动枪机,摩击燧石,便可发射,因而简化了发射手续,提高了射速。燧发枪的制成是单兵枪的一大改进,它的改造与完成大致与欧洲属同一时期,然而在中国并未得到及时的推广。
待宋应星给毕懋康详解了蒸汽纺织机原理,毕懋康眼里放精光,也许以后蒸汽机会取代人力。要求参观鲁藩的各个工厂,朱以潢不忍心让这位老尚书失望而归,只允许毕懋康进各个作坊参观,其它官员勋贵名流可以参观糖果厂,每人送一大包糖果。
工部侍郎道:“原来春花糖是新大陆运来的可可豆做的,怪不得2文一颗。”
勋贵们附和道:“2文便宜了,以前卖5文,听说天竺、奥斯曼卖到50文。”
毕懋康看了看春花糖心道原来小小春花糖还这么多流程。接着去了玻璃厂,玻璃是水晶和沙子做的,原来千里镜、眼镜是在这里做出来的。香皂竟然是动植物油、椰子油等做的。又去了火器厂,膛线机跟王恭厂大同小异,炸药原来真加白糖,还是王恭厂一个匠人根据世子采购白糖想出来的,毕懋康嘴角抽动,朱以潢绝非常人。待了5天,毕懋康认真看完最后的纺车制作作坊。兖州府真的很先进,这些作坊雇佣十几万人,薪俸还不低,毕懋康很想把它记录下来。
“尚书大人,有些东西永远不能说,比如这些火器不能写出来,万一流到国外,吕宋华人被杀事件可能会重演,为了大明永昌,希望尚书大人不要传出去。”
“世子,你放心,本尚书能参观一下这辈子就很满足,绝不透露半个字。”毕懋康誓言旦旦,心想你这小子还怀疑老夫,不过你不提醒老夫说不定真泄露,大明像吾这样没保密意识的人太多了。
“老尚书要走,本世子为你们接风。”
鲁王府摆好几桌丰盛的皇家酒菜,应有尽有 。“各位大人,各位侯爷,刘山长,诸位教授,这里没有王爷,大家请放开吃喝,如今大明粮食充足,不怕在座各位浪费。”
“世子说的是,粮价跌到600文,仿佛回到万历前期,移民起到很大作用,鲁藩功不可没。”众人道。
“各位过奖,请放开吃喝!”面对美味佳肴,一群人胡吃海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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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朱以潢给大家送了不少礼品。
在大明周报的宣传下,蒸汽纺织机运行的消息传到大明每一个角落。北京茶馆,几名监生拿着大明周报,正在闲聊。
“蒸汽机可以带动纺车,可以带动轮船,可以取代人力锻造,可以取代马车。解放织工,但会加快生活节奏,吾才不想让生活节奏加快,这个蒸汽机就是个怪物,吾等号召同窗去抵制它。”监生黄在远拿着大明周报,一边看一边发牢骚。
“黄兄,现在儒学不吃香,大家都在谈论抢地盘、抢资源、打胜仗抢美女。”
刘尔广心情很不爽,继续说:“吾老家隔壁王二狗,出去开采金矿,一年拿回来几百两金子,和远近的闻名的美女定了亲。母亲本来为吾内定好了,却被二狗抢个先。母亲大人直骂儒学坑人,学儒学不如挖金子,吾却放不下这架子。”
“世风日下啊,煌煌大明何时开始干强盗行径了!”黄在远叹气道。
旁边的店小二一脸鄙视,心想这俩监生怕不是学儒学学傻了吧,想想倭寇、想想东吁、想想建奴、想想蒙古、想想西夷,哪个不劫掠大明和其它国家?这就是一个邪恶的时代,正常国家没有,不抢的国家都是非正常国家,如十年前的大明。
大明穷的时候俺才300文一月,街上乞丐到处是,现在哪还有,就连月俸也涨到3两,为何会这么多,还不是大家都发财,有钱消费,茶馆利润大增。吾觉得肯定有一部分是抢的,攻打江户没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