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什么人!”
高大“半人马”怒喝一声,手中即刻凭空生出一把金色的长弓。
这是“半人马”一族的特点,如同“山羊人”的“恐惧之力”一般,也是他们最为强大之处。
“半人马”一族自觉醒来,就会有一把伴生的金色长弓,称作“人马弓”。
长弓具有恐怖的远距离杀伤能力,距离越远,长弓的威力就越惊人。
当时从老尼尔嘴中得知这之后,宁觉达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其在战争中的可怕。
若是来日北欧入侵华夏,“半人马”一族如此恐怖的远距离杀伤力,对于华夏的觉醒者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因此,他们必须现在就开始打击“半人马”一族,尽可能的削减他们的力量。
随着高大“半人马”的怒喝声,四周的“半人马”全部自手上召唤出“人马弓”,齐齐对准了摩尔所在的方向,但却不敢贸然射击。
毕竟族中给摩尔的判决是“吊刑”,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就这么把摩尔乱箭射死。
那高大的“半人马”见摩尔越飞越远,却仍不见劫刑场的人,一咬牙,厉声喝道:
“听令,将摩尔乱箭射死,找出来者,杀无赦!”
话音落下,“半人马”们也没了顾忌,纷纷拉动了手中长弓。
金色的箭矢凭空乍现,金光粼粼,如骄阳一般闪耀。
嗖嗖嗖——!!
数十道箭矢破空而去,金光仿佛能刺穿一切,直奔摩尔后背。
此时的摩尔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他想不到这种情况下,会有谁敢救自己。
父亲是一定会的,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
来不及多想,闪耀着金光的箭矢已然接近摩尔,后者身躯一颤,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突现。
“草……‘人马弓’都用上了,还不如就在那被吊死呢。”
摩尔在心中无力的叹了口气,再度默然的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然而,箭矢入体的疼痛并未出现,摩尔茫然的睁开双目,面前的金黄色箭矢已然无影无踪。
忆昕出手了。
这些威势惊人的箭矢,在忆昕的纯钧剑下,甚至还没有坚持上一秒,就被彻底粉碎。
在四周围观的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这什么情况?有人劫刑场?好像还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那名高大的“半人马”见状,立刻沉下了脸。
此次行刑,因为是在“皇城”之中,又众目睽睽、戒备森严,因此族中至强者并未在此坐镇。
而来劫刑场的人,一看就是有组织、有计划的。且从刚才那道凌厉的剑光就可看出,来人必是实力高绝之辈。
搞不好,这摩尔真要被劫走了!
在宁觉达召唤出的“念尸”的能力下,摩尔终于是被“吸”到了地道处,接着被宁觉达一把摁了进去。
与此同时,数十个“半人马”飞速追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无数“半人马”族的附属种族,已然所距不远。
忆昕面色淡漠的看向前方,手中虚幻长剑轻轻一划,无形剑气自半空划过,瞬间削断了两个“半人马”的头颅。
追击的大部队也因此停滞了脚步,忆昕一击得手,也不再做停留,就准备往地道钻去。
“讨人厌的老鼠,倒是一时疏忽,让你们给混进来了。”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响彻空中,声音洪亮悠远,像是从千里之外传来。
“不好!来了个厉害的!”
“念尸”的念力一扫,与其共享五感的宁觉达立刻察觉不对,一把拉住忆昕就极力往地道深处奔逃。
然而下一秒,二人面前的地下通道便轰然坍塌,无数坠落的碎石瞬间堵住了二人面前的地道。
或许给他们几十秒的时间,就可以破开碎石,重新遁入地道之中。
可现在的情况,怕是不允许了。
一支巨大的金色箭矢就这么插进了大地,虽都是“人马弓”所为,可这一箭与方才那些“半人马”所射出的,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可见来者实力,远在方才那些“半人马”之上。
“诺曼·克里斯大人!”
在场“半人马”皆是大喜出声,其余族群的【堕化觉醒者】也都大惊失色,大张着嘴巴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半人马”。
身着金光之甲胄,手持巨大金色长弓,目光急掠如火,震人心魄。
“半人马”族大长老——诺曼·克里斯。
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个实力惊人的“半人马”,以及数十位族人,此等阵容,倒真是看得起宁忆二人。
“特伦斯,你带些人,把摩尔给我抓回来。”
大长老诺曼朝着身边一个族人道了一句,后者领命,立刻带走十数人,快速离开了皇城。
宁觉达皱着眉头看向诺曼,朝着忆昕低声道了一句:
“这下麻烦了……一个六阶,三个五阶。不愧是‘皇族’啊,还真是小看他们了。”
宁觉达已经猜到“半人马”这种“皇族”之中会有六阶觉醒者,只是没想到还不止一位。
既然其他“半人马”并未称诺曼为族长,那身为族长,必然是要比诺曼更强才能服众。
【堕化觉醒者】的族群,可不是靠血缘说话,得靠实力。
“无妨,六阶而已,大不了一路杀出去。”
忆昕冷然出声,话语中未见一丝畏惧,反而有些渴望战斗的狂热。
在北欧,她也压抑了太久了。
看着眼前宁忆二人私语,诺曼冷笑一声,说道:
“是华夏的老鼠吧?倒是没想到,你们还偷偷混进了北欧。
这打地洞的本事,是‘地鼠人’一族吧?我真是很好奇,你们给伊维察下了什么药?能让他带着族人做这等灭族的蠢事。”
听到诺曼的话,宁觉达也回以一声嗤笑:
“天天老鼠这,老鼠那的。你可知道,你们高贵的‘半人马’,已经被我们杀了数十余只了?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这六阶觉醒者,牛逼的不行了?
井底之蛙,却还称他人为老鼠,贻笑大方。”
话音落下,忆昕一双眸子闪烁着讶然的看向身旁的宁觉达。
宁觉达的言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了?在她对其的最初印象里,他还是个羞赧自卑,不善言辞的小男孩啊?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颜予者,毒舌啊!
听到宁觉达的话,诺曼怒极反笑:
“好啊……很好,还是只嘴硬的老鼠。你很快……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宁觉达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轻声道:
“那就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