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两人又买了些冰糖和糕点,才开拖拉机回到了村里。
彼时,已经是下午,江妄也没有继续缠着江朱,把她送回了知青点,就带着布料去找村里的老裁缝。
江朱走进院子,朱蓉蓉和周冉在井水旁洗衣服,刘月宁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朱皱了皱眉,问了朱蓉蓉一句。
“我也没看到,”朱蓉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无奈,“她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可能是去了江大队长家。”
江朱沉吟了片刻,“你亲眼看到了?”
朱蓉蓉摇了摇头,“听阿桂说的。”
阿桂是隔壁村民的女儿,今年十五岁,小学毕业后就没再上学,整天在村里到处转悠,最喜欢的就是八卦,哪里有好玩的事情哪里就有她。
江朱点了点头,就回到了屋里,她把东西收拾好,想了想,准备去找刘月宁。
刘月宁既然和阴山鬼老搭上线,她的目标一定是自己。
在村里转了一圈,江朱果然在江大队长家找到了她,她站在院子里和江明争辩着什么,神色有些疯狂,有种走入绝境的痴癫。
江朱走近了些,听到她让江明当心江宁,她就是个挑事精,有她在,他这辈子都休想安生。
听到这句话,江朱不得不感叹刘月宁的情商,江宁好说也是江明的妹妹,她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就算江明真的喜欢她,也绝不会同她有什么瓜葛。
江明果不其然就发了火,“江宁是我妹妹,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刘知青你回去吧,我不会听你的话,也不会喜欢你,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刘月宁如遭雷击,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后悔!”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朱迅速跟了上去,见她背影婆娑,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叹。
剧情中,刘月宁虽然一直嫌弃江明是农村人,却在恢复高考后,没有离开江家村,而是留在了江明身边,她虽然没有一般女孩那么贤惠,也算无功无过。
刘月宁跑到河边大哭了一场,看着深深的河水,眼底竟有自决的念想,江朱用灵力敲晕她,把她放在草丛里,仔细检查她身体里的力量,竟是一种邪咒。
这种邪咒又叫血咒,是阴山鬼老苦修的咒术,中了邪咒的人,如果没有阴山鬼老解咒,注定活不过一天,会被邪咒活生生吸干身体里的精气。
同样,就算解咒成功,之前失去的精气也不会再回来,轻则寿龄大减,重则当场丧命。
阴山鬼老,根本就没想让刘月宁活着。
江朱眸色暗下来,用灵力包裹住邪咒,将它狠狠从刘月宁身体里拖了出来,当即就要搅碎,谁知那邪咒竟像有生命,反过头来就要蚕食江朱的力量。
江朱眯起眼睛,手指微微一用力,立刻就将它碾为了灰烟。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刘月宁一眼,抬脚往回走。
刘月宁已经被吸走了一半的寿命,以后会极速的苍老,这是她走错路的代价。
不远处,破旧的屋子里,身穿黑色中山装的老人猛然睁大眼睛,目光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喷出一口鲜血来,昏倒在地。
“哥,你在看什么呢?”江宁从屋里走出去,正好看到望着远处发呆的江明,她脚步顿了一下,转而走到他身边,“刚刚是不是来人了,我怎么听到了刘知青的声音?她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都拒绝她了,她还纠缠不休,一点也没有城里姑娘的矜持。”
“别乱说,”江明看了她一眼,“刘知青过来只是问些事情,没别的意思,进去做饭吧,晚上江妄要带对象过来吃饭。”
“江大哥和南知青啊,”江宁露出调皮的笑容,“没想到他这么多年不处对象,竟是为了等南知青,两人还真有缘分。”
江明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今年也二十了,妈给你相了几个对象,这几天有时间,你也抓紧看看。”
江宁表情僵住,呆呆的看着江明,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江明却没有看她,径直进了屋里,帮着母亲洗菜。
江宁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平息了心里的怒气,朝江明的方向追过去。
她一直都喜欢江明,从哥哥介绍她跟江明认识那天起,她就对江明一见钟情,可惜江明只把她当妹妹,无论她明示暗示,江明始终不曾逾越底线分毫。
江宁有时候很想成为刘月宁,这样她也能光明正大的和江明告白,就算他不接受,她也可以持之以恒的追求他。
可她不能,不仅不能,她还要如履薄冰的维持着他们兄妹的关系,如果她不是江明的妹妹,她或许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刘月宁醒过来,已经快傍晚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还以为是邪咒发作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江妄。
就在这时,她正好碰到江妄从山上下来,手里拎着鸡和菜,看样子是要去找江朱。
刘月宁眼睛闪了闪,握紧拳头朝他迎了上去,“江,江同志!”
江妄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立时皱起眉头,“有事?”
“是,是这样的,”刘月宁暗自吸了口气,努力不露出害怕的神色,“你是不是要到知青点找南珠?她刚才被人叫到村口去了,她让我告诉你要找她就到村口去。”
面色平静的说完这些话,刘月宁面不改色的看着江妄,“江同志你快过去吧,南珠肯定等急了。”
江妄却没立即离开,目光冷冷的盯着刘月宁,“她去见什么人?”
刘月宁被他问的头皮发麻,口不择言道,“我也不认识那个人,南珠好像叫他二麻。”
二麻是村里有名的癞子,整天好吃懒做,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和寡妇厮混,名声很不好,刘月宁竟把江朱和二麻扯在一起,江妄的眼眸彻底冷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刘月宁被他看的心里发慌,嘴上却丝毫不让,“我真的看到了,因为南珠是自愿同二麻走的,所以我就没跟过去,但他们去了好一会儿,我有点担心。”
刘月宁表情担忧,似乎真的在挂念江朱的安危,江妄却冷笑起来,好似看穿了她所有谎言,“我们刚在大队部见过,你确定自己真的看清楚了?”
刘月宁浑身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