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三皇女,所有人都怔住了。
闻淑眼底划过划过丝丝惊慌,她心里越来越害怕,口不择言道:“你父亲没机会和三皇女接触,但你可以,这就是你们两个联合好的!”
“是吗?”江朱盯住她,“你说这些话,敢跟三皇女当面对峙?”
闻淑眼神闪躲起来,并不敢看她,“你不用激我,你们父女做了什么,你们心知肚明。”
“够了!”眼见她越说越难听,宰相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就是你想说的?”
闻淑不自然的握紧拳头,咬着牙道:“母亲,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相信我。”
“闭嘴!”看她到现在仍执迷不悟,还一副想把脏水乱泼的样子,宰相心里极为不耐烦,“你究竟有没有实话实说,我们心知肚明,你薛叔叔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很清楚,说!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教你,要你把这些推到你薛叔叔身上?!”
听到这句话,闻淑整个人都蒙了,傻傻的看着宰相,“你不相信我?”
“破洞百出的谎言,你想骗谁?”江朱冷眼盯着她,“我父亲可不是那些不入流之辈,也不屑做蝇营狗苟之事。”
不入流指的自然是闻淑和徐氏。
闻淑的脸色顿时惨白,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算计没有起到半点作用,还引起了宰相的戒心。
江朱父女比她想象中更为棘手。
“母亲……”她哭着看向宰相,“我都已经说出背后黑手了,你为什么不相信女儿?为什么?”
如果不是拆穿了她在说谎,就凭这个说哭就哭的演技,说不定还真能打动宰相。
只可惜,宰相生平最厌恶哄骗她的人,即便是闻淑,也休想在她面前瞒天过海。
“究竟是谁在背后教你?”宰相冷冷道:“你若是还想替那人隐瞒,待到明日之后,你就给我滚出宰相府!”
闻淑被她声色俱厉的一席话吓到了,她缩着脑袋不敢动弹,心里却在思索自己究竟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淑儿,”眼见闻淑和宰相之前的气氛越来越恶劣,徐氏直接站到了闻淑身边,难掩愤怒的盯着原主父亲和江朱,“你们这是要逼死淑儿才满意吗?她当时才三岁,如何记得教唆她的究竟是谁?你们要怨就怨那人,为何要迁怒我的淑儿……”
江朱:“……”父女俩都是神经病。
眼看徐氏过来给自己撑腰,闻淑找准时机,直接和他抱在一起痛哭。
啼哭不止的声音让江朱无比恼怒,“母亲,姐姐往我父亲身上泼脏水的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她分明知道父亲和这件事无关,仍然找到我们头上,若是我们当真她算计了,我和父亲又当如何?”
宰相自然也对闻淑不满,听到江朱的话,目光霎时盯着闻淑,“你若说不出背后之人的名字,明日上朝后,有人提起你的事情来,可是要治罪的。”
当年闻淑作出《满江红》这首词时,女皇还曾嘉奖过她,现在一切都是假的,要是真论起来,可是欺君之罪!
闻淑吓得肝胆俱裂,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艰难,她死死抓着徐氏的手不动弹,牙齿都快咬出血来,“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母亲你帮帮我,我愿意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没人帮她说话,她若是一开始就不要那样急进冒头,不惹到女帝面前,说不定还有辗转的余地,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孽障!”看到她这样,宰相恨不得打死她,目光冰冷的盯着徐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是要让宰相府在天下人面前丢尽脸面呀!
见宰相拿出了家法准备打闻淑,江朱觉得颇为无趣,带着原主父亲离开了书房。
宰相府是不会轻易就罢的,不管是为了闻淑,还是为了相府的颜面,宰相都会找出个替罪羊,把罪名推到那人身上。
有宰相帮忙,闻淑的女主光环暂时不会被剥夺,但也保不了多久。
她必须抓紧机会。
把原主父亲到院门口,江朱正要转身离开,原主父亲握住她的手,面色淡淡道:“此事,你不要再掺和,闻淑要闹就让她闹,只不闹到我们父女头上便是,这一遭,她颜面尽失,以后也翻不起多大浪来。”
“我知道了父亲。”江朱应了下来,心里却有自己的考量。
原主父亲本就不多言,说完话就进了院子,一副冷漠淡定的样子。
江朱越发觉得他嫁错了,他若是嫁为正妻,凭借他的才智,必定大有一番作为。
她暗自摇了摇头,脚步匆匆回了院子。
宓公子已经醒了,正坐在窗前吃东西,斯斯文文的,像个大家闺秀。
江朱推门进去,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随后垂下眼睫,“去哪儿了?”
江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宓公子差点被一口甜羹呛到,“这位大小姐比想象中要有意思多了,这样的人在世上也不多见。”
江朱暗自翻翻眼睛,“现下母亲在打她,我懒得看。”
“为何不看?”宓公子一副你太单纯了的表情,“她做了这些,看她挨打岂不痛快?”
江朱:“……”魔鬼吧……
宓公子放下汤匙,“现下是傍晚,一会儿月上柳梢,你带我出去转转,我还没见过有钱人家的花园呢。”
江朱:“……”
宓公子吃完甜羹后,明显没吃饱,江朱叫了晚膳来,两人吃过后,宓公子披了件衣裳,走到她身边,略带谴责道:“我就两身衣裳,还是洛神楼给买的,你也不知道给我添置些。”
江朱:“……明日去。”
宓公子嘴角微微勾了勾,笑意达到眼底,“那我要一起去。”
“嗯。”江朱点头道,“你喜欢什么买就是了,除了衣裳,还有金银首饰,胭脂水粉,你都添些。”好歹是她养着的,带到外面拿不出手也不行啊。
宓公子狭长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大致是觉得江朱还算重视自己,心情好了些许,“你明白就好。”
江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