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朱沉吟着不说话,闻淑以为她是被自己打动了,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我知道你念着如玉,想和他一世一双人,他如果知道你现在还愿意娶他为正夫,一定会非常高兴。”
江朱:“……”她能说不吗?剧情里根本就没有闻淑把如玉公子送人的桥段,这都是因为出现了宓公子的缘故。
这位宓公子,并不在江朱熟知的剧情里,反倒像是凭空生出来的。
她按捺住心里想骂娘的冲动,木然看着闻淑,眼底划过欣喜挣扎等复杂神情之后,恍然道:“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相信你吗?母亲不会让如玉同我在一起的,如玉也不会和我走,你为了一个宓公子,就辜负如玉,你对得起他吗?”
最后两句话,江朱说的义愤填膺,目光恨然,“你若是辜负他的情意,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闻淑没想到江朱会说这些,瞬间打的她措手不及。
“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是喜欢他,但是我不愿看你糟践他。”江朱握紧拳头,死死盯着闻淑,极为深情道:“你若真愿意将他给我,便去同母亲说,你愿意主动将他让出来,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他。”
信誓旦旦的一席话,让闻淑整个人都惊了,她以为如玉公子已经没了童真,江朱只会把他当个小玩意儿养在院子里,没想到江朱竟真愿意娶如玉公子这个破鞋。
这件事还要她亲自去和母亲说。
这完全超出了闻淑的预料。
闻淑很肯定,自己要是真的去和母亲说了,母亲不仅不会同意,还会狠狠惩戒她。
江朱身为宰相府的庶女,绝不可能娶一个被姐姐染指的青楼男子为夫,她的正夫就算再不济,也要是小官之子,如玉连当她侧夫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姐妹俩共用一个男人的丑事,宰相府是绝不容许发生的,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如玉公子不得善终。
闻淑看着坚决固执的江朱,觉得颇为头疼,她这个妹妹就是个死脑筋,男人嘛,有的玩就行了,还非要给个正式身份,殊不知这样会让他们越发恃宠而骄。
“你要是同意,明天一早便和母亲说,我现在就准备成亲仪式。”
“不……”闻淑条件反射的拒绝,她吃多了才会和母亲说这种事。
“这件事,你容我想想……”她不想说如玉公子配不上江朱,毕竟如玉公子是她的男人,她要是在占尽便宜之后,还抱怨他的廉价,这不是主动承认自己眼光太差吗?
江朱没有搭理闻淑,在她看来,这个女主就是个人渣。
但是她不会说什么,说不定人家还以此为荣呢。
闻淑无功而返,若有所思的走了。
江朱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走停停的背影,留了片刻,见她没有回头的趋向,才转身回了院子。
一连三日,闻淑都没有过来找江朱,听两个婢女说,自从洛神楼选了花魁之后,宓公子名声鹊起,王城里到处都是关于他美貌的流传,他已然成为了花魁中最神秘也最让人心动的男子。
不少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也想去洛神楼一亲芳泽,其中就有闻淑。
闻淑比其他人更疯狂,为了见宓公子一面,不停的往洛神楼砸钱,试图赎走他。
但是想要赎走青楼花魁,不仅需要足够的钱财,还需要花魁心甘情愿的跟随恩客走。
闻淑虽为相府嫡女,出手万金,却并没有打动宓公子,反而还惹出了不少笑话。
那位宓公子脾气刚烈至极,被她惹得过于厌烦,竟当众说出她纵—欲过度,外强中干的话来。
这样八个字砸下来,瞬间让闻淑成了整个王城的笑话。
才女的身份也不能掩饰她的花心和滥情。
闻淑对宓公子又爱又恨,却又舍不得真正将他如何,只好咬牙挺了下来。
江朱听到这些,只觉得闻淑太蠢了,这样的蠢货也不知道怎么当上女主角的。
王城那些流言蜚语,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否则凭借宰相府的威望,不可能有这么多人传闻淑的流言,还让闻淑丢了这么大的脸。
在剧情中,闻淑一直都是才华馥比仙的高雅形象,就算她花痴如命,也没有人拆穿她。
现在剧情发生了重大转变,很有可能是任务者在背后捣鬼。
江朱和两个婢女说了一声,打算到洛神楼去找宓公子。
不知道他现在还记不记得她。
江朱走的很快,路过书坊还有人售卖以闻淑风流韵事写成的杂书,其中就有闻淑和院子里十几个夫侍的相遇过程,以及闻淑口不择食,见一个爱一个的贪心。
才女形象褪去,在杂书里,闻淑显得极为粗鄙和油腻。
江朱自诩了解闻淑,看到杂书里关于闻淑的描写,也觉得心生厌恶,更别提那些对闻淑充满向往的年轻男子了,看到这些东西,闻淑以后想娶个心仪的正夫,恐怕是难了。
江朱拿着杂书走进洛神楼,一个个穿着清凉的莺莺燕燕围了上来,热情的询问江朱需不需要陪同。
江朱拒绝,直接找来鸨父,表示自己要包下宓公子。
鸨父对她的要求并不惊讶,短短三日内,已经有不下十个人要包宓公子,但是因为宓公子在第一夜就陪过客,出的价钱都并不高,鸨父不满意,自然没有答应。
不过看到江朱,他又重燃希望。
这个姑娘她知道,便是第一夜被宓公子选中的人,出手就八千两,是个有钱人。
他张口报了一个极高的价钱出来,“您若真心喜爱宓儿,这点钱对您来说,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他意有所指的点了点江朱的心口,“宓儿有多貌美,您也是知道的,他初次也给了您,您可不能辜负他啊。”
江朱:“……”毛线的初次,她根本就没有动手好吗?
“五万两银子,包他一年。”江朱丝毫没有被鸨父影响,“你若愿意,这买卖便成了,宓公子以后也是我的人。”
“五万两可不成,”鸨父摇摇头,“宓儿国色天香,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若五万两成,前一日就出楼了。”
“不必骗我,”江朱面不改色,“能拿出五万两的贵女可不多,宓公子若随意跟了商贾,对洛神楼来说,绝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