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喝酒,老地方”,掌云庭只丢下这么一句,便直接挂了电话。
凌随一脸蒙圈:不是去巴黎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耽误太久,他来到聚会的酒吧包间。
“你不是去巴黎了吗??”
推开门,看到掌云庭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凌随走了过去。
男人的头低垂着。灰暗的灯光下难以分辨其脸上的神色,凌随给自己倒了杯酒,浅浅喝了一口。
“她真的放弃了我”,掌云庭借着醉意缓缓出声,声音飘渺,悠悠沉沉。
这话一出,凌随便知道掌云庭喝醉了,而且醉得不轻,抬眼瞥见桌上的酒瓶,不由地皱眉。
“你真当自己的胃是铁胃??”
男人不语,眼眸绝望,依旧喃喃自语:“我彻底失去小姑娘了...”,说着,拿出盒子里的钻戒,出神的盯着。
暗昧的灯光下,钻石散发独有的光芒,像是在讽刺又或是在鼓励...
“难怪你会喝这么多的酒,原来是冉冉拒绝了你的求婚”,凌随无奈道,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掌云庭对祁冉冉的伤害他都看在眼里,小姑娘不答应他的求婚也是预料之内,可现在真见到自家兄弟这般痛苦。
自己的心里又突然希望祁冉冉能原谅掌云庭...
“云庭,你别喝了!!”,凌随一把夺过掌云庭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酒瓶的落地声、破裂声及酒液溅在地上的声音混合,响彻整个包间,声音落尽,包间陷入沉默,只有掌云庭的喃喃自语。
“你若真的不想放弃祁冉冉,那你就重新温热她的心,将她的伤口舔舐包扎,让那个快乐单纯的小姑娘重新回来!!”
闻言,掌云庭像是顿悟一般,瞳孔瞬间清晰。
“我送你回去”,凌随拖着掌云庭的身子吃力地往外走,醉成这样的掌云庭还是他头一次见。
看来这次掌云庭是真的砸进去了....
“我自己回去”,男人突然站直身子,偏头看向凌随,脸颊虽然泛红,眸光却清醒非常。
“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凌随伸手过去想要搀住掌云庭,后者却退了一步。
“这点酒算什么??”,男人挑眉,神色不屑。
闻言,凌随耸肩表示无奈:“若是别的酒我还能放心,你今晚喝的都是些最烈的酒,后劲十足”。
“你觉得我放心你一个人开车回去吗???”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掌云庭的口气不容置喙,让凌随头疼。
“行行行!!那你开慢点”,亲眼看着掌云庭上车,凌随还是不放心,开车跟在他的车后。
车子缓慢地朝前行驶,一如男人的思绪,慢慢抽离直至理清下定决心。
“冉冉,我会把你的心重新捂热的,那些伤口我来替你包扎”,男人的手握紧方向盘,像是要将它捏碎。
十字路口处,黄灯已经亮了,掌云庭还是踩住油门冲了过去,凌随却被红灯拦了下来。
“怎么就这么执拗!!”,凌随气愤愤地拍了下方向盘,随后拨通了蔡管家的号码。
“若是云庭回到掌苑,给我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凌随继续按照回掌苑的路线朝前行驶,视线左右环顾寻找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五分钟后,车子行驶至下一个十字路口,凌随踩住刹车,注意到那里站满了人群,行人纷纷看向十字路口中心。
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猜测,凌随急忙下车跑了过去,即使已经被撞得变形,他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掌云庭的车。
“糟了!!”,慌乱伴随紧张支撑着凌随跑了过去。
“云庭!!!”,此刻掌云庭正安静地躺在地上,脸上都是血,触目惊心。
手术室外,林清华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听到儿子出车祸的那一霎那,她如同死过去了一般,缓了十分钟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子。
“啊随,云庭怎么样了??”,老人的声音颤颤巍巍,听出几分哭意中夹杂几分强撑。
扑通一声,凌随直接跪在了林清华的面前,神色内疚:“林阿姨,我不该让云庭一个人开车的”。
“这不怪你”,在赶来的路上林清华便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云庭这孩子,很少有人可以动摇他的想法”。
“你先起来”
手术室里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秦梦都一直未等到凌随的晚安,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天还未亮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小随随,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未向你的小可爱说一声晚安呢??”,少女言语俏皮,语气软萌道,甚至有几分嗔怪。
听到秦梦的声音,凌随的眉心微微舒缓,缓了缓后,控制着情绪说道:“抱歉,梦梦,我昨晚忘记了”。
多日亲密的恋人怎么会听不出凌随语气里的不自然,秦梦坐起身子,神色认真:“小随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庭...云庭他出车祸了”,凌随垂下眸子,咬了咬牙最终说道,一夜未眠他双眼布满血丝。
“什么!!怎么会突然发生车祸???”,秦梦不由地震惊,更多的是担心。
“怪我,我不该听他的,让他一个人开车回掌苑”,男人的声音听出几分内疚,神色脆弱。
闻言,秦梦冷静道:“那掌叔现在怎么样了??”。
“一整夜了,还未出手术室,半夜甚至下了病危通知书”,凌随如实说道,时间越久,他的心越下沉。
“竟然这么严重!”,秦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凌随,随后说道:“我现在去找你”。
“梦梦,你先别过来了”
凌随不想秦梦看到自己这一副模样,不想自己的兄弟处于危险中,再让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受到任何危险。
突然,手术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掌云庭被推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林清华急忙上前,神色紧张地看向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随后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现在病人毫无意识,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