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不敢进入梦境赌场。事情涉及自己的隐秘与弱点，疑心颇重的商人也找不到适合的人来对付美人。就算找得到，也不一定是美人的对手。再加上赌场对武力还有一定的限制，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如此，美人反而是找到了安身之所。灵魂没了载体，固然是凋亡的更快，但美人赌局开起来了。以她的魅力，时常有魂界富豪慕名而来，给她提供足够的灵魂碎片。
哪怕是灵魂因为没有载体，而导致的加速凋亡，也可以由魂屑来抵消。何况，商人的专业团队，还把美人的躯体照看的好好的……也就说，美人的灵魂载体依然完好。
这样美人自然把自己的死志收了起来，开始专心的体悟灵魂世界，力图不断的壮大自己的灵魂。至少得在与商人对抗时绝对不落下风！
随着时间推移，美人也逐渐的更加了解商人。她又发现了关于商人权能的秘密。美人也无法确定，商人自己是否清楚这些秘密……
诡妒之神的权能，允许他主动操纵自己的人格。而且，人格的阴暗面似乎能够让他从权能中汲取更强大的力量！
于是乎，商人选择完全抛弃了人格当中的诸多正面属性。比如，正义感、同情心、同理心、忠诚、谦虚等，都被他完全抛弃。商人只保留了一些，他自认为有用的人格属性。
权能这个东西，可是有危险性的。付寒才获得原初序链的时候就思考过，自己如果有数个头颅，会不会发展出多个意识这种问题。
当时他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不应该做这种尝试。因为第二个意识一旦产生，那可就算是自掘坟墓还跳进去了。这是没法反悔的，因为第二个意识会阻止第一个意识恢复原状！
商人抛弃了自己的正面人格，显然也是走了一条不归路！
假设一个人没有一丁点的良知，那么他便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那些能辅佐他的正面情绪被抛弃之后，他便再也不会察觉这样有所不妥，也就不可能去把那些正面人格属性找回来了。
那么抛弃正面人格……妥当吗？
当然不妥……所有与生俱来的事物，都是有必要的。人格的所有组成部分，都是必须存在的。
通常情况下，努力改变自己的人格，是可以实现的。比如，一个人从怯懦发展成勇敢，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把畏惧心完全的丢掉啊。
一个完全不知道畏惧的人，会很快的被危险所杀。街上奔驰的汽车、凶猛的星兽，分分钟要了他的命。
而商人能借助权能做到完全抛弃某些人格属性，谋取更强的力量。就如同付寒为了芶命，给自己制造了七八个头颅是一个道理。芶命当然是芶住了，但是所引发的问题会更加麻烦。
而商人还真的这么做了，这显然是欠考虑的。
其实付寒能理解商人的思路。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惜啊，稍微一实践人们就能发现。能吃苦的，只会一直吃苦。至少……成为人上人是想的太多了。
弱肉强食，基础法则。不管这“强食”指的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吃苦！
别忘了，还有另一句俗话说的是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所以，人上人可不是靠吃苦吃出来的，而是靠“吃人”吃出来的。
只不过，也不是人人都下得了那个口。比如付寒就张不开嘴，咽不下去。每当有这种机会放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良知就开始上蹿下跳的发痒发痛。闹得人一点食欲都没有，只得悻悻作罢。
商人或许也有过这种内心的挣扎。所以他认为正面人格这种东西，只会阻碍他前进的步伐。再加上，权能又偏向于人格暗面，这不就抛弃的毫不犹豫了？
糟糕的是，人不要脸之后，果然天下无敌。看看商人在联盟如日中天的模样，就知道“吃人”那一套还真他娘行的通……
是挺离谱的，但这是事实。
不过，自从商人完全抛弃良知那一刻起，也意味着他不再是个人了。他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嘴里生出锋利的牙，滴滴哒哒的口水混着鲜血不停的流。这种形态，哪还是人？他已经成鬼了！
如此他就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无论吃人不吃人的，都想除之而后快。他固然是可以通过“吃人”，快速的爬上“人上人”这个宝座。但用不了多久，他的宝座也会随之崩塌。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美人说，他现在身边没有能信任的人。为了让身边的人偏向于自己，他只能用利益不断的挑拨身边的人针锋相对。
他随时都在防备着暗杀，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为了安全，以及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常驻在北境的雪山上。尽管已经躲得那么远了，也会因为风雪声太大，而彻夜难眠。
诚然，这种程度的惩罚相比他的恶行而言，堪称微不足道。不过总能让人快慰几分，所以付寒叹道：“总算是听到让人觉得舒坦的事了。”
美人却笑道：“其实，不止如此。他对我的权能多借用一分，我便对他多了解一点。于是乎，我又发现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灵魂质量这个词你听过吧？”
付寒一愣，摇头道：“没有。”
美人解释道：“灵魂质量不是真的质量，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你可以理解为它是灵魂的所有必要部分，或者说它就是灵魂本身。其中包括了很多，比如内核！内核必须存在，不论强弱。核星也是必然有的，无论明暗。而人格亦然。”
付寒还是有些举一反三的能力的，美人想说的是，人格的各个方面也是必须存在的。良知可以很弱，但不能没有。
“也就是说，商人其实是具备极少量的正面人格的？”付寒问道。
美人摇头：“其实没了。只是灵魂质量的缺失会引起灵魂的溃散，所以他不可能真正的损失其灵魂质量。但权能又强行帮他抛掉了部分人格，于是乎……他的灵魂就产生了严重的异变，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疾病。”
“具体症状是？”
“比如灵魂迟钝、灵魂悟性降低……以及最严重的灵魂分形！”
难怪琪琪露一眼就看出商人的灵魂很迟钝，原来是因为他抛弃了灵魂质量。而灵魂悟性降低，也是他掌握了那么多资源，仍然没能体悟到灵魂世界的原因吧。
“那灵魂分形是什么？”
“就如同人格分裂，他的灵魂变成了相连的两个部分。只不过他灵魂的这两个部分都非常迟钝，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分裂了。实际上，被他所抛弃的那些正面人格，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意识体，有段时间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你进赌场的时候还跟它接触了一下！”
付寒一愣惊讶的问道：“那只黑背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