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谡的确是放下了前世,也卸下了一层伪装,曾几何时,她的的确确是身心不一,融合不大好,就好像是外表披着是李果儿,内心是李谡。
此刻,她霍然选择做真实的自己,将角色转换,她是四个子女的母亲!同时也是李磐爱人!
不错!正因如此,她说起话来也毫无压力,再无什么顾忌。犹刚变身之际,有些太过老成稳重,压根不像是一个正常天真烂漫的韶龄之人,如今倒是像卸下了全身重担,身心轻松愉快,对着李磐竟如娇俏少女,撒起娇来,大抛眉眼。
李磐直呼受不了,心脏扑通扑通的剧跳不歇,伸手拽住她的一双凝脂般的柔夷,爽朗笑道:
“呵,你说要什么奖励,这事情你都没有干利索,烈焰虎、烈焰豹,他俩究竟是离,是留,是废功,还是…”
李谡翻个白眼,又莞尔一笑,仿若梨花飘落,霎时间,又甩了甩湿漉漉的一头青丝,风情万种,妩媚的动人的撩拨道:
“午饭时间还早,不如…”
李磐闻言故意装傻充愣,疑惑道:
“不如什么?”
“哈哈…不如先吃个早餐…”
片刻后,木桶激荡起爱的浪花。
庭院内,秋风瑟瑟,落叶飘飘。
春丽与血魔正悠闲品茶聊天,突然,一名天龙杀手带着两个和尚来禀:
“老祖,姥姥,两位大师有要事找掌门。”
两个和尚满脸善笑,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劳烦通报一声,出大事了!”
另一人插嘴道:
“烈焰双怪逃走了!”
春丽径直道:
“不急,龙五,你去沏两杯清茶来,我们与大师聊聊。”
烈焰双怪跑了!俩和尚哪有什么闲情逸致与春丽喝茶啊!当下一人就坦诚相待,苦笑道:
“多谢施主美意,只是烈焰双怪逃走…还请您速速去叫一下李掌门出来,小僧自当感激不尽…”
春丽深呼吸一口气,斜睨着和尚,眉梢犹如弦月,挤出一丝灿烂笑容:
“二位大师,我家小姐此时有要事在身,还请稍候,不要着急。”
语罢,转脸冷冰冰的冲龙五道:
“还不去沏茶,站在原地干什么!啊,没个眼力劲…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点。”
龙五嘀咕一句:
“去就去嘛,干什么这么凶,活该一辈子没人要。”
春丽闻言,冷喝道:
“龙五…你再胡乱说话,就割了你舌头!”
龙五不敢再多言,急忙跑了出去。
两个和尚乍见春丽脸色变换尽然如此之快,不期然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愁容,晓得要见李谡怕真要等上一会,意念至此,索性同坐石凳,与春丽、血魔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双眼却瞬不瞬的瞥着四丈外房门紧闭的屋子。
艳阳高照,日上三竿。
两个和尚等了半盏茶时间,也未能如愿见着李谡,不由的开始坐立不安,又见春丽、血魔完全是一副娴静模样,不好出言再追问,只得坐在原地干着急。
蓦然,房门内,传来一阵异响,更伴随李谡似乎痛苦的叫喊声,一和尚眉头紧皱,望着春丽道:
“老太太,这声音好像是李掌门啊,她好像很痛苦,难道?”
“她被烈焰虎伤了?”
越是这么想,他就越觉得自己正确,毕竟,早前决战,他也在现场,看见二人毁天灭地的霹雳硬拼,那烈焰虎拿命来拼搏,料定李谡必然在人前故作镇定,实则受伤非浅,暗凛道:
“果然如此,难怪两位施主在门口寸步不移的紧紧守护,还叫我们在这里等候,原来是李掌门受伤,现在屋内运功疗伤。”
“唉,这可如何是好,连李掌门都受伤了,谁还能制得了烈焰虎那个魔头啊…!”
血魔有些古怪的瞥了瞥这出声的和尚,强行憋笑,捧茶浅饮;春丽则是缄默不语,颌首端坐。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急,说话那和尚不由的脸色大变,心急火燎地道:
“二位施主,李掌门这叫声太过凄厉,好像是喘不过来气了,你们还是去看看吧…”
说罢,谁也没料到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型电弹而起,掠至房门侧耳倾听起来。
血魔原本悠哉喝茶呢,乍见之下,一个鹊起鹰落,拽起和尚折回石桌旁,冷冷地道:
“大师,你还是好生喝茶吧。”
和尚脸色阵青阵紫,满脸忧色,道:
“哎呀,还真是李掌门,她呼吸急促,肯定是运功疗伤到了紧要关头,阿弥陀佛保佑李掌门顺顺利利…”
血魔与春丽对视一眼,又齐齐看着这念念叨叨的和尚,牙关紧咬,强忍笑意…
再是半盏茶时间过去,和尚满额汗水,如同雨下,更盘膝坐在地上,为李谡诵经祈福,猝地,一声绝叫自屋内传出,和尚长身躬起,伸手抹了一把额上冷汗,长吁口气,神色恢复如常,悲悯道:
“阿弥陀佛,想来李掌门已经成功运功疗伤完毕,待会就可以见到她了。”
又环视春丽、血魔,安慰道:
“两位施主,刚才贫僧已经给李掌门祈福,想来不会有事了,你们还请放心…”
“哈哈哈…你这和尚,妈…的,你真是佛祖转世啊!”龙五站在院门口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捧腹大笑。
血魔横冷的扫他一眼,狞笑道:
“很好笑吗?你闲着没事吗?”
霎时间,龙五身体一个激灵,脊骨发寒,闭口不语。
屋内。
李谡娇身犹若无骨,香汗混杂着清水,趴在浴桶沿上,李磐挪揄道:
“哈哈,李掌门,您运功疗伤完毕了吗?两位大师可久等呢。”
李谡不知该笑,还是哭,又听李磐调侃,神色倏变,正色道:
“烈焰虎、烈焰豹跑了,你说其中有没有蹊跷?”
说着,已腾身而起,肌香肤凝的笔直美腿垮出木桶,运功一震,刹那间,全身已然干透,随手从屏风上将衣裙取下,穿戴起来。
李磐沉眉思索片刻后,道:
“你意思是说,烈焰兄弟本已有悔过之心,此事暗含乾坤?”
李谡已套上一条束胸长裙,正坐在一方椅子上穿着凤头履,随口应答:
“应该是吧,我有一种直觉,此事怕没表面这么简单。”
李磐飞快的穿戴起衣衫,又蹙眉思索,缄口不语。
李谡已穿好鞋子,伸手套上一件薄薄长披,又分析道:
“你想想,烈焰虎既然已有悔过之心,如无意外,怎会突然暴起伤人,再逃出凌云寺呢?”
“那不见得,说不准贪念俗世荣华富贵,不甘心终老于此,趁人不备,打伤看管僧人逃脱…”
李谡莲步轻移,款款而至其跟前,仰首浅笑:
“你错了,烈焰豹虽然以死逼我脱剑求胜,惟我全力出手,他已拼尽全力,内力饶是不枯竭,也所剩无几,可以打伤僧人,还能从守卫重重的凌云寺逃脱,也太过神通广大…”
说罢,李谡已绕其身而过,拾起一根腰带,熟练缠绕在柳腰之上。
“会不会是同谋来救走…”
“不大可能,若有同谋,早就救了,再说若是蜀王李倓派人来,必定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拿着令牌要人,绝非鬼祟暗中捞人。”李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