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明冷漠无情道:
“蜀山剑宗,你的剑呢?”
李谡轻笑道:
“我的剑被五毒教的郭顶天偷走了。”
一顿,接着道:
“不过,我也只学了几分蜀山剑法的皮毛而已,但就算无剑,本宫也能拿下你。”
“大言不惭。”如牛壮汉闻言讥诮道,他本欲还想顺口激怒一下李谡,话未说完,高克明己一声暴喝,腾空飞起,凭空叠腰,俯冲下去,视准李谡头顶百会,施出他成名之招,流星飞陨,长剑向李谡弥空罩下。
可是,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剑,李谡表情漠然,冷冷地叱喝一声:
“来得好!”
旁边观战的如牛壮汉得眉飞色舞,张大了口,差点失声为自己大哥喝彩起来,这一剑似乎要从头贯顶,将发愣的李谡轻易刺死。
但是,很快他就发觉自己错了,因为李谡此时右手擎指已然徐徐举起,迎向高克明势如破竹的剑!
这一幕,壮汉看得愈发开心了,因为他知道高克明的剑有多厉害,暗爽着李谡的手难不成是神兵利刃,即使是神兵利刃,也势必难以抵挡高克明这一剑的快意与刚猛。
然而,正因为高克明这一剑太快,太猛,李谡的衣袖在迎向其剑势的途中,赫然离其剑前数尺被锐不可挡的剑气所搅烂,破为无数碎片,顿时李谡娇嫩的纤手举过头顶,就好像是后世的自由女神像。
汉子看得心里更古怪了,暗忖道:
“难道,小公主要运气跟大哥比拼内力不成?嘿嘿,这小姑娘打娘胎出生起恐怕也不敌大哥苦修多年!”
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形容此刻的壮汉再贴切不过了。
因为这时李谡又有了变化,她衣袖碎片并非凌乱地向四周飞射,而是被一股突然从李谡胳膊上射出的水龙所席卷,混杂着碎片、雨水如虹冲顶,似箭射向高克明。
水箭竟然后发先至,壮汉惊得眼睛凸起,满脸不可置信。
面对这一招变化,高克明丝毫不惊执剑迎上,“噗”一声,长剑没有遇到丝毫阻力,毫无偏差的刺进了水箭中心,剑身被水流所覆盖,直取李谡百汇!
但亦就在此时,剑身上的水流突然变换起来,变得奇重无比,高克明暗惊李谡好一手深入虎穴,竟然利用意御着水流的同时,真气骤吐,把内力隐藏附着在水中,使他的剑如同又千万斤重,难以挥动!若是寻常人,恐怕还真要被李谡这一手所骗到,看似毫无威力的一招,竟暗藏玄机,深深掩着致命杀着。
李谡自然晓得两人还是有差距的,若想胜过以快闻名的高克明,绝非易事,灵机一动,要赢,就需要出其不意,故耍出一手,探囊取物,操纵水将高克明的剑凝固住,先阻快剑的快字,如今,效果极为明显,李谡暗忖道:
“哼,你丫不是用剑高手吗,我就先想办法让你出不了剑招,比比拳脚功夫。”
如牛壮汉看得眉头直皱,喃喃自语道:
“奇怪,大哥寻常时候,剑光嚯嚯,犀利匹练,为何现今好死手臂贯铅,沉重无比。”
就在思索之际,高克明雷喝一声,握剑之手松开,同时,倾注全力,长剑在水流中登时飞旋起来,发出“哗哗”之声,果然如他心中所想,以力破巧,借助长剑旋转之力,继续朝李谡百汇下压而去。
亦就在长剑再进三分时,李谡也娇叱一喝,口道:
“破!”
话音未落,“哗”一声,夜空中的无数雨滴,如蝗密集狂风骤雨射向高克明!
“好。”高克明叫了一声好,乍见之下,已洞悉先机,先前就是吃了李谡这一手暗亏,身上数个巧穴被雨滴击中,纵然内力深厚,但毫无防备之下,也是喝了一壶,所以才有如牛壮汉两人跑来,他一语不发这一幕;就是给李谡射出的雨滴击中要害,体内真气翻滚漾涌,平复这些内力呢。
无数水滴铺天盖地的射去,高克明一招非但没攻到李谡,自己反倒被迫撤招来防,心情有点郁闷,但水滴的攻势如潮,无奈只得慌忙挥剑如雨,仿如繁星点点,抵挡住力李谡此招,身形也从天倒飞退到地上,虽然狼狈,但并无大碍,冷笑道:
“这一手,果然厉害。”
李谡纹丝不动,嘟嘴卖个萌笑道:
“嘿嘿,快剑高克明,好像你的剑也不是很快嘛?”
高克明冷哼一声道:
“无非是雕虫小技,高某要动真格地了!”
李谡负手而立,一声不哼,显得极为自傲,无非也是故作姿态,对其施加心理压力,她知道,围观吃瓜群众可有高克明属下,当领导的人,怎么也不想在属下面前出丑!
高克明冷声道:
“小心接招吧!”
话声中,他的流星剑迸出一道光华,无数的剑影洒了下去,如影随形这又一式绝招再次紧随着身势施出。
李谡只觉眼前一花,流星剑剑尖带着尖锐的啸声,罩向自己浑身的穴道,来势快若疾电奔雷,威势大得骇人,长剑破空,竟然将空中的雨滴都给刺分成两半,果然是快,绝,狠,精,不负流星剑之威名。
但任何招式都会有破绽,都会有空隙,李谡就在这闪电间,己觑准了高克明剑招中的空隙,沉腰下坠,覆手一掌,朝前推出,顿时“哗啦”无数的雨滴被掌风所带,蜂拥而出,将所有空隙填满之余,还有反扑之力。
李谡一经使出这招,水元决弱水三千,感觉真是倍爽,打了多场硬仗,总算是能发挥出自己极擅长的一些炫酷招式!
“吼。”高克明见李谡开外挂又来这招,恼怒异常,满是纹身的脸阴沉可怕,怒吼一声,不退反进,利用真气所吼出的音波,冲向扑面而来的雨滴,登时将其震散,长剑擦着李谡玉背而过,割破了她的衣衫。
旁观的如牛壮汉双眼盯着雨中二人的激斗,心想:
“哈,大哥总算是伤了公主一剑,接下来就是无数剑,直到她满身剑痕,死去…“
轩辕亦贤皱着眉头,望着卓然而立的李谡,却喜道:
“先天巅峰的她竟能从先天圆满的高克明手下走上几招,越来越有趣了,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惊喜等着我去发现。”
不知何时,李谡手上多了一把长剑,再看看地上依旧矗立不动的那群蓑衣汉子,一人手里的长剑赫然出鞘,剑正是李谡手上那一把。
这时,高克明也再提真气,冷喝道:
“你再接我一招!”
他振腕一颤,那寒光闪闪的流星剑便左左右右,轻快绝伦的向李谡劲射而至。
李谡不慌不忙,执剑一招苍松迎客,“叮”的一声,剑尖分毫不差,怼在流星剑尖上,同时,左手擎指,幻阳指挥击在流星剑身上。
高克明的剑势顿时一偏,一剑走空,但他一掌也顺势落在了李谡的长剑上,“哐当”一声,长剑顿时被掌劲力所震得寸断,身形一转,流星剑已划过夜空,一招回头望月,快若流星刺向李谡的胸门死穴。
李谡不敢大意,飞身而退,口道:
“高先生的剑不单快,想不到掌法也停精妙啊?“
高克明又是连环两招落空,盯着李谡一举一动,默然不语,凝神聚气,准备再上。
此时轩辕亦贤神情专注地盯着场中,心道:
“从公主起剑招式来看,显得极为粗糙,而且虎口并无老茧,真正的杀招应该是刚才一后手指法,快剑高克明虽然以雄厚内力的掌劲将公主手里的长剑击碎,但他的剑也险些被那一指戳得脱手,这一回合,二人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不过能看清楚两人招式的高手在场就他一人,如牛壮汉只是瞧见李谡的剑给高克明击碎,显然认为自己大哥胜上一筹不止,兴奋地大叫道:
“大哥,加油啊!”
高克明仍盯着李谡,没有答理。
如牛壮汉讨个没趣,见没人理会他,又想出歪招,想帮高克明激怒李谡,也让她无法被外力所干扰,无法集中精神迎敌,故意朝李谡趾高气昂地道:
“小公主,别打了,你不行的,你看刚才差点小命就没了,我大哥怜香惜玉,未辣手摧花,让着你呢,你真以为是我大哥一招之敌吗?你已经手无兵刃,如果认输,将我大哥伺候舒坦了,说不准还能保住小命啊。“
李谡被这喋喋不休的壮汉吵得心情烦躁,回首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喝道:
“闭嘴吧你,再说,割了你舌头!”
如牛壮汉欲不依不饶,继续骚扰李谡呢,但轩辕亦贤突然闪身一晃,一掌击飞壮汉,冷冰冰道:
“妈…的,观战者不语,不懂江湖规矩,你最好也给老子安静点。”
王姓汉子闻声,连忙低着头,不敢吱声半句…
这时场中的高克明目光从轩辕亦贤身上移到李谡娇身上,轻蔑道:
“小公主,刚才你的长剑能破只能破我一招,如今你再赤手空拳,手无寸铁,恐怕难以抵挡高某接下来的招式,还请选一把趁手的剑吧!”
李谡蛾眉一仰,故意出言相激道:
“哦?高先生很自信嘛,不过以你目前所展现的实力,本宫就是不用剑也能稳胜于你,高先生还没有资格叫我再用剑。”
这一挤兑的话,叫高克明这个向来冷静的杀手也愠怒不已,布满纹身的脸更为狰狞阴沉。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一招,拼的就是智谋还有应变能力,李谡见这高克明气得冒泡,再接再厉,比出一根指头,狂傲笑道:
“诺,高先生,本宫一根指头就能碾压击败你。”
高克明气得“呵呵”冷笑道:
“既然公主不领情,那恕高某以强凌弱了。”
话音甫落,高克明的整个人爆发极为摄人的超强气势,一头黑发无风而动,身体周遭的水流被气势所牵引动,迸射四溅,手中的剑平抬到了胸前,剑尖朝着李谡。
李谡又晃了晃指头,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淡淡地道:
“高先生,别太轻率大意了,本宫这根指头可不得了,施展出来的精妙指法,可能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高克明闻言肺都快气炸了,有着丰富迎敌经验的他,瞬息瞧出李谡的真实意图,极快平复了心情,笑道:
“哈哈,好,高某就是喜欢这样自信的年轻人,此战有点意思了,公主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快剑!”
话音甫落,招已出手,高克明身形移动快至虚影,极难捕捉到他真实的身体,那柄流星剑陡然穿过密集的雨幕,只见一道剑影如千层银浪似的重重叠叠向李谡暴颤而来,电疾如同狂风骤雨而至。
流星剑在中途,却又即化出数道剑影,向李谡胸前分刺而来。
一时剑气激荡,风戚云惨,天地为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