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戚少闵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偏房，心思有些重重。他并不记得那日，自己到底说过什么诛心之语，又做过什么过分之事。只是自从过了那晚，原本志在必得的那人，便变得极其克制，只会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边。
“如何？”齐昭笔直的跪在地上，并未抬头去看走近他的那人。下手的人是隐二，他手上应当有分寸。
“不如何。”那人声音有些发沉，辨不清情绪。
地上的二人都抬头去看他，季宸是好奇，齐昭则是有几分疑惑，“是隐二失了分寸？”
“我有话问你。”戚少闵脸上没有笑意，眸色也是深深。“你早知道我们的事是扶桑告诉阿阮的？”
齐昭愣了几分，有些答不上话来，他是猜到了娴妃娘娘知晓他二人的事情应当是她身边那个宫女说的，但是他没想到这人会如此介意此事。
“不就是不是你们二人亲自说的吗，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事，你们两个有事回去解决不行吗？陛下还气着呢。少闵，先别添乱了好吧。”季宸瞧着气氛有些不对，开口劝了几句，对二人稍作提醒，示意他们注意场合。谁知二人皆是没理会他，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坦坦荡荡。
“所以呢？你要如何？”齐昭没有辩解，也没有逃避，十分坦然的与之对视。他没告诉少闵此事，也不过是认为那是少闵的人，才选择信任那人罢了。
“哎，你。”季宸有些无力，颇有些无奈。这两个倔脾气，算了算了，他们二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不如何。外祖父七出之后那日，我对你说了什么？”戚少闵眼中有痛色，挺拔的脊背肉眼可见的晃动了几分。
齐昭本以为这人是来找他算账的，却没想到是这个，语气也温和了下来，“都过去了。”
“以后不会了。”戚少闵笑了出来，眼中有几分泪意，他弯下腰与齐昭平视，又重复了一遍，“我收回那句话，以后不会了。”
齐昭眸色愈发柔和，那天的他，远比那个侍女看到的狼狈，但是无妨了，都过去了。他竭力忍住想去扶那人的欲望，堪堪低头避了一下，“回房吧，有人看着。”
院中的三人谁也没有去看四周，交谈的声音也并不大，远远从院门处路过的侍卫宫人都以为那二人是起了争执，而季宸则是从中劝架那一个。
只四周的暗卫和季宸最是清楚，本以为二人是真起了矛盾，却没想到莫名其妙变成了剖白内心的戏码。
“哎，你说，首领就这么嫁出去了？”隐三用胳膊捣了一下身边的人，语气带着几分好奇。
“是娶。”那人白了他一眼，左相和首领二人的功夫，明显是首领更胜一筹，怎么能是嫁。
隐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刚刚准备反驳，却被不远处的宁一瞪了一眼，不得已闭上了嘴，心里却嘀咕着，他敢打赌，首领才是嫁的那个。
暗处的宁一有些无奈，这个隐三，平时便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现在居然敢在离首领这么近的地方胡说八道，怕是想去齐林手下挨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