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东西,不过是个仿品罢了。”那个年轻男子将东西拿在手上把玩了几下,语气并不是十分在意,“毕竟正品在哪,将军也心知肚明不是吗?”
这东西,不过是照着那女人的遗物仿的劣质品罢了,却还是让这人心甘情愿在这等着,倒也有些用处不是。
“陛下看也看过了,不知,还有何事?”完颜长见仿佛没有看见这人眼中的恶意,神色自如。
“朕想看看将军的容貌,是否真的与那个女人如出一辙?听姑母所言,将军的相貌过人,朕,也是不能免俗。”年轻的帝王笑的温和,眸中却是满满的恶意。
他可不相信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大将军,他的好堂兄,是真的因为毁了容貌迫不得已才带上的面具。他在那个女人曾经住过的宫里看见过先帝亲手所做的画,想来,怕是相差无几,才带上的面具才是。
是,他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坐上这个位子,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可是他的好堂兄呢?明明一切唾手可得,却被自己的母妃拼了命送的远远的,如今,不也是被找回来了吗?
大秦的皇室,是个乌烟瘴气的沼泽泥泞,谁都逃不掉。他是,别人也是。没有人能置身事外,谁都不能。
“臣貌拙,恐污了陛下的眼,臣告退。”完颜长见轻笑了一声,起身就要离开。
“说起来,朕该叫你一声堂兄才是。毕竟你才是应该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对吗?堂兄。”那个年轻男子看着他的背影,在其将将要踏出房门之时突然出声,脸上的笑意疯狂。
完颜长见脚下未停,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房门。
“主子,那武陪你去喝酒。”那武看着骑马走在他前面的男人,心里突然有几分难受。主子如此优秀,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却都是些牛鬼蛇神。他跟了上去,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只好笨拙的说了一句。
“先回府,叫上刹。”完颜长见含笑应下,抬手拍了拍那武的肩头。他心里对刚刚见过的那人,并未有什么波澜,在他决定回来之前,他便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些什么人了。他之所以回来,也从来不是为了什么认祖归宗。真要认祖归宗,也不是这内里污浊不堪的皇室。
“是,主子。”那武点了点头,再次落后几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东西呢?”完颜长见在踏入房门的那一瞬间,语气随意的问了一句。
“在您房中。”一旁垂首站着的男人声音有些冷,却是十足恭敬的态度。
“我去拿酒。”那武在房门口停了脚步,憨笑着拍了拍刹的肩头,“主子,你和刹等属下一会儿,马上回来。”
“去吧。”完颜长见大步跨入室内,随意的扫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却并未过去打开。
刹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进去沉默的站在了一旁。第一次那家伙拍他肩膀的时候他自然是躲了的,但是那家伙虽然块头大,身手却不慢。后来他便放弃了无意义的挣扎,现在也已经完全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