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统领,你带着禁卫军去查看云阁的后门,看有没有这个情况!”
慈弘领命,忙就去了。鸢鸢自信,赵亦钰再怎么精明,都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云阁的后门堵了,这一查保证就能查个准。
她看着赵亦钰,赵亦钰却不看她,面上仍然未有表情变化,只是红唇淡淡抿着,一双杏眸宛若秋水,深若清潭,透澈明亮,摄人心魂。
赵亦钰毫不理会鸢鸢,只是对皇上道:“皇上,您不觉得这个鸢鸢的话有些太多了吗?”
皇上只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只摆了摆手,不想再听赵亦钰说话。
可赵亦钰显然不打算闭嘴,“皇上,如今鸢鸢被确认是陷害公主丢了清白的凶手,也是当时假扮琥珀杀了郝良娣的真凶,光凭这两点就足够鸢鸢死一千回了的,您不惩治鸢鸢,还听信她的话,派人手去查我与云和郡主,也真是……”
皇上皱了皱眉,周围一片寂静,每个人连呼吸都不敢。谁都知道,她欲说没说的最后两个字是“昏庸。”
鸢鸢不可置信地看着赵亦钰,她本以为赵亦钰只是对着自己如此嚣张,却没想到赵亦钰面对皇上的时候,也依旧不改这轻狂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朕是一介昏君了?!”
赵亦钰耸了耸肩,似乎在告诉皇上,她可没这么说,这话是皇上自己说的。
皇上一窒,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她又道:“我只是觉得父皇您太仁慈了,连一个风尘女子的话您都相信,若是这事传出去,今日这个来说他知道贾道士的消息,明日又是那个前来告状,恐怕您的龙体要被这些人折腾乏了,到时候可怎么飞升?”
赵亦钰的这一席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坎去,他现在也想草草结束此事,赶紧回去休息。
正想着,只见慈弘等人前来回报。
“报!”慈弘站好,道,“回禀皇上,属下去云阁搜查了,没有搜查到任何后门,但是查到了这个……”
他手心里拿着一副卷轴,皇上命人呈了上来,不觉一愣。
这卷轴上是云阁所有人的编号与资料,上面分明就是有鸢鸢的,而且也写明了鸢鸢的失踪日期,就是在郝良娣死后才消失的。
鸢鸢只觉得活见鬼了,这一切分明是她挑起,准备打赵亦钰一个措手不及,可赵亦钰怎么会……
难道她提前知道了?鸢鸢浑身一颤,不,不可能!她刚刚生完孩子,哪有精力顾得上这些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想出了所有的应对策略!
鸢鸢如今只觉得万分恐惧,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她喃喃道:“这是不可能的!云阁的后门不可能这么快就封死。”
“对,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赵亦钰笑道,“这就说明你在撒谎,云阁压根没有后门!”
鸢鸢彻底要发疯了,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呐喊,怎么会这样!
赵亦钰微微敛了眸光,朝禁卫军中的叶堂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叶堂本是她王府的影卫,后来被提拔到了禁卫军,成了慈弘的左膀右臂,慈弘这人好与他人称兄道弟,只要是他麾下兄弟他都完全信任。
叶堂就是利用慈弘的信任,提出去搜查某个房间,而那房间就藏有云阁后门,叶堂只需回报慈弘说他什么也没有搜到,出于信任,慈弘是不会让人复查的,也就帮她与云和郡主掩饰掉了云阁后门一事。
皇上已是彻底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把这个胡说八道的女人给朕拖下去!真是浪费朕的时间!”
带鸢鸢来的黄贵人如今心里也十分忐忑,她本以为鸢鸢一定会扳倒赵亦钰,却没想到被赵亦钰反咬成了这个样子。
鸢鸢不肯就范,垂死挣扎,“你分明是和贾道士是一伙儿的!不然那贾道士为何处处都要帮着你!若说你们不是一伙儿,谁信呢!”
“他在帮我?其实不过是因为我说的是对的。”赵亦钰眯了眯杏眸,“我说的事情与他问天后得出的答案一样,在旁人眼中看着像他在帮我,其实不过是因为我对每件事情判断无误罢了。”
好自信的语气!云和郡主赞赏地看了赵亦钰一眼。
“你……”鸢鸢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道,“你和贾道士分明就是一伙的,你对西秦从来就没怀过好意!”
皇上定睛看着赵亦钰,他仔细想了想,贾道士与她联手做了许多事,比如说在荣亲王叛乱中救了他,比如说一同发现了三王爷造反。
赵亦钰知道这多疑的皇上又在疑心自己,不由嗤笑,“鸢鸢你这话有意思,天下谁人不知道我与贾道士之间的矛盾?”
所有人不由一怔,这才想起来,她是当众大骂过贾道士的!
“皇上,您忘了?”赵亦钰挑了挑秀眉,扬了下颌,“当时王爷出了事,我怀疑是贾道士陷害的王爷,曾经面对朝官大骂过贾道士,当时这么多人都听见了,自然都清楚我与他之间的矛盾,竟然还说我与他勾结?真是笑话!”
皇上自然记得这件事,只不过因为他很信任贾道士,所以压根不理会她,还下令让她软禁在王府中了。
“朕记得你说贾道士给朕吃的一直都是毒药?”
鸢鸢一怔,她没想到赵亦钰与贾道士之前还有矛盾,不过也轮不着她细想,禁卫军等人就将她给押下去了。
赵亦钰重重点了头,“只不过当时皇上您一直相信贾道士,所以没听我的话罢了。”
“那个药丸……莫非真是毒药?”皇上试探性地问道。
赵亦钰眸光淡淡的,“皇上您龙体的状况您自己清楚,何必问别人呢?”
如果那个药丸真是假的,如果这两个人真的不是一伙儿的,为什么贾道士会给他留下字条,让他立她的儿子当皇位继承人呢?
赵亦钰看出了他的想法,“皇上,关于贾道士,我是不信任的,希望你也不要信任他!”
“那你是否知道,他让朕立你的儿子当皇位继承人?”
赵亦钰幽幽一笑,她不急着让散里当什么继承人,以后的机会多得是!
“父皇,散里才刚刚出生,也看不出他究竟有没有治国才能,这个继承人还是另选吧。”
皇上微微一怔,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推脱的,他终于打量起了赵亦钰来,想要看穿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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