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看赵亦钰,皇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去,可是赵亦钰镇定自若,那双杏眸平平静静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星光,汇聚成灿烂的银河,唇角也微微上扬,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鸢鸢看也不敢看赵亦钰,又道:“当日民女在怡红院中,眼见着隔壁房间有动静,民女心里觉得奇怪,隔壁房间一直都是空的,无任何姐妹居住来往,之后民女便出了房门偷偷打量,只见——”
她伸手指着赵亦钰,赵亦钰却懒得搭理她,“只见她在那房门门口,民女是见过她的,不解为何一位王妃会出现在这风月场所,但民女也不敢如何,毕竟她是王妃,而民女只是个普通百姓,后来民女才知道,那间屋子里的人是茹霖公主……”
什么?!皇上觉得莫名其妙,不由一怒,不过如今他也无法判断这两人孰是孰非了。因此他只能命人去将秦茹霖带上来,虽然他很不想见那个让他丢人的女儿,但是他总得搞清楚事情真相,别被人当猴耍了。
不出多时,禁卫军便将秦茹霖带了过来,赵亦钰回眸看去,只见秦茹霖一身布衫,整个人没了往日嚣张的样子,而是气恹恹的,似乎又清瘦了不少。
即使秦茹霖不是公主了,每月的例钱也是不会少发的,但秦茹霖如今经受的是心里上的打击,这种精神上的打击往往比物质上的打击更能让人致命。
秦茹霖抬眸,看见了赵亦钰,整个人便无法再淡定了。
“你这个毒妇!是你害了我!我要杀了你!”
皇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去,秦茹霖一过来就对着赵亦钰大吼大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矛盾之大,而她们为何会有这样的矛盾,恐怕就是鸢鸢刚才说的那个原因。
这下该怎么办?事发突然,赵亦钰真的能应对得了吗?皇后不由忧心忡忡。
赵亦钰懒懒一笑,“茹霖公主,你这话可是有意思了,你说我恶毒?可你想过没有,是谁多次陷害我?又是谁趁我受伤要杀了我?我还没有说你阴狠,你就来说我恶毒,可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秦茹霖窒了窒,“对,是我……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秦茹霖泪眼朦胧,这个女人怎么能将她摧毁成现在如此一文不值的模样?她好恨!
赵亦钰冷笑一声,嗤之以鼻,“你可以用尽各种手段去毒害我,而我就不能反过来对付你?这是你从哪个地方学的?”
皇上与皇后听得都是一头雾水,他们现在心里只隐隐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赵亦钰确实是陷害秦茹霖,致使秦茹霖失了清白的罪魁祸首!
鸢鸢乘势追击,道:“敢问太子妃,你敢不敢说出你对茹霖公主做了什么事?”
赵亦钰扬了扬眉目,“我对她能做什么事?她堂堂一国公主,虽然三番两次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我还能对她怎么样?”
鸢鸢冷笑道:“好啊,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如此,茹霖公主你不要怕,就将这个蛇蝎女人犯下的罪行全部公布吧!”
鸢鸢算得清楚,她这次打了赵亦钰一个措不及防,赵亦钰不可能有时间去安排些什么东西。她有自信,这次一定能扳倒赵亦钰!
秦茹霖却是不愿意提及那段令她倍感屈辱的事情,她每次一想到那件事,一想到每天晚上面对她那粗鄙的丈夫,她的心就绞痛得无法呼吸,若是让她再回忆起来……
不!她猛然抬头,她不能就这样认输,不能就这样让这个女人逍遥法外!她狠狠盯着赵亦钰,赵亦钰却平静地看着她,两人目光交汇,碰撞起一片火光来。
“父皇。”秦茹霖似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当时我被她给打晕了,醒来之后我就在怡红院中,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进来一个大汉将我……”
她泣不成声,“我失了清白以后,已是不能苟活于世,可是我不服!这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去死?所以我才设计了东齐太子,这并非我本意,实在是我……”
她声泪俱下,再加上讲的是实情,所以看起来令人极为动容。
赵亦钰在心中冷笑一声,这个秦茹霖怪会挑着讲的,她为什么要对秦茹霖下手,秦茹霖又是怎么乘人之危差点要了她的命,她是怎样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秦茹霖全部省去了。
那么,秦茹霖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赵亦钰眯了眯杏眸,红唇轻轻一挑。
皇上早已震惊不已,他哪里想过竟然有人敢对公主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本来一直以为是秦茹霖自己不守妇道,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赵亦钰扬了扬美目,“皇上,这些话你会相信吗?”
皇上板起面孔,心中怒火中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亦钰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可能当时公主晕晕乎乎的,也不清楚这其中的情况吧,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是鸢鸢做的!”
什么?!所有都一怔,连秦茹霖都惊讶得张大了嘴。鸢鸢明显一愣,压根不明白赵亦钰此举何意。
赵亦钰的声音极为清冽,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回禀皇上,当时我确实去了怡红院,不过是去调查别的事情,结果就看见鸢鸢鬼鬼祟祟的,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那日是她在陷害公主。”
“你简直在胡说八道!”鸢鸢愤怒,“你有什么证据?而且公主都已经说了是你设计的一切,你还想要狡辩么?”
赵亦钰努了努嘴,秀美的眉目透着一抹逼人的英气,她的唇角轻轻扬着,杏眸中的目光轻轻闪烁。
“当时这位鸢鸢姑娘从一个房间里鬼鬼祟祟出来,我进去就看到了那样的一幕,公主,当时还是我送你回去的呢!”
这个人分明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秦茹霖气得发抖了起来,那天明明是她自己回去的!
“你胡说……”
“我还不是为了不坏你的名声?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赵亦钰冷冷移开目光。
皇上窒觉得头大,“你们各执一词,当时还有别的人么?”
鸢鸢仔细想了想,这件事发生在怡红院,老鸨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敢往外说,今日这情况倒是适合让老鸨说出真相。
她一喜,忙道:“回皇上,此事怡红院的妈妈是知情的。”
鸢鸢得意地看向了赵亦钰去,心想这次无论赵亦钰再怎么高明,都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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