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钰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个死去的兵部侍从是三王爷以及谈曦设计杀害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贾道士来。但他们是如何杀了这个兵部侍从的?这点真是让人费解。
她正想着,只见侍从们领着贾道士进来了。她的心不觉一揪,微微蹙了蹙秀眉。
贾道士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她,只是与皇上行礼。
皇上如今还是很信任贾道士,一般人说贾道士的坏话他也是不信的,赵亦钰回想自己就曾当着皇上的面指控贾道士给皇上吃毒药,皇上压根就没理会,还将她给软禁了。
只听贾道士淡淡道:“参见皇上。”
皇上仍是一脸笑意,“道长,朕来给你介绍一下,哦,想必也不用朕介绍了,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贾道士看向了齐之暄去,面具下的目光不由微微一凝。
齐之暄挑衅似的扬了扬眉目,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欠揍模样。
“道长,好久不见了。”齐之暄率先开口,将贾道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赵亦儒与齐之暄相处过一阵子,当时他杀了真的贾道士,自己扮作了贾道士,结果被齐之暄一眼识破,若不是他跑得快,想必现在已经成为这位东齐太子的刀下之魂了。
他深知齐之暄此人性格,脑子灵活,计谋多端,只不过为人太过自傲,又喜欢炫耀,所以他认为此人成不了大事,本是没有在意,可却没想到今天在这碰上了齐之暄。
他微微行礼,“参见齐太子。”
齐之暄眯了眯眸子,发狠地看着他,“一阵子没见,道长都是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
所有人都听得出这两人之间的话语不是寒暄,而是有什么矛盾似的。赵亦钰抿了抿唇,看向赵亦儒。她的哥哥一直都儒雅温和,不太会对付齐之暄这样老狐狸,她不由为赵亦儒捏了一把汗。
只听赵亦儒缓缓开口,悠哉道:“正如齐太子所见,贫道近日修习了一门新法,如今已能年轻十岁了。”
皇上一听这话,不由来劲,“道长此言可是真的?不知朕能不能修行此法?”
齐之暄微微蹙眉,他一直以为西秦是一大国,维持这样一个国家运转的君主势必也是人中龙凤,没想到这个西秦皇帝这么蠢,连这种话都相信!
“若是皇上想要修行此法,自然是可以的。”贾道士慢吞吞地道,“只是刚才贫道来这正殿之时,瞧着禁卫军去了贫道的道观,不知他们所为何事,又有何用意?”
皇上被他问得一愣,压根就忘记了刚才派人去搜查道观之事了。
赵亦钰朝正殿外面看去,想必那帮禁卫军会在道观之中搜出什么可以证明贾道士就是掏心妖物的证据来。
在她还不知道贾道士就是赵亦儒时,曾经怀疑这掏心之事就是贾道士做的,但如今她知道了贾道士的真实身份,也明白他根本就不可能去掏心。
那么这掏心的妖物又是谁假扮的?
正沉思间,就听着禁卫军统领慈弘走入大殿,一步一步,铿锵有力。
“回禀皇上,末将在道观之中搜到了此物!”
他双手呈上,皇上接过来,打开迅速扫了一眼,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那封书信是由兵部侍从常侍从写给三王爷的,写明他已经查出了妖物掏心一事是贾道士所为,希望三王爷能速速去查证。
皇上看了三王爷一眼,“老三,你过来看看这封信你是否见过?”
三王爷点点头,双手接过信来,不由皱了皱眉。
“回禀父皇,儿臣并未见过此信,这封信是常大人写给儿臣的,怎么会出现在道长那里?”他故作恍然大悟,“道长!是你劫了书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贾道士的身上去,贾道士临危不乱,甚至还能听见他的嗤笑声。
只听他悠悠开口,“这不过是嫁祸的惯用手法罢了,无须在意。”
“嫁祸?这里难不成有谁要嫁祸你么!”三王爷怒道,“如今证据确凿,而且常大人死时,手中握着的龟甲也是在指向你,你还有何话要说!”
贾道士理都不理三王爷,只朝着皇上作揖,“启禀皇上,贫道究竟有何功夫,皇上心里最清楚不过,贫道曾经告诉过皇上,要想修行必须要摒弃周围的杂念与不解,皇上可还记得?”
皇上点了点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三王爷微微皱眉,知道皇上如今很是信任这个贾道士,说不定他营造出的局面又会被这贾道士给扭转了。
“道长此言可真是有趣!”三王爷冷笑一声,目光阴鸷,“父皇信任道长,与道长诚心相交,可道长却对父皇有所隐瞒。”
“贫道如何对皇上隐瞒了?”贾道士道。
三王爷逼近一步,冷冷看他,“既然你说你对父皇没有隐瞒,那可敢将面具摘下来,不仅与父皇,更是与我们所有人坦诚相待?”
此言一出,先是一阵静默,然后便是附和之声。朝中百官看着这贾道士不爽已经有不少日子了,如今见三王爷向贾道士发难,他们一个二个也有了精神,全部出来帮腔。
赵亦钰暗自觉得好笑,这帮西秦官员真是群饭桶,全是些欺软怕硬的货色,平日里贾道士得势,被皇上信任,他们不敢多说一句。如今贾道士遇见了些小灾小难,他们就慌忙跳出来落井下石。不错,真是不错。
她看向了她的兄长,似乎能透过那张面具看进他如今忐忑的心里去。
她不由蹙了蹙眉,若是她不帮他,他肯定敌不过这帮群情激奋的家伙。最关键的是,三王爷此举最终的目的,是针对她的!
她必须在三王爷将矛头指向她之前,将这矛头撇断了!
“王妃好像有什么看法?”齐之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淡淡一笑,“我不过一介女流,哪会有什么看法?”
“王妃此言过谦了。”齐之暄道,“素闻王妃机敏过人,倒不如说说你的看法。”
其实皇上很不想让赵亦钰多说什么,不过碍于齐之暄的面子,他又不得反对。
赵亦钰挑了红唇,讥讽一笑,“既然是齐太子的要求,那我便说上一说。”
她环顾四周,笑容清冽,“三王爷,还有各位朝中大臣,你们竟然被这常侍从手中的一枚龟甲牵着鼻子走到这般地步,真可谓是世间罕见的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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