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带头的官员一见许多初见赵亦钰的小官都愣了,不由咳嗽了几声,那帮人才回过了神。
只见皇上点了点头,“起身吧,朕今日叫你过来,是朝中诸位大臣的意思。”
赵亦钰挑了挑红唇,这个皇帝简直是个老油头,什么事情都不自己出马,借着言官们的手笔来做他想做的事,整他想整的人。
果然,一个老儒生打扮的官员率先开口,“皇上,这王妃实在骄纵蛮横,竟然纵容府中影卫作乱于刚才掀了三王府,致使三王爷并无住处可去。”
“臣以为王妃此举实在有违妇德,更是蔑视天颜的表现,请皇上查明!”
皇上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赵亦钰,他今日听说此事也甚为震惊,只得又安排了一处宅邸给三王爷暂时居住。
这个王妃,简直无法无天,放肆到了极点!
“王妃此举也不是第一次了。”另一个言官接口,“之前王妃火烧了公主府,皇上宽宏大量并未处置王妃,王妃您应该收敛才是,如何越发得乖张?”
这是在跟她算总账呢。赵亦钰挑了红唇,眉目轻扬,四下环视。
言官们一个个目露凶光,似乎她抢了她与他们有多大的仇怨似的。她挑了红唇,原来这就是那个黑袍老怪给她安排的陷阱。
她既然有本事踏进来,那她也有本事走出去。
“王妃何必左顾右盼?王爷已经被皇上派去郊外营房巡查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所以他们就挑这个时候下手?想要将她如何?
赵亦钰的目光轻轻瞥过皇上,皇上对她不满她早有所知,不过想必皇上还没有到要直接杀了她的地步。
只要让言官们继续发难,让皇上觉得局面被言官把持,西秦这位多疑且想将权力紧攥的皇上,不知道是会惩罚她呢,还是惩罚言官。
她暗自偷笑,抬起眸时已经变成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那诸位大人想把我怎么样?”
言官们愣了愣,他们本以为王妃会张牙舞爪地与他们辩个你死我活,却没想到王妃四两拨千斤,装起了可怜来,这一下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果然是男人,装成白莲花小白兔,他们就会不知所措。
老儒生见状,忙道:“请皇上将王妃交给大理寺!下官怀疑王妃不止有这些逾越之事,还请大理寺卿查明情况!”
赵亦钰知道此刻在装可怜已经没什么用了,人善被人欺,她要做的就是震慑住这帮迂腐之人。
“你们要将我移交给大理寺卿?简直是笑话中的笑话!”她突然眸光一厉,整个人由刚才柔弱温婉的样子变得狂傲放肆。
她环视一周,笑容愈发冷绝,“你们扪心自问,自己做的事有几件是干净的?”
她这话算是说到了言官的痛处,皇上的心坎。
在朝为官,谁的手能是白的?大家比拼的不过是谁比谁更黑罢了。
皇上之所以一直放任王妃,是因为王妃与秦游措一样,虽然行事嚣张,但却让他都能看在眼里,总比背地里害人要好。
但赵亦钰心里明白,无论是她还是秦游措,只是用表面的性格去隐藏内心的黑暗,她将事情变得真假难辨,皇上自以为看到了全部,其实不过是她想给皇上看见的部分罢了。
“你休胡言乱语,干扰圣听!我们都是清官!”
赵亦钰挑唇,道:“你们的事情不需要我说吧?皇上因为有云阁的存在,所以对你们私下里的勾当一清二楚。而他之所以不拆穿你们,已是准许了你们在一定范围内胡作非为,可我做的事情都是明面的上的,不足为惧,何况此次皇上也知道我为什么和三王爷过不去!”
言官们面面相觑,心里皆是一虚。他们私下里确实没做什么好事,王妃此言就是在敲打他们,警告他们不要拿皇上当傻子,让他们收敛些。
皇上对于她掀了三王府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此事从表面上看,确实像三王妃所为。若这个王妃没有去三王府找事,他倒是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皇上不觉得奇怪吗?”赵亦钰微微一顿,“我上午去掀的三王府,下午他们就群情激奋,倒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她环顾四周,犀利又阴狠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面颊,“是谁呢?”
那帮言官何时见过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目光,一时都没了言语,一个二个低头看鞋,不敢与她对视。
赵亦钰心里不觉好笑,西秦养的言官简直是一帮废物。
她走上前去,一个一个打量着,首先就看向了那位老儒生,“是你刻意安排的?”
老儒生忙摇头,“不是我!”
要知道皇上本来就与言官有诸多矛盾,再加上皇上厌恶一切拿他当刀子使的人,这个时候要是承认了,老命不保。
“不是你。”赵亦钰红唇轻扬,点了点头,目光滑向另一个有些岁数的言官去,“那就是你?”
“不是我!”
他们平常一个二个叫嚣得凶,现在都认了怂。前阵子皇上信任道士时,他们就上书骂过,谁知皇上一怒,连杀了好几个言官,以儆效尤。
现在活着的,都是经过了那时的恐惧的,所以他们见王妃如此强硬地想要揪出此事的主使者,都不敢多说,生怕祸及自身。
“怎么都敢做不敢认呢?”赵亦钰笑容愈发灿烂,可是他们看在眼里,就觉得极为恐怖,像一朵盛开了的罂粟,“你们为什么容不得我?弹劾我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认呢?难道……”
她目光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宛若冰霜,“难道你们是害怕皇上降罪不成?皇上降罪也无可厚非,因为你们想拿皇上当刀子使,将我除去!”
言官们满头大汗,他们是想要除去她,也想借皇上手除去她,但是她也不能把这话就这样说出来了吧?还放不放他们一条生路了!
“够了。”皇上见这帮言官被一个女人这样威胁,也觉得极为丢脸,“王妃你掀了三王府固然有罪,但事出有因,罚你闭门思过,抄写佛经!”
赵亦钰笑了笑,立马接受了这个处罚。
那老儒生显然对皇上的决意不满,又道:“皇上,请您三思!”
赵亦钰斜睨了那老儒生一眼,“你们只是为了骂人而骂人,不过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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