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摇了摇头,“奴婢不会觉得王妃狠心,筱雨她实在是罪有应得,只不过王妃是何时下的毒?又是怎么下的毒?”
赵亦钰抿了抿唇,轻轻笑道:“其实这件事的确也很偶然,我只想着将筱雨的死最大化利用,却没想到萧贵妃身边藏着那样猛烈的毒花。”
她顿了顿,眸光一闪,“萧贵妃来柳絮苑之时从她身上掉出来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首诗,还有一个卦象。”
细柳越听越觉得神奇,一首诗?一个卦象?这能说明什么呢?
“那个卦象出自于术数中的六卦,其口诀皆是数字,为十九、三十、五十、七十七。而那首诗出自于术卦之最《阴阳子》,我将这本书全部默写出来,对上数字,发现其对应了四个字。”
细柳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嘴巴微微张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哪四个字?”
“红木紫情。”赵亦钰淡淡道。
当时她看见这四个字,心里也是疑惑不解,她特意调查了一番,才知道紫情花是西漠最烈的一种毒花,上次她领着筱雨去萧贵妃宫中,发现萧贵妃喜好红木,所以便将这两个东西联系在一起。
细柳一颤,“王妃后来是怎么拿到这毒花的?”
“那日萧贵妃召见了贾道士,贾道士向她提出毒花害人,萧贵妃犹豫了许久,终是打开抽屉,还没来得及关上皇上就来了,我趁机潜入将毒花拿出来。刚才皇上、三王爷和三王妃、萧贵妃扯皮,我躲在房顶上偷听,趁机将毒下在了筱雨喝水的杯子里。”
原是如此,细柳点了点头,心怦怦跳得厉害。王妃竟能从一张纸条上发现这么多东西,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只不过那张从萧贵妃身上掉下来的纸条,究竟是何人所为?
赵亦钰看出了她的想法,道:“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一来萧贵妃为何会携有这张纸条,二来这张纸条究竟是要给我传递信息,还是要给萧贵妃传递信息。三来,写这张纸条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细柳越想越觉得头大,索性不再多想。反正这个写纸条的人是在帮王妃,既然是帮王妃的,那就是她们的盟友了。
赵亦钰微微半阖眸子,今日还发生了道士倒戈一事,让她开始注意起了这位贾道士来。
虽然高人们都爱故弄玄虚,但她可从没见过道士蒙脸的,蒙脸理由有二,一是长得太难看,但赵亦钰仔细想了想道士露出来的皮肤,道士应该是长得不错的,不至于不能见人。
这第二点原因就是这道士是故人,只要一把那张面具揭掉,就有人能认出他的身份!
“王妃不要多想了,今日皇上要去颐和殿里,顾贵妃刚才差人来问话,说是让王妃您也过去呢!”
赵亦钰舒了一口气,也不多想了,反正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她在思索中任细柳帮她打扮了一番,连镜子也懒得照一下,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颐和殿去了。
顾贵妃远远地就看见了赵亦钰的身影,不由笑了笑。说实话她对儿子娶的这个王妃甚是满意,不仅仅是因为王妃救过她,更是因为这王妃冰雪聪明又知道进退。
而这个新来的郝溪兰……
顾贵妃的眸光黯了黯,郝溪兰整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令她打心眼里讨厌。
有些人的高贵是天生的,而有些人无论再戴多少金银珠宝,穿多少绫罗绸缎,都是一副内心贫瘠的模样。
“玉兰来了。”顾贵妃笑了笑。
郝溪兰蹙了蹙眉,她不明白为何她怎么讨好顾贵妃,顾贵妃压根就不搭理她,反而对这个王妃好得不行。她转念一想倒也释怀了,王爷和顾贵妃关系不好,她也犯不着讨好顾贵妃。
“参见母妃。”
“不必多礼。”顾贵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措儿去请皇上了,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赵亦钰淡淡一笑,挑了一处椅子坐下,郝溪兰也不发一言,大摇大摆地坐了下去。
顾贵妃蹙了蹙眉头,不由道:“溪兰,你不过是一个良娣罢了,见了王妃还是要行礼的。”
郝溪兰懒懒地抬了眸子,一副得意猖狂的模样,“母妃恐怕年岁已高,没有看见刚才妾身分明已经起身迎接王妃了。”
顾贵妃窒了窒,年岁已高?要知道女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她老了。
这个郝溪兰,她今天一定要整治一番!也顾不得措儿会不会生气了!
“起身迎接就算是行礼了吗?”顾贵妃冷冷地看着她,“那若是过会儿皇上来了,你只起身,不行福礼,你知道你会被判什么罪么?”
郝溪兰哼了一声,“妾身自然是会对皇上行礼的,不过其他人恐怕就不用了吧,你说是不是啊,王妃?”
赵亦钰只在沉思着其他事情,并未注意有人唤她。
过了半晌,郝溪兰见她理都不理自己,不由怒从心来,端了一杯茶,正要往赵亦钰头上泼去。
赵亦钰猛然回过神来,反手一挥,那茶水瞬间返回,全部落在了郝溪兰的身上。
茶水仍是滚烫的,郝溪兰哎呦了一声,慌忙去拍身上的水珠。
顾贵妃暗自一笑,就凭这个郝溪兰还想跟王妃斗,恐怕下辈子也修炼不成!
“呦,郝妹妹这是怎么了?”赵亦钰语气中满是不耐烦,面上挂着深深的厌恶,“外面也没下雨啊,你怎么突然淋成了这幅样子?”
“还不都是你害的!”郝溪兰怒道。
赵亦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刚才郝妹妹你给我敬茶,我觉得你很识礼数,所以又还了你一杯而已,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郝溪兰跺了跺脚,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亦钰看了窗外,隐隐看见秦游措与皇上身影,她不觉一笑,“还是郝妹妹还想再喝杯茶?“
她反手将茶水斟满,随意一丢,就稳稳落在了郝溪兰的手中。郝溪兰满脸诧异,不敢相信她的功夫竟如此厉害。
“你过来。”赵亦钰招了招手,她竟鬼使神差地就往那边去了。
赵亦钰淡淡一笑,突然用掌风将郝溪兰推了出去,郝溪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儿地前扑,只听哗啦啦一声,那茶杯中滚烫的热水,悉数洒在了皇上的身上。
郝溪兰浑身一颤,这……这拿茶水泼了皇上可是……
“皇上,妾身……”郝溪兰现在有口说不清,整个人哆嗦得厉害。
皇上窒了窒,只觉得今天真是太倒霉了,目光中已然有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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