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过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责无旁贷。”赵亦钰真诚道。
姜凌尘挑了唇角,随意笑了笑,“妹妹不需要一副大义凛然,决意赴死的样子,为兄又不会让你上刀山下油锅。”
赵亦钰盈盈一笑,姣好的容颜上那双杏眸隐隐透亮,如一汪秋水,平静无波,但却散发着扣人心弦的华泽。
姜凌尘收了心神,道:“妹妹似乎忘记我来西秦的目的是什么了。”
原来是这件事。
赵亦钰了然地点了点头,“哥哥是来要回贡的,我会想办法从皇上那里多要一些的。”
姜凌尘好看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微光,似乎透着淡淡的情愫,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赵亦钰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低下眉目,也没多说什么,与姜凌尘擦肩而过,快步走了。
真不知道这个姜凌尘到底在想些什么,两个人是名义上的兄妹,他总不至于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赵亦钰摇了摇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忙甩掉自己的臆测。
一阵呼啸的寒风刮过她的耳畔,她微微一怔,忙侧身躲闪,光天化日之下,只见一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正向她袭来。
现在是冬天,又恰逢过年,大家都去准备年货了,街上的确没什么人,此处又是僻静之所,更是没人往来。
挑这个地方与这个时机下手,不错不错。
赵亦钰眯了眯杏眸,红唇冷冷地勾了起来,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呢。
她飞身一跃,与那黑衣人打斗在一起,黑衣人手执长剑,赵亦钰出门却是什么兵器都没带。
她定睛看着那黑衣人的剑法,细腻阴狠,柔中带刺,几乎可以断定这黑衣人是个女的。
说实话她是第一次遇见女子来当杀手,不知是不是如今这世道不好所致。
由于没带任何兵器,黑衣人又招招狠辣,她也没有什么空隙去寻兵器,只得单以掌风与这黑衣人对抗着。
寒风呼啸而过,黑衣人的眸中倒映着赵亦钰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她没想到这个王妃的武功竟是这么好,在她有兵器而王妃却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她仍然占不得上风。
赵亦钰看着这女子软绵绵的拳法,笑容更冷,哪有人打架的时候像跳舞,完全耍的就是花架子嘛!
她也懒得和这人在周旋,落于地面,那黑衣人的剑锋直直向她刺了过来,她在地上稍微回旋一圈,玉足点地,另一只手拍在黑衣人的肚子上,黑衣人没料到她来了这样一招,不禁被打退了去,脊背撞击在墙面上,只听砰地几声,红砖碎裂开来。
黑衣人咳出了一口血,眼见着赵亦钰飞速移动到了她的身边,一脚踩在了她的手腕上。
寂静的空气里回响着“咔嚓”的声音,黑衣人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掉落下来,手骨应声碎裂。
赵亦钰扯下黑衣人的面纱来,不觉一愣。
“是你?”
鸢鸢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抹了抹唇畔,将血迹擦掉,目光蒙着一层狠绝,紧紧地逼视着赵亦钰。
“对,是我!”
赵亦钰不明白她哪里得罪了这位鸢鸢姑娘,使得这鸢鸢三番四次的想要针对她。
她仔细想了想,突然一惊,莫非是因为王爷?
“我技不如人被你给擒住了,要杀要剐随便你!”鸢鸢愤恨,道。
赵亦钰眯了眯眼睛,鸢鸢觉得她那平静的目光虽无波澜,却透着一股狠劲,隐隐还有一抹倔强与坚定,鸢鸢不敢再与她对视,生怕她那目光就能将人杀死。
“你想死?”赵亦钰悠闲地看着她,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赵亦钰笑了笑,“你想干什么我就偏不让你干什么,你既然想死,那我就偏让你活着,反正自会有人来收拾你。”
鸢鸢一怔,自然知道王妃口中“有人收拾你”的那个人是谁。她不由恨从心生,这个女人,凭什么在她面前如此炫耀!
“我是王爷的人,王爷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鸢鸢咬着嘴唇,这句话说得极为底气不足。
赵亦钰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挑了挑秀美的眉,“鸢鸢,做人不要死撑着,你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我心里都清楚王爷会怎样责罚你。”
鸢鸢一窒,想起了上次王爷的威胁来。
她仍然记得那冷冽的目光,仍然记得那冰凉的话语。她深爱的男人警告她,不准对王妃出手,否则就夺去她的性命。
她尝试了不去嫉妒,但是却无法成功。
“你不要太得意了,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哦?”赵亦钰洗耳恭听。
“王爷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帮他成事罢了,他是孤独的,他的抱负只能依靠他自己走下去,你真可悲,明明被当了箭使,还在替他数钱。”
赵亦钰实在不想理会鸢鸢,不过她这人就是有个毛病,喜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鸢鸢这一席话不好听,她就想回击一些更难听的。
“我被当了箭使,那你呢?你一门心思想当被他使唤的箭,可他却从来就没有搭理过你吧。”赵亦钰话音一落,鸢鸢面容便一阵红一阵白。
赵亦钰打量着她的表情,又冷冷一笑,“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在相互利用,他利用我,我也利用他,就像他也一直利用着你,一个道理。”
“他没有利用我!”鸢鸢瞪大眼睛,“我虽然之前一直跟着郡主,但却是王爷将我带去郡主身边让郡主训练我的,也是王爷帮我安葬好了我的家人,他如果只是想利用我,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自然是为了让你忠心于他。”赵亦钰戳破了鸢鸢的幻想,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来感情是这样有杀伤力的武器,可以让一个经过多年训练的杀手变得这般愚蠢。赵亦钰咬了咬红唇,幸好她警惕性高,还没有陷进去。
“你骗人!王爷是真心待我的!王爷多次与我说过,只要他一成事,就会立马把你休掉!”
没有任何一句话是比“把你休掉”对女子来说是更残忍的了,鸢鸢得意地笑了笑,这句话虽然是她编的,但这王妃也是女人,不会不害怕,不会不紧张。
赵亦钰摇了摇头,蹲下了身体,与鸢鸢对视着。鸢鸢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赵亦钰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力道快让她的骨头粉碎了。
“语言是最廉价的武器,不用费一分的力气,却能造成十足的杀伤力,鸢鸢姑娘,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鸢鸢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这王妃还是如此镇定,思绪竟一分也没有被自己打乱。
“你有跟我编谎话的份儿,还不如赶紧找个大夫去看看手比较好。”赵亦钰冷眼瞧她,“你的手如果真的修复不回来了,以后怎么帮王爷收集情报?你收集不了情报,跟在他身边的最后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
鸢鸢怔了怔,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今日这一遭她简直是自取其辱,就如同上次她那个蹩脚的设计一样,不但不会伤这王妃一分一毫,反而让王爷对王妃更为保护。
鸢鸢含着痛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
赵亦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被爱给弄昏头的可怜人。
突然,她听到一阵鼓掌声从暗处传了过来,她微微蹙眉,只见太子一边鼓掌,一边从阴影中走出。
“弟妹的武功和嘴皮子真是一样的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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