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措与赵亦钰肩并肩地走着,赵亦钰见他的脸色并不很好,眉头也紧紧锁着,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一样。
“王爷?”她小声试探着,这才见秦游措微微抬了眸子,却不与她说话。
他这是怎么了?赵亦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里难免有些担心,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两人便十指紧扣在了一起。
她缓缓舒了一口气,看来刚才是自己多虑了。
“王妃,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本王的?”
刚刚落地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去。
“王爷指的是什么事情?”
“关于太子的。”他突然停下脚步,那双如夜似海的眸子向她看了来,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要被那目光吸噬进去,永劫不复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没有……”
瞧着秦游措的样子,他应当不知道太子与唐婉儿之间真正的瓜葛,她不想告诉他真相,怕他会承受不住。
秦游措勾了嘴角,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本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王妃无须在意。回府之后,本王送王妃去大悲寺。”
蓦地,他又补上了一句,“本王得空了就会去看王妃的。”
赵亦钰本来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样犹豫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好。
“王妃会想本王吗?”
赵亦钰怔了怔,下意识地对上他的眼眸,只见他的目光透着淡淡的期许,似乎等她的答案很久了一样。
赵亦钰扯了扯嘴角,低垂了眉目,“王爷想什么呢,我们还是快些去吧。”
秦游措眸中滑过淡淡的失望,薄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细柳一边叹气一边帮赵亦钰打包着衣物,她倒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王妃今天非要去朝堂上?如果王妃不去的话,凭王爷一个人也能将事情搞定啊!
她心中虽然疑惑,但却没敢问出来。
赵亦钰坐在铜镜前挑选着要带去的首饰,透过镜光的反射,她便瞧着细柳暗自嘟囔的模样,不由好笑。
“细柳,你有什么想问的?”
“没……什么。”细柳忙摆了摆手,道。
赵亦钰扬了扬秀眉,“得了,你可别再撒谎了,你的表情都把你出卖了。”
细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其实她自觉将表情管控的很好,只是王妃这个人太有洞察力了,自己有一点儿不对,就能被王妃给看出来。
“其实我这次去朝堂,就是要看看这局势如何。”赵亦钰玩弄着手中的簪子,依她看来,太子如今已经起了百分的杀心,而她必须要先发制人,将太子置于死地。
细柳点了点头,她对朝局既没兴趣也没研究,所以也没往下问,只伺候着赵亦钰换了长衣,又帮她随意挽了青丝。
“王爷,王妃收拾好了,您进来吧。”
秦游措本是在门口的柱子上面斜靠着,听见细柳的声音,这才推门进去。
赵亦钰恰好抬起眸来,冲他浅浅一笑,那澈亮的眸光就这样撞入了他的心底去。她的青丝只用一根玉簪束着,未戴其他配饰,却让她如出水芙蓉般明净与透亮。
赵亦钰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了身,道:“马车都备好了吗?”
“自然。”秦游措敛了眸光,一只手伸手揽了她,另一只手帮她提了细软,两人一同出了王府,上了马车去。
如今是冬日,马车行驶困难而缓慢,赵亦钰索性睡了起来,弄得秦游措哭笑不得。这马车颠簸成这个样子她都能睡着,这个功夫他还真是要学上一学。
赵亦钰在睡梦间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宫殿,文武大臣,皇族姻亲全部跪了一地,一个中年男人身穿龙袍,手执权杖,在一片赞颂声中,走入了那个至高的宝座。
突然间,狂风四起,熊熊大火将那金灿灿的光芒全然吞没,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父皇!”她满头大汗,突然惊醒了过来。
秦游措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愣了愣,这才想起刚才她是做恶梦了,梦里她的父皇,她的国家全部被那片大火吞噬了去。
“王妃梦见了什么?”秦游措扬了扬眉目。
赵亦钰擦了擦额角沁出的细汗,深吸了两口气,恢复了常态。
“不太记得了。”
秦游措见她不愿多说,也就不问了,只是目光缓缓沉了下去。
“王爷,王妃,大悲寺到了。”
秦游措撩开帘子,将手递给赵亦钰,赵亦钰轻盈一跃,下了马车来。
“本王就送到这里了,王妃去吧。”
赵亦钰心头一动,瞧着他就要转身了,不由出声,道:“王爷,你会想我吗?”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想问这个问题,既然想问那就问出来吧,总比憋在心里要好。
秦游措背影一怔,回了眸来,她白皙的面容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如初绽的花蕊一般,英贵中带着几丝羞赧,却又恰到好处,让人莫名就将目光锁在了她的身上。
“本王不告诉王妃。”他挑了唇角,卖起了关子来。
赵亦钰哼了一声,反正她本意也不是知道秦游措会不会想她,而是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来。
“不说就不说了,反正我会想王爷的。”
秦游措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王妃说出心声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赵亦钰飞身一跃,施展轻功飘扬而去了。
有意思。
他的笑容愈发浓了,不过……
他眸光一凛,直接去了怡红院。
现在还不到傍晚时分,怡红院还处在休息状态,但秦游措哪里顾得上这么多,直接砸门而入,也不顾他人阻拦,踹开二楼的房门,进了怡红院花魁,鸢鸢的房间去。
鸢鸢本是在梳妆打扮,一见秦游措来了,也不知该喜该悲,秦游措很少主动找她,而他这次来的目的,她大概也清楚。
“参见王爷。”
“鸢鸢,你好大的胆子!”
鸢鸢心头猛跳,“王爷在说什么,属下不明白。”
秦游措冷哼一声,“你少与本王来这一套,王妃的事情是你告诉太子党的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鸢鸢的否认显得极为苍白,“属下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你不懂?”秦游措眸中的寒芒越来越盛,“那些弹劾王妃的腐臣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细节,一定是极为了解本王与王妃之人才能写出那样的东西来。是你将这些东西告诉了唐良娣,再借她的口告诉了左太尉,你当本王好糊弄么?”
鸢鸢知道秦游措这次是真的怒了,她不敢再狡辩什么。
“本王应该说过,过问本王私生活者,图谋害王妃者,死!”
鸢鸢闭了眸子,声音细弱,“能死在王爷手里,我死而无憾!”
秦游措冷笑一声,掐住鸢鸢的脖子,只需再用一分的力气,就能送她归西。
“等等!你要杀她就先过我这一关!”
秦游措看向了推开房门的云和郡主,眉头紧锁,“跟你有什么关系?”
“鸢鸢是我培养并且赠予你的,你要杀她,是不是要先问过我再说?”云和郡主顿了顿,目光中的温度骤然一降,“你这么在乎一个女人,难道忘了我们要图谋的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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