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措眉头锁得更紧了,“秦茹霖,你若是不让开,本王便连你也一起扔出去!”
秦茹霖?赵亦钰知道西秦的国姓是“秦”,也就是说这个秦茹霖是皇室之人,大概是个公主之类的吧。
不过她显然能感觉出来,秦游措与秦茹霖的关系不怎么好。
“有本事你就把我扔出去!我绝对会让父皇好好收拾你的!”
啧啧,这个公主简直比秦游措还要嚣张。
秦茹霖也不再多说,转身看向了姜凌尘去,面上突然换上了少女般的崇拜表情。
“殿下,您没有事吧?”声音也变得嗲了起来,赵亦钰不由一阵恶寒。
秦游措冷冷嗤了一声,似乎不打算与秦茹霖起什么争执,虽说他很不喜欢这个秦茹霖,但毕竟是秦茹霖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是女子,也就得过且过了。
不过显然秦茹霖是个给她面子还不要的人,见姜凌尘并不理睬她,便以为是刚才秦游措将姜凌尘给伤着了。
“秦游措你竟然对我的意中人出手?你看他都不会说话了!”
姜凌尘微微一怔,虽然他听见秦茹霖说他是她的“意中人”,心里难免得意了一下,但又听她后面说他不会说话,不由生了几分怒意。
他只是懒得搭理这个秦茹霖,怎么就叫“不会说话”了呢?
“本王不知道他是你的意中人,不过就算知道了,本王也会对他动手。”秦游措冷声道,赵亦钰不由偷偷一笑。
秦茹霖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秦游措又道:“你别天天这么咋咋呼呼,姜太子不是聋子,他听得见你的声音,但他听见了却不回话,明摆着就是不想搭理你,你何必自讨没趣?”
赵亦钰见秦茹霖的脸憋得通红,不由轻轻扬了嘴角。可这一偷笑却被秦茹霖给看了进去,立马就把话锋一转,朝她发起了火。
“你笑个什么劲儿?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害了盈儿姐,竟然还在这里笑?!”
赵亦钰微微一愣,听这秦茹霖的语气,似乎与唐良娣是极为要好的朋友。
看来老天是公平的,它在给你一个不好的头脑时,就会让你结交一些同样蠢的人,这样你们就能成为同智商的好友,一起快乐地傻下去。
“唐良娣那是咎由自取,与我可没有关系,公主不要什么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秦茹霖撇了撇嘴,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可没受过这份窝囊气,想也不想就指着赵亦钰开骂。
“你只会舞蹈弄棒的,一点儿女子的仪态都没有,百姓都将你当个笑话似的议论,你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不行?活该你亲娘都不要你,将你远嫁过来!”
前后说话毫无章法与逻辑,赵亦钰连吵都不想与她吵,但无奈她是个不愿吃亏的人,正准备还击,却听姜凌尘开了口。
“茹霖公主,你刚才辱骂的人是我的妹妹。”
这句话可真是四两拨千斤,秦茹霖顿时就傻怔了。是啊,她光顾着骂赵亦钰替唐良娣出气,却压根忘记了姜凌尘也在这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立马去扯姜凌尘的袖子,撒娇道。
姜凌尘厌恶地蹙了蹙眉头,一把将她甩了过去,谁也不看,直直就下了月满楼。
赵亦钰啧了两声,“哎,虽然那些老百姓总是在议论我,但是我的哥哥还是很在乎我的,公主你如果想讨好我哥哥,倒是可以来找我,如果我高兴了,说不定会帮你说两句好话。”
秦茹霖一脸愤怒地看着她,想也没想,就拿起一旁的茶杯向赵亦钰给泼了过去。赵亦钰微微蹙眉,轻轻拂袖,那杯里面的水便反弹回去,悉数落在了秦茹霖的身上。
“你!”这可是今天她新买的裙子啊!
赵亦钰挑了挑眉目,“刚才公主说我只会舞蹈弄棒,没有女子仪态,嗯,我觉得公主说得很好,不过依我现在的眼光来看,公主形若落汤鸡,倒也没有什么仪态。”
秦游措低声一笑,他素来不喜对女人动手,这个秦茹霖经常惹着他,无奈他都无法好好教训,现在娶了个王妃,以后教训秦茹霖的人也有了,甚好,甚好。
两人一同出了月满楼的门,赵亦钰对那个秦茹霖还是十分好奇的,便就问了几句。
只听秦游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是父皇最小的女儿,她的母妃生她之时难产,所以父皇对她很是宠爱。”
“哦。”赵亦钰点了点头,“她和唐良娣是什么关系?”
秦游措眸光一顿,这秦茹霖与唐良娣是要好的朋友,之前秦茹霖听说唐良娣出事了,还几番跑到王府想要闹事,好在他让叶堂盯得紧,这秦茹霖才无机可乘。
“她们就是朋友罢了,王妃无须理会,今日本王想进宫探望母妃,王妃与本王一起去?”
赵亦钰摇了摇头,顾贵妃见秦游措能去探望应该会很高兴,她应当给这对母子留个说话的空间。
想到这里,她便道:“过几日是母妃的生日,我在晴玉轩订了上好的砚台想要送给母妃,今日正好去拿。”
秦游措知道她是想让他与母妃多谈谈心,所以才找了一个借口,便也不去揭穿,只勾唇一笑,“既然如此,王妃也帮本王准备上一份吧。”
赵亦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两人分道而走,赵亦钰边想事情边走路,不出一会儿便就到了。
晴玉轩的老板认得她是小王爷的王妃,忙谄媚地迎了上来。
“王妃,您订做的砚台已经好了,王妃是来拿的吗?”
赵亦钰点了点头,正要伸手去接,却见一双白皙娇嫩的手将那砚台一把抢了过去。
她不由恼怒,转身竟见是秦茹霖。
秦茹霖冲她挑了挑眉目,定定地看着老板,“这个砚台我要了!”
老板自然也认得秦茹霖,现在更是左右为难,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公主,他可是哪个都得罪不起啊!
想到这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这个……这是王妃预定的,公主如果喜欢的话,小人明日遣人再做。”
“不!我现在就要!”秦茹霖挑衅似的看着赵亦钰,“嫂嫂,你不会要和一个小辈争抢吧?”
赵亦钰淡淡扬了唇角,“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和小辈争抢,这个砚台是我预定的,你要是喜欢可以再问老板订做一个,但是这个砚台今日我必须拿走。”
秦茹霖脸色一变,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待遇,什么东西都是只有她抢别人的份儿,哪轮得着别人来抢她的!
“你不让我?”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习惯。”赵亦钰一把从她手里夺过砚台,朝门口去了。
秦茹霖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伸手就去擒赵亦钰,赵亦钰反身一躲,秦茹霖见有破绽便出手戳来。赵亦钰淡淡一笑,拿砚台挡住了她的那只手,硬生生地将她养的指尖给弄断了。
“可恶!”
秦茹霖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指甲,这可是她养了好几个月才养出来的!上次有个奴婢不小心碰了她的指甲一下,她都让人将那奴婢拖下去打死了,现在这个人竟然硬生生将她指甲折断了?!
赵亦钰才不理会她那么多,只想着赶紧回去,毕竟闹腾了一中午她连饭还没顾上吃呢。
正埋头走着,她便感到身后一阵冷风,不由微微侧身,跃到了半空之中,只听见铿铿几声,一排银针正正地插入了晴玉轩的门梁上。
赵亦钰冷冷地看着秦茹霖,这个秦茹霖刚才明显是要偷袭她,只不过动静太大,被她给避了过去。
她伸手拔下一根银针看着,却怔了怔。
这并非普通银针,上面黑了一片,明显是带有剧毒的。
赵亦钰的眸色顿时一冷,狠狠地朝秦茹霖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