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廖宇凡狐疑怎么帮的时候,殷成束给了手下一个指令,手下便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个盒子。
这大小,廖宇凡大致也猜出来了。
果然是枪。
“在靶场练过那么久,这回该实践了。”
廖宇凡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枪,然后头也不回地冲着目标就去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幻想,幻想拿着这把枪像个冷酷的杀手似的,对准了目标就是哐哐两声,然后纪明和纪蕊嘉统统倒在血泊中,那他也算复了仇。
至于殷泽,既然绑架的局做不成,那倒也不必惹这麻烦。
起初廖宇凡想重现旧案现场的,想把跟案件有关的人再重新聚在一起,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可不知怎么搞的,就像是有股什么力量催促着他向前,这一赶便走到了这幅境地。算了,只要结果是他们抵了父亲的命,关它是在什么地方。
先找个由头支走殷泽,靠近纪蕊嘉吧。
这天是她订婚的日子,很多同学都应邀到场,廖宇凡的出现也不算太奇怪,只是有的同学知道他之前对纪蕊嘉有点那意思,多少会投来同情的目光。
再者就算他单独约见纪蕊嘉,也会识趣地给他让出个“祝福”的距离。
还会不明所以的乱吃瓜,“哎,真同情廖宇凡,亲眼目睹喜欢的人嫁给别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啊!”
“那是你们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滋味。”
回话的是高祁妍,她向来讨厌别人在背后乱嚼舌头。
被怼的人一瞧是她,赶紧灰溜溜夹着尾巴去别地八卦了,高祁妍虽气,但也不能拴住人家的腿和嘴啊,只能在霍思楠的和稀泥下,选择了休战。
瞧纪蕊嘉和廖宇凡单独在那,自是要去打断的。
也是因为她的出现,廖宇凡不得不暂停了他的计划。
毕竟伤及无辜,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喂,你不要再打准新娘的主意喽!”
廖宇凡这时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回怼,“哦,你都说了是准新娘,还不是新娘呢!那就说明我还有机会!”
快歇歇吧!
纪蕊嘉、高祁妍想法竟出奇得一致。
但出于礼貌均未说出来。
廖宇凡笑着,嘴上说着给她们让出闺蜜说话的时间,实则是要去探哪里更容易下手,所以匆匆让出了位置。
这廖宇凡一走,高祁妍瞬间喜上眉梢,不禁学起旁人作揖样拱手贺喜,待几句体面话说完,纪蕊嘉也回以回礼,这一唱一和地,着实有点叫人想笑。
年轻姑娘们笑完,纪蕊嘉才意识到五人小组里缺少了陈逸羽,“不对啊,今天殷朗可会在哦,陈大美女会不来?”
“这……”
高祁妍支支吾吾的。
这显然太不对了。
“嗯?怎么了?有事瞒我?”
高祁妍又不会演戏,还是一长串的语气助词。
看是问不出什么了,纪蕊嘉干脆拿出手机拨了陈逸羽的电话,见嘟嘟铃响就是未有人接听,纪蕊嘉急了,这一急,高祁妍终于也肯说了,“别打了,她——她住院了。”
“住院?”纪蕊嘉还期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自欺欺人道:“嘿,这丫头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弱了!弱到我这么大的日子都来不了?”
手一直在抖,这是被高祁妍握住了才稳了许多。
“是癌症。”
好在高祁妍一直在扶纪蕊嘉的手,不然手抖得连手机都会一并扔掉的。
确定纪蕊嘉听见了,而且还听清了,高祁妍又交代陈逸羽的癌已经到了晚期的地步了。
——骗人!
纪蕊嘉想继续打电话,不亲耳听见陈逸羽说,她是不会信的!
高祁妍拦下,“别打了,她是不会接的。”
“那我就去看她!我当面问!”
“她也不会见你的!她说了,她现在得了病,怕会冲煞了你的喜事!”
胡!言!乱!语!
纪蕊嘉半气半急的浑身在发抖,要不是一声枪响,恐是不会那么快就好的。
很快消息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中枪了!”
纪蕊嘉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坏消息接踵而至,“是纪明!”
天昏地转,头重脚轻,纪蕊嘉跌进了高祁妍的怀里。
众人关切的声音就像经过处理的电音,传到纪蕊嘉这已经模糊不清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改变不了什么吗?
救下的陈逸羽得了病,而父亲就算逃过一劫还是会死——这就是结局吗?
纪蕊嘉含泪闭眼,眼泪是一颗一颗掉下来的。
而作为犯罪嫌疑人的廖宇凡也被当场抓获。
被抓的廖宇凡同样天昏地转,头重脚轻,虽然他手里拿着枪,但,“真的不是我!”
人赃并获,谁信呢?
可是——
根本没给廖宇凡辩解的机会,枪直接被当成赃物没收走了,直到被押在了审讯椅上,廖宇凡才给自己开脱,“我那枪根本就没有子弹!”
警察呵道:“有没有子弹,要等检验科的报告。”
**
大家围在医院门口,都不敢进去安慰纪蕊嘉。
殷泽想要遣散了众人,于是吩咐了张叔去安排纪明的后事,叫张嫂去做些清淡的粥,又叫母亲去买几件适合纪蕊嘉尺寸的衣服,然后一个人进了病房。
殷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谨言慎行。
尤其是看到纪蕊嘉面无血色的像失了灵魂,自然是心疼得一句都说不出来了,还抽着鼻子想哭——
“你说,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不至于还这么难过吧……”
“对不起,刚才说恶评的话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有事情就算发生过无数次,该难过还是会难过!”
这话是只是个引子,但却引得纪蕊嘉大哭。
哭吧哭吧,哭累了就在妈妈那睡一会,我去给你报仇!
把纪蕊嘉交给了李莹,殷泽就跑去找殷成束算账去了。
家里没有就去殷氏,殷氏没有就去商场,反正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都阻拦不了他要去揍殷成束!
而殷成束也确实低估了殷泽的能量,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是个肌肉满满的少年了,而殷成束确实有些老了。
挨了几下,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就更别说反击了。
好在是聘了保镖,不然偏得叫殷泽徒手打死。
不过他也要考虑换个保镖了,怎么眼瞅着都打了好几下了,才想起来拦!
保镖颜面扫地。
只能看后面的表现了。
保镖后劲很大的擒着殷泽的胳膊,等待殷成束发落,殷成束缓了缓受伤的地方,才嘲殷泽走过来。
没说话,直接一个巴掌拍了过去,“不自量力!”
殷泽先是嗤笑一下,然后趁其不备上脚直接踢裆,疼得殷成束再次骂了保镖,保镖自己都觉得是遇见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弟弟,你能不能顾顾我的饭碗?
殷泽呵呵:用啥顾?我的命吗?我可真伟大!
拉锯战回到兄弟二人这里。
“你要是看我不爽,你就直接冲着我来,何必要伤及无辜?”
殷成束摊手表示听不懂,答非所问道:“弟弟,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那就说些你能听懂的!”
前因后果,殷泽讲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殷成束就是不认。
哎,不认我看你怎么弄!
“证据呢?”
妈的!老子要是有证据,还跟你在这废话,直接就送你进局子了!
“哦?原来你没证据啊!”殷成束这副模样的确很欠揍!殷泽立马一副“你们放开我,我要揍扁他”的架势挣脱着,但对方占据人多的优势,殷泽根本就不是对手。
“你说你,你要是老实在国外待着不就没事了嘛,偏要回来淌这趟浑水!还偏要娶纪家那丫头!呵呵,你真当她是当年救你那个人呐,哈哈哈,早就狸猫换了太子啦!”
等下,好像他并没那么震惊——
莫不是,“你知道了?纪明连这都跟你说了?呵,看来我还是太过仁慈了。”
呸!快别侮辱仁慈这个词了!
殷成束索性也不装了,终于露出了狼尾巴对着殷泽呲牙道:“我真该当年就杀了你!就怪我一时心软才又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纪明呵呵阴笑转过身去,语气多半是不屑,“你也是蠢,怎敢一人来见我?嘿嘿,年轻就是年轻啊——”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来,好像是一帮来挖料的记者,手里拿着相机,一边喊着快点快点,一边没头没脑地往前冲,只见打头的那个视线与他们撞在了一起,然后双方都在原地愣住了。
……
殷泽:快拍啊!你当你手里的相机是摆设啊!
打头的记者像是听到了殷泽的心里呼唤,靠着肌肉记性就端起相机“咔”地一声按亮了闪光灯!
当事人们纷纷视线战略性躲避——
保镖:“老大,怎么办啊?”
殷成束本也有点不知所措,但听保镖这样问,更是气加一等:废物,等我解决完这事,我就来解决你!
吃瓜的殷泽得意:哈,这么快就内讧了?我这还没出绝招呢!
这么多闪光灯可盯着呢,保镖也不好对殷泽太过分,所以殷泽很快挣脱了束缚。挣脱束缚的殷泽像只脱缰的野马似的,竟在镜头前做起了这样的事!
只见殷泽揽住了殷成束的肩,然后对着镜头比起了耶。
殷成束都懵了,耶?
打头那记者又充当了主持人一角,提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来接大哥下班!”
“哇——你们感情好好!原来报道都是真的!”
殷泽呵呵了,报道不都还是你们撰写的,真的假的你们难道不清楚——
“那你脸上的彩是怎么回事?还有刚刚那男的抓你手是为什么?”
殷泽继续编,“我刚才不小心摔倒了,他扶的我!”
他又特意转向大哥,面上嬉笑,嘴上挂刀,“他是我最最亲爱的大哥,怎么会伤害我呢!”
然后还摆弄着镜头给了殷成束一个特写,“如果我出了事,那大哥一定会第一个不让呢!我的安全可是大哥负责呢!明天头版你们可就要写哦!”
“哇——你们感情真好!”
哇——你可真能胡扯!殷成束一只眼抽筋地装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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