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肆摇头失笑,开玩笑道:“对,我参加二流子交流大会去了。”
“大家交流一下经验,以后能当更无所事事的二流子。”
徐丽芬作势欲打。
魏肆躲了一下,摸摸鼻子:“开个玩笑,怎么还急了。”
“放心吧,我没去干违法乱纪的事,这次去外地是受人所托帮对方一个忙。”
“不是什么大忙,就是帮朋友把流落在外的孩子接回来,中途遇上点儿麻烦,这才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徐丽芬看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儿心里都上火。
心里一急,眼圈就红了。
扬起的手到底还是对着儿子胳膊拍了下去,她气道:“还在这儿不当回事儿呢,你知不知道你没回来的时候,外头人都传说你死了。”
“传的跟真的似的,说你被人拿刀捅了,还说你在外地招惹上人家地头蛇了,被人家给收拾了。”
说着说着,徐丽芬鼻子发酸。
“你个不省心的,也不知道经常传个消息回来,我和岁岁在家好悬没被吓出个好歹。”
魏肆心里愧疚:“是我去之前想的不周到。”
“我没想到那地方偏到不通电话,连去邮局都得走大半天的山路。”
“所以我当时就想着等把事情办完,往回来的时候再递消息回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没露面一段时间,家里这边就开始有人造谣,传他人没了。
对于这个,魏肆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
他自问自己也没遭人恨到这种地步,怎么才去外地几天就一堆人咒他。
苏岁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而是……
“你说办事中途遇上点麻烦……是什么麻烦?”
一下子问到魏肆想要蒙混过关的关键点。
魏肆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
眼神飘忽,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想随便编个瞎话敷衍自己媳妇,又怕说了大实话自己今晚上不能睡床。
苏岁:“不好说?”
魏肆:“……倒也不是不好说。”
“就是……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点点头,苏岁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说吧,我准备好了。”
不管什么事,只要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就都能承受得住。
哪怕魏肆张口说因为意外,他和裴波一样变太监了,以她现在的心理素质,她都能对魏肆不离不弃。
魏肆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恐怖念头。
那么大一坨坐在那儿,竟然让人有种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感觉。
“我……我差点儿被仙人跳了。”
“什么?”苏岁眨了眨眼,“怎么就仙人跳了?”
魏肆:“我去的那个地方挺偏的,刚才我就说过,偏到里边的人家都挺抱团的。”
“找到陈瑞年儿子之后我原本计划直接带着人走。”
“可谁知道孩子外家不放人,还不是挺强硬的不放人的态度,是笑呵呵的留我在那儿吃饭。”
“我想着可能是舍不得孩子,就答应多留一顿饭的工夫让他们再和孩子相处相处。”
魏肆苦笑,他没想到自己心善一把倒是差点把自己坑了。
“我没想到他们在饭里下了药。”
“好在饭菜实在不合口,我没吃多少,所以在感觉到有人摸我的时候,我一把就推开了!”
说到‘推开了’这三个字,魏肆抬头挺胸语气加重证明自己有多无辜。
这男德,他守住了!
“我把人推开之后发现摸我的是孩子小姨,就是孩子外家家里的小女儿。”
“当时脑袋晕,但一琢磨也知道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他算是终年打雁反倒被雁给啄了眼了。
之前从仙人跳的局里救出陈瑞年的时候,他还笑话过陈瑞年那么大一老板连这样的陷阱都能踩进去。
现在轮到他身上,他算是知道什么叫防不胜防了。
徐丽芬听得目瞪口呆:“不是,那姑娘不要脸了?”
“那么偏的地方风气应该更保守才对,这种事儿我们这边的姑娘都干不出来,怎么那地界的小姑娘反倒能这么豁得出去?”
这种事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毁了一辈子的啊!
魏肆:“她也是破釜沉舟了。”
“她们家以前是大资本家,后来……你们知道的,这样的成分根本没办法让她们再过以前的好日子。”
“家里姐姐为了自救和陈瑞年搞到了一起,还生了个儿子,当初可能是陈瑞年看在儿子的份上出了手。”
“把那一家子保到了那偏僻地方,日子虽然苦至少一家人完完整整在一起。”
“也算是隐世避居了。”
徐丽芬不理解:“可这和她们算计你有什么关系?”
苏岁倒是听明白魏肆话里的意思了。
“你是说她们准备用同样的手段再赖上你?”
魏肆点头:“我是代表陈瑞年过去接孩子的,可能看在孩子外家人眼里我的条件也不差吧。”
“现在外边情况转松,她们一家子在那个穷沟沟里估计是蹲不下去了,想琢磨着调回城。”
“我大概是她们能抓住的最好的选择了。”
和陈瑞年有关系,又是从城里过去的,把他算计成了,哪怕那一家子不能绑一块儿回来城里。
至少家里小女儿能先跟着他飞回来。
苏岁酸溜溜:“可能也是因为你模样好吧。”
“毕竟当初我也是看你第一眼就熄了要把换了的婚事换回来的想法。”
她颜控,她承认,她骄傲。
可别人要是对着她家狗子颜控……这也就是没犯在她手里,不然她‘铁砂掌’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魏肆默默搬着凳子离自己媳妇远了点。
别以为他没看见自己媳妇那蠢蠢欲动好像要打人的手。
徐丽芬:“那后来呢?”
魏肆有些尴尬:“后来我就在那儿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
说出来还挺丢人的,被人堵那穷沟沟里了。
“那家人可能是铁了心,觉得我落到她们手里就跑不了了。”
“想着生米煮成熟饭,所以把住了出村的口一直在找我。”
他魏肆也是体验了一回当鳖的郁闷。
差一点就被瓮中捉了鳖了。
“所以我才一直没办法传消息回来。”
山路虽然难走,但要是想走到邮局发封信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顶多是累点、折腾点。
可当‘鳖’不行,当‘鳖’没有自由,想往家寄封信报个平安都没有法子。
苏岁关切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