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如画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诧异地抬起了头。
楚平已经冻得僵硬在原地,真的变成了一个大冰坨子。
“教主!”
如画惊呼了一声,用手触摸了一下楚平的身体。
嘶——
比冬日里的寒冰还要刺骨三分!
不好,教主出事了!
如画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被冻得邦邦硬的楚平,转身从房中跑了出去。
哎——呦。
刚一出房门,如画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白袍大汉。
“何事如此惊慌?”
被如画撞了满怀的,正是前来向楚平汇报的向问天,他伸手拦住了如画,质问道。
“教主,教主……”
如画的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向问天面色一凛,食指快速地在如画的身上虚点了两下,瞬间封住了她的穴道。
教主的内伤定然是又发作了,而且被这名侍女撞见了,此事决不能声张,更不能传到东方不败这个狗贼的耳朵里!
向问天不及细想,伸手把如画拦腰抓住,迈步进入到教主的卧房之中。
眼前的一幕,让向问天大吃一惊。
“这是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教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向问天伸出手,在楚平的身上微微一触,只觉得手指都快冻僵了,这个寒冰真气真是霸道至极!
不能再拖延了!
向问天连忙将房门反锁上,然后使出移花接木的手法,右手按在楚平的小腹丹田,右手按在地板上。
一瞬间,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经过向问天的全身经脉,缓缓地注入到同样冰冷的地面上。
呼——
向问天忍受不住猛烈的寒意,哈出一口白气,眉毛和胡须也开始迅速地凝结成白霜。
源源不断的真气从楚平的丹田中经由向问天注入到地面中,浩浩荡荡,绵延不绝。
向问天起初还能保持清醒的感知,哪料到这股寒冰真气竟然丝毫察觉不出衰竭的感觉,就像江河入海一样,滔滔不绝,没有尽头。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候,向问天已然失去了知觉,只是机械地利用身体的本能,维持着移花接木的散功手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天黑了又变亮了。
期间,楚平的两个丫鬟招呼了他好几次,均没有任何应答。
房门紧锁着,如果没有教主的允许,谁也不敢擅自闯入。
大家只能猜测,教主又一次闭关了。
然而,向问天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既没有人看到他离开黑木崖,可是又到处找不到他的踪迹。
寒冷。
饥饿。
乏力。
深入灵魂的虚弱感。
楚平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没有死,又醒过来了吗?”
刚刚回过神,楚平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一个硬邦邦的冰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做出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
“这是向问天移花接木的运功手法。”
楚平回过神来了。
这个被冻住的人,是向问天!
楚平的心中一阵狂跳,迈开步子走了过去,突然感到全身酸软无力,一个趔趄,竟然摔了出去。
砰!轰——隆!
楚平这一跤,正好撞在向问天的身上,把他已经冻得僵硬的身躯撞倒在地上。
糟糕!
楚平想要伸手去接住,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问天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毫无办法!
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
向问天的身躯好似砸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面,实现了一次完美的软着陆。
楚平凝神一看,在向问天的身体下面,好像有一个女子的身躯,看身形特征和穿着打扮,似乎就是自己最宠爱的侍女——如画。
向问天在房间里,是为了运用移花接木的手法来救助自己,怎么如画也在这里,而且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自己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平摇了摇头,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突然,他的眼睛瞪的老大,嘴巴也张的老大。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为什么?
楚平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头脑中一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彻底懵逼了。
我的真气呢?我的绝世武功呢?
此刻,楚平的丹田中空空如也,经脉里也空空如也,全身各处的穴道,无一例外,全都空空如也!
我废了?我辛辛苦苦修炼了半辈子的武功,昏迷了一场之后,全都无影无踪了?
这种状况,比深受吸星大法的荼毒还要悲剧万分!
之前,楚平就好比一家跨国集团的总裁,自身的内力相当于集团的庞大资产,而肆虐反噬的异种真气相当于集团的巨额负债。
作为大型跨国集团的总裁,只要集团公司的资产和负债形成良性的循环,就能够在商界屹立不倒,从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松达到普通人奋斗十辈子也完不成不了的巨大成就。
现在,楚平却突然被告知自己的资产和负债全都被清零了,他已经从高高的总裁之位上坠落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武功尽失,最得力的助手向问天也被冻成了冰人,生死未卜。
除此之外,最要命的是,那个叫东方不败的男人,他只要回来了,就是楚平的死期!
“向问天,你可不能有事啊。”
楚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努力寻找身体的平衡点。
这具身躯已经习惯了强大的真气辅助,现在被掏空了,一时半会还没有普通人的身手灵活。
楚平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向问天的手腕上,胆战心惊地寻找着对方的脉搏。
怦!怦!
心脏还在跳动,人没有死,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楚平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指搭在了如画的手腕上。
皮肤冰冷,肌肉已经僵硬了。
用不着去寻找什么脉搏了,如画已经死了,而且显然死去多时了。
“阿——嚏!”
楚平突然打了个喷嚏,无奈地看着房内的场景。
房间的温度这么低,竟然把身娇肉嫩的如画给活活冻死了!
“唉,谁让你不听话,偏偏自作聪明来找我。”
楚平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饿了,而且是深入骨髓的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