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抬起手。
明知道他不是提前准备的,还是暗示他。
厉霆琛拉下她的手,将一枚钻戒戴在黎锦夏的无名指上,那是足有鸽子蛋大小的紫红色钻戒。
一闪一闪的紫红色光芒,纯净又美好。
黎锦夏瞧着那钻石椭圆形的形状,切工精美得难以想象,折射出无数细碎的光芒,璀璨得令人心碎。
周边镶嵌着一圈顶级白钻,高级又典雅,是她喜欢的极简风。
黎锦夏的呼吸有些凌乱了,这一看就知道是准备了好久的,没有一两个月是做不出来的。
“什么时候设计出来的?”她难以置信地细细打量这只钻戒。
太神奇了。
竟然有着跟灵石相似的光芒。
“喜欢么?”
厉霆琛知道她偏爱紫色,在一次拍卖会上,特地拍下的。
从拍回来,到重新做设计,切割加工,最后到她手上,花了一个多月。
不过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她也正跟他闹脾气呢。
黎锦夏握紧手指,摸着那枚钻戒,点头:“嗯,喜欢。谢谢老公。”
厉霆琛吻在她的脸侧,正好在那条伤痕上,“别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黎锦夏感觉自己再度被抱紧,他不仅没有嫌弃她脸上的疤痕,还心疼她所受的痛苦。
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喜欢的只是女人的皮相,却不懂女人的内心,无非想要个依靠。
而她却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依靠和怀抱。
“对了。”
黎锦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很紧张,转身,仰起脑袋问,“黎希芸,有没有逼你?你是怎么脱身的?”
厉霆琛有些意外,“刚才不是不想知道么?”
“我!”
她似是怕被看穿心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不是……”
“不是什么?”
在困在地窖的时候,黎锦夏想起黎希芸靠着厉霆琛的画面,而且黎希芸本来就很想得到厉霆琛。
那迫不及待地想要投怀送抱的样子,不知道她走之后,那女人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你,你有没有……”
黎锦夏不是很问得出口,都怪她,没有保护好他。
如果他真的跟黎希芸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怪他的。
只是,心里某个地方不是很舒服,她的男人怎么能被那个女人染指。
在她心里,厉霆琛那种禁欲,且不染尘埃的男人。
厉霆琛却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垂了垂眸子,欲言又止。
黎锦夏着急地握住他的手,“没事,我不介意……”
“真的么?”
厉霆琛重新抬起眼眸,眼底有着数不尽的落寞。
戏精上身了!
黎锦夏特别郑重地保证:
“我不会嫌弃你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她得逞了是不是?没关系,以后不会了。”
难怪他要一直洗澡,是觉得被玷污了,不干净了,对不起自己。
“夏夏。”
厉霆琛一下子将人抱紧,仿佛要将她圈进自己的骨血中,“没想到你这么爱我,爱到可以不介意和其他女人分享我。”
黎锦夏也紧紧抱住厉霆琛,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抚:
“没关系,都过去了,别再想那些。我不介意,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当然爱你啊。”
“那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么?”
“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骗你是小狗。”
“好,那我就放心了。”
厉霆琛满意地呼吸着小女人的温香。
“那你有没有受伤啊,我记得她手上有刀,还有迷药?你是被迫的么,迷药有没有副作用?请医生看了没有?”
黎锦夏推开他,想要给他把脉看看。
厉霆琛却抽回手:“没有。”
“没有什么?”
黎锦夏不解,但却很坚持,“还是看看得好,万一有副作用……”
瞧着小女人较真了,厉霆琛赶紧圈住她的胳膊,重新将人抱住,不许她乱动。
“没有。”
他凑到她耳间低语,“我没和她发生什么,你走了以后,我就骗她给我松了绑,然后你老公我就武功盖世地,把她制服了。最后就出来咯!”
“就这样?”
“嗯,就这样。”
黎锦夏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回头对上男人的眸子,那男人眼底分明还含着宠溺的笑意。
“厉霆琛,你骗我!”
“夫人,饶命!”
黎锦夏回手,捏住他腰间的肉,掐起来。
厉霆琛似乎怕痒,身子一动,赶紧躲,“下次不敢了,饶了我,快松手!好痒!”
男人憋着笑,压根没有平日沉稳的做派。
黎锦夏才不肯放过他,扭过身子,就直接将人扑倒,坐在他身上。
“我担心得要死,深怕你被她给那个了,你竟然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夫人饶命!呵呵!”
厉霆琛瞧见炸毛了的小妻子,一个劲躲,可是人家可是野蛮得很,丝毫不肯放过。
“下次不骗你了,绝对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原来我的婉婉,也是小气得很,刚才不是还说不介意。”
“你还敢说。”
黎锦夏拼命捂住厉霆琛含笑的唇,“不许笑,再笑就不理你了!”
“好,你松开我,我就不笑了。你这样掐我,我实在忍不住!”
厉霆琛的心情似乎愉快得不行,和黎锦夏气呼呼的样子,形成强烈对比。
然而黎锦夏愤愤不平地松开,掐他腰的手,却是被男人直接扑倒压住。
“老婆,能让我失控,提起兴趣的,只有你,记好了。嗯?”
厉霆琛解了浴袍的带子,脑袋压下来,“来咯,专属厉太太的服务。”
他用行动证明,他是属于她的。
***
锦园这边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来人拄着根拐杖,头发花白,梳成大背头,满脸威严和凝重。
他的身后跟着封家的三位公子,个个都很小心谨慎地护着老爷子,按响门铃。
“爷爷,你小心点台阶,我扶着您。”
封家大公子,封昊实在是不忍见到爷爷封斯航累着。
大老远地坐飞机过来看小妹,刚下飞机,都顾不上休息,就来了锦园。
封斯航身子骨硬朗着,摆摆手,不要这三个碍眼的孙子护着,“别碰我,我还没有老得不能动,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做什么。”
老爷子这一路可以说是边走边骂着来的。
封昊大气敢吭一声。
封斯航却丝毫不肯住嘴:“都不知道养你有什么用,让你们三个看着点妹妹,给我把人看出事了。
你们还好意思跟外面说,是我封斯航的孙子,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待会我见了婉婉,要是有一丁点闪失,我饶不了你们。尤其是你,混小子!”
老爷子浑浊却坚毅的眼神瞅准封骁。
“你个没用的东西,别忘了,你当初可是病得半死不活,是婉婉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把你给治好的。
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多亏了婉婉。你是怎么当二哥的,怎么会让婉婉出事?要是婉婉有个好歹,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封骁惭愧地垂着脑袋,想扶姥爷子一把,结果被甩开了手。
老爷子压根瞧不上他,满脸都写着嫌弃。
他们爷孙三个后面,则是跟着规规矩矩的封宇。
西装革履,斯斯文文,他平时可是狂放不羁,自在洒脱,口吐莲花。
然而在姥爷子的面前的就是个孙子,只能供着对方,不然又要挨几拐杖。
好不容易进了里面的正门。
骂骂咧咧,不住嘴的封斯航却瞧见了四张小脸。
“您是?”
开门的是铁憨憨,城城。
紧跟着凑过来看的是颜颜,他们俩显然还没有见过封斯航。
“老爷爷,您找谁?”看二舅的样子,好像是妈咪的娘家人。
然而,彬彬和萱萱走上前,就张开双臂。
“太爷爷!”
“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