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合作还没开始,只是洽谈了一下,就有人坐不住了。”
一句话,像巴掌扇在黎希芸的脸上,她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赶紧补救。
“霆琛哥哥,不是这样的,我跟妈妈还有阮姨,不是有意针对姐姐。是姐姐觉得当初阮姨摔断腿,是自己的问题。所以,才……”
“行了。”
阮玉溪打断,“希芸,你别替我们说话,这个不孝子是给那狐狸精迷了眼了。”
从厉霆琛进门到现在,明里暗里都在替黎锦夏站台。
黎锦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把厉霆琛也拉来了。
好,那今天也让她瞧瞧,厉霆琛会不会选黎锦夏。
要知道当初,可就是因为自己玩了一出自杀的戏码,才逼得厉霆琛同意离婚的。
她就不信,这次厉霆琛还会理会那个死女人。
黎锦夏却是不想再看这场母子情深的老戏码了,起身就欲离开,但是在这之前,已经先行下了逐客令。
“爸,麻烦你管好自己,别再让不三不四的人,过来打扰我给奶奶治病的进度。”
她道,“这病本就棘手,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们再这一搅合,不是让我难做么。”
说完,黎锦夏就绕过厉霆琛,准备离去。
厉霆琛将人拉到身前,“合作的事情我会考虑,今天的事情,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
惊住!
黎锦夏竟然能命令黎明朗,而且还让厉霆琛这么强势的男人低头认错。
她到底做了什么,可是明明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楚凝澜不敢置信,瞧向黎明朗。
觉得不对劲。
黎明朗来得一点征兆都没有,就是收到了黎锦夏发送的视频,也不会有这种反应。
自己可是为了他在讨要碧水丹,他高兴还来不及。
而且刚才只要他们两人晚来一点,说不定她和阮玉溪就得手了。
而黎锦夏也顺理成章,被安了个不孝,且医治无效,庸医害人的罪名,就赶出源城。
还有那两个,被黎锦夏带回来的死野种。
就差一步啊,厉太太的位置,她家希芸就能坐稳了。
可是,黎明朗在听到黎锦夏那么严厉,且不给面子的训斥,却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黎锦夏手里了。
楚凝澜不甘心,捂着变形的脸,含泪带着黎希芸走了,“希芸,咱们走,这儿是没咱们娘俩待的地儿了。”
说完这话,黎希芸 也是没有半点含糊,跟上母亲的步伐走了。
她是个识时务的,纵然不甘,可咬碎牙齿也会和血吞下去。
今天没有弄死黎锦夏,还有来日。
反正,黎锦夏跟阮玉溪的战争已经被挑起了,今后永无宁日的日子在后头。
她不愁,没机会整死黎锦夏。
“那爸,我先跟妈回去了……”
恰似理屈可怜的白莲花模样说完,黎希芸才不得不走一般,绕过黎明朗。
黎明朗自觉没有待下去的理由,可是又怕走得过分不合时宜,先跟母亲道了声别。
“妈,我先走了,那夏夏……”
他恍如慈父,来到黎锦夏跟前,又小心翼翼地温柔而关切。
“别闹小孩子脾气,有什么话好好跟厉少说,对了,还有厉夫人,真是特别感谢您的费心,大老远的,不辞辛苦来看望家母。”
阮玉溪自鼻翼间发出一声轻哼,冷眼,别过视线。
黎明朗自觉是个小角色,当初厉家能跟黎家联姻也是因为上一代人的关系,也算得上三生有幸。
这些年,没少因为这层关系获利,所以也是得罪不起。
“那,我先走。”
话音刚落,黎锦夏却叫住黎明朗,“爸。”
黎明朗一身冷汗从背脊渗出,脸上却是惨笑兮兮,“什么事?”
这被人抓住小辫子,任人拿捏的感觉,他今天是尝了个够。
黎锦夏抬起手,她的手腕还被某只大手给攥住,“能不能让厉总把手拿开?黎希芸才是厉总的未婚妻,可是厉总好像总是搞不清楚这层关系。
能不能今天,请你还有厉夫人做个见证,让黎希芸和厉总把这层关系确定了,以后我也好图个清静。不然,我这前妻,总被前夫纠缠,怪难为情的。”
什么?!
黎明朗的背后又惊出一层冷汗,商务衬衫都打湿了。
他紧张地看着黎锦夏,厉霆琛,还有阮玉溪。
这哪里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可是黎锦夏却也是得罪不起的。
刚刚都快走出玄关的一对母女闻言大喜,怎么都没有想到黎锦夏会来这么一波,神助攻。
只是说厉霆琛纠缠她,着实刺耳。
不过,这很明显,是黎锦夏在给阮玉溪施威,一来要阮玉溪搞明白,是他儿子在纠缠自己。
不是她上赶着巴结他们厉家。
二来说明一点,她压根不屑再进厉家的门,宁可把厉太太,这个是个女人都想坐的位置,让给觊觎已久的黎希芸。
好像打赏了似的。
虽然黎希芸不喜,觉得黎锦夏姿态太高,衬得自己姿态太低,可是她不是黎锦夏那么清高的人。
她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清楚厉太太的位置代表什么,绝不会逞一时之气。
好,来得好,最好再加把火。
黎希芸眼底燃起熊熊的野心和欲望,只是没人看见。
转而,黎希芸回身,打量厉霆琛的态度。
刺目地看到厉霆琛的目光始终落在黎锦夏身上,接着,她又看向轮椅上的阮玉溪,还有旁边黎明朗的态度。
包括郭楠茵的表情,她也没有放过。
所以,到底是怎样。
黎希芸的脑袋飞速运转。
黎锦夏意识到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手,更加用力了,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可见,那落在她脸上头顶的目光,有多冷,多可怖。
可是黎锦夏却是视若无睹,直接喊了黎明朗,“爸。”
黎明朗在的。
“你考虑得怎么样?”
黎明朗汗颜着,点头,接着更多的汗从他的脑门上渗出。
这生死局,命悬一线。
还不如直接拿把刀剐了他好受些。
“妹妹都没名没分地跟着厉总那么多年了,这该定的也该定了。女孩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您说呢?”
黎锦夏的语调淡淡。
黎明朗却仿佛千刀万剐,这死丫头,今天是也要把他这老子也逼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