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男人除了文谈以外,全部都用绳索绑在大门外,有的甚至上了铁链枷锁。
女人则都跪在路旁吗,一些身着卫兵衣服的皇帝亲卫搬着值钱的东西进进出出……
引来了无数围观的人,却也都被卫兵挡在可防可控范围之外不能近前。
大门口附近鬼哭狼嚎,真如办丧事一般让人心神不宁。
文娴也跪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如做梦一般。
就算她重生回来的时候,都没有此刻显得不真实。
上辈子文家似乎也是被抄家灭族了,但是并不是这时候,而是因为她没有揣测好圣意杀了薛繁织,引发萧翊冲冠一怒的报复所致。
那其实她也没有见到文家这样的惨状,因为她死在宫里,在抄家灭祖之前萧翊已经把她打入冷宫,她只能从旁人嘴里听说如何如何的惨,自己并看不到。
庆幸看不到,原来从天堂跌入地狱是这样的残忍。
明明他们都是锦衣玉食出身,却要被那些不长眼的卑贱士兵当成畜生一样的打来打去。
这哪里还有做人的尊严,人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现象?一帮人到底凭什么控制另一帮人的生死?!
道理都懂,但说出来却没人听,只能任人宰割。
怎么会这样?!
别说她是重生的,就是过上辈子的日子都不至于如此,到底是为什么?!
忽然一个渊渟岳峙的身影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往男人那边。
文娴瞪大了血红的眼睛就要扑上去,恨不得咬死这人。
却有另外一个中年妇人比她胖却动作比她快多了的一马当先。
“你这个畜生,白眼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不忠不孝,大逆不道,你简直猪狗不如!”
过去的人是文谈,因为首告有功,文家所有人都要倒霉甚至付出生命,他确是不用的,不仅不用还会平步青云继承父亲职务。
文娴看见这个便宜哥哥也很恼火,上辈子家族尽灭也是文谈活了下来,但是那时候她自己穷途末路了都没多想,只以为是她杀了薛繁织得罪了萧翊,这辈子不要那么急躁冒进就好了,都忘了,上辈子即便萧翊要杀他们也要找理由,肯定也是这个哥哥出卖的整个家人。
文谈不耐烦且居高临下的重重推开母亲萧氏,萧氏一个踉跄,文娴手机扶住了,不然自己的母亲就会摔倒。
“你疯了吗?这是我的母亲,文谈你怎么敢这么对我的母亲?!”文娴义愤填膺怒视着文谈。
以往,文谈虽然是兄长,但是最怕她这个妹妹。
因为文家女儿少,女儿天生尊贵,谁都要敬着,何况她还是家里的嫡女,那文谈不过是充当样子的庶子。
但是这次文谈看她像是看一只只要鞋子轻轻一捻就会死的蝼蚁一般,他冷声道:“我的母亲早都被你们逼死在黑暗的屋子里,如今坟头草都长了很高你们都不准我去打扫,她又没复活,谁敢自称我的母亲?谁有配?!”
他显然是记仇了。
文谈母亲的死,她也有一份功劳。
本来父亲对文谈母亲还留有一点感情和余地,但是她看母亲不高兴,就假装在文谈母亲那里吃了脏东西肚子疼,母亲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为了借由头,就说文谈母亲心怀不轨,一定要父亲发落文谈母亲。
父亲起先还犹豫,但是她故意不吃饭就说自己严重了,
母亲急的红了眼,直接将文谈母亲打死了。
文谈的外家自然是没什么人也没什么用的,不然她母亲是正室也不用当妾了,所以打死了也就打死了,父亲虽然生气一阵子,但是很快就好了。
而因为母亲找到了惩罚文谈母亲的借口,打死了也不违法,事情很快评定,文谈母亲虽然是一条命,但是好似还没有落叶重,死了都没引起波澜。
想到这文娴一个恍惚,好像知道文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不就是死了母亲?但是爹还在啊。
爹给了这个人生命,给了这个人身份,给了他他当时能够拥有的一切,难道这不是恩情。
再说自己的母亲,虽然打死了文谈的母亲,但是文谈母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
而父亲是因为去了自己的母亲才飞黄腾达的,文谈能当父亲的养子过的辉煌也是母亲的恩典。
这些他都看不见吗?
就只能看见他那个卑贱母亲的命,真是白羊狼养不熟,他也而分不清什么是好歹。
但是这些话文娴因为在屋檐下,没敢说。
萧氏就不同,她是当家主母,是正室,打死一个妾是多大的事情吗?
这高门大户那个厉害女人不会惩罚几个妾室,如果这样就被妾室的孩子记恨,那要死的人也太多了。
所以根本就是文谈自己白眼狼不知所谓。
萧氏一直高高在上当嫡母,可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她如被棒子打了疯狗一样还要上。
文谈看着毫无悔改的两母女,本来还有些内疚的心肠瞬间坚硬如铁。
他还知道内疚,但是他们知道吗?
他们害死他的母亲就跟剁了一只鸡杀一只狗那么容易。
也从来不见反省和内疚,虐待他也是那么的顺手和理所当然。
这样的人,不他们不配为人。
不过说来好笑,他们的眼里好笑只有他们是人,别人才不是人。
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还不知悔改,还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都是别人的错,他们只有享受和正确。
天下哪有那般好事啊?
今天他应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错!
文谈不好自己动手给侍卫一个眼色,两个大男人立即钳制住萧氏,让萧氏老老实实的跪在文谈面前。
“你个畜生!”萧氏自然不肯屈服,骂人恨不得带出鲜血。
文谈冷静许多,就是清瘦的面孔浮着一层寒霜一般道:“你这种畜生也配骂别人?!不过问哦准许你骂,你骂我一句,等我凌迟你儿子的时候,就多加一刀。”
提到凌迟,还是自己的亲儿子,那打在儿身疼在母心,何况是一片一片的割肉凌迟,那疼简直如万箭攒心。
萧氏终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胖胖的身体抖动如秋天的枫叶道:“你是骗我的!”陡然间提高声音:“你是骗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