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谢杨和周氏都提点过了,说七皇子来家里,让家里的女孩子都躲避着点。
可是谢晚娘硬是觉得这是父亲和继母要把谢杏娘嫁给七皇子的借口。
尤其是周氏害怕她抢了妹妹的婚事所以故意说的。
别人越是不让做的事,谢晚娘还偏要做。
她让下人特意打听了七皇子落脚的地方,然后精心打扮去与七皇子邂逅,来了个不期而遇。
钱锦棠时刻关注谢晚娘的动向,她很快就听到了红莲来汇报谢晚娘的遭遇。
“怎么样?如愿以偿了吧?七皇子被她牢牢的吸引了是吗?”薛繁织今日要赴谢晚娘的会,正在镜子前打扮。
红莲说起这件事牙齿都在打颤,她低声道:“真不是好玩的,七皇子有意为难她,最后被谢家老嬷嬷赶来结了围,但是七皇子回去之后特意挑了一个和她长得像的折磨了一宿,九皇子的人来说,第二日那女子是被人抬出去的,直接就丢到了乱葬岗子!”
所以一晚上七皇子就把人给折磨死了。
七皇子天生暴虐,不然上辈子他明明前面已经没有了兄弟,是太子,只要他不犯错就是稳稳的皇帝。
可是他当太子还不到一个月,就逼宫要谋杀皇上逼着皇上退位。
上辈子薛繁织就说他是活够了自己找死。
其实可能是天性,一个天生邪恶的人,压制不住身体中的恶魔,必须要做残忍的事情发泄出来。
不过上辈子谢晚娘还能在七皇子面前留下半条命,这辈子不知道她好能不能躲过去。
本来大家都是女同胞,她一点也不希望女孩子被七皇子祸害,可是谢晚娘给脸不要脸不把人当人的作践人,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薛繁织第一次害人害的这么心狠,心情不怎么好,但是她已经收拾好了,她站起来叫着红绡和红莲:“走吧,我们出发吧!”
这算是薛繁织第二次去谢家,跟上次不同,这次薛老夫人并没有跟着。
地点也改变了,并不是大房那边儿,要绕过另外的马路,车停在六房门口——谢佳因为人口众多,实在太大了。
这样多走小半个时辰才到了谢家六房。
早有婢女等在二门口,薛繁织因为谢婉宁恨他入骨,说是佛法会,可能只是做的样子,却想不到谢晚娘倒是请了不少人。
而且她以为谢晚娘的嚣张没有朋友,却忘了人家是跟她嚣张,人家世家大族看不起她的出身,但是对真正的平位置的家族很是友好。
而且为了让全健康的人都来看她出丑,谢晚娘请了很多人。
薛繁织就在二门口看见文娴和他的表妹。
凑巧,他们还是一起到的。
文娴看见她脸色一变,没好气儿的问道:“你不是去你外婆家不回来了吗?什么时候进城的?!”
皇子选妃在即,文娴已经完全无法利用上辈子的经验来掌控人生,她本来是希望走上辈子的老路,继续让薛繁织进宫,然后大家再斗个你死我活,她自认为宫里是他熟悉的战场,所以她一点都不怕。
可是这辈子薛繁织没有受伤,非常有可能生出儿子。
那么萧翊会更偏心薛繁织,她便没把握能胜利了。
还有任是谁知道自己的丈夫喜欢别的女人,当看见那个女的人的时候,心情也不会好。
所以文娴没好气。
薛繁织也不愿意理文娴。
讲道理,上辈子文娴杀了她,但是萧逸因为她而冷落过文娴,他们几个人的命运已经在上辈子复杂的感情纠葛争斗中结束了。
这辈子他们互不相欠,她还是不明白文娴为什么总喜欢抓住她不放,明明都要过她一回命,她到底哪来的脸还跟她套近乎。
是感觉她太好欺负,所以有恃无恐吧!?
还是觉得上辈子杀死她太轻松没有负担,所以这辈子还要故技重施!?
终归是有点过分。
“你很关注我吗?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总关注我呢?我几时回来回不回来又与你何干!?”薛繁织说完再不看文娴,甩着袖子进去了。
文娴从来不知道薛繁织竟然还有这么凌厉冷酷的时候。
简直杀的她措手不及。
可薛繁织现在还不是皇后,甚至都没有选妃,一个落魄家族的娘子,凭什么可以这样挺直腰板跟她说话?
她就应该老老实实像一条狗一样的匍匐在他的脚底下。
真的给她脸了是吧!?
或许是仗着萧逸给他撑腰吧!?
最后还不是靠男人,不要脸的贱货!
文娴气得整个人都无法平静和稳重,也顾不到表妹了,气冲冲追上去,因为知道是在别人家还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能她自己怀了名声,所以并没有把薛繁织怎么样,但是这么不紧不慢的跟着,不肯落后。
像一条恶心人的虫子,不咬人膈应人。
薛繁织加快脚步,赶紧去谢晚娘之前信上说过的凉亭,越来越近了,看那里坐了很多人,她才觉得轻松一些。
自始至终文娴都没有追上她,不过看她进了亭子文娴也进了亭子,在距离他不远的对面坐下。
薛繁织看文娴还算理智,没有纠缠不清就不再理会文娴
谢晚娘看她到了,呼奴使婢的从长廊中走进来。
她穿着明红色的曲距外山,头上珠光宝气,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修长的身材富贵的生活又让她看起来气势十足,端庄的很。
可惜眼底一片淤青,不知是睡不好还是哭过,让她的眼神显得很阴郁,有种你面对她就要小心时刻被她算计的感觉。
薛繁织戒备起来,可是她实在是太高估了谢晚娘这个士族大家女子的休养。也低估了谢晚娘的嚣张。
走到她面前,谢晚娘阴沉着脸直接就冷笑道:“你终于肯来了!?我以为本娘子还请不动你呢!”
薛繁织可不是来受虐的,她没有站起来,淡淡道:“是有人一定要请我来了,我来了,不知道谢家娘子有何指教!?”
一个说你肯来,一个说有人一定要请。
短短两句话就矛盾从生,本来悠闲和谐的气氛,瞬间静了,变得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