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繁织一开始也从来没想过,薛皎月竟然不是薛洋的女儿,他以为何氏再坏,再不济也不可能把别人的女儿塞给薛洋。
薛洋就更可笑了,他自己有没有孩子他还不知道吗?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怀疑过,正常人都不会往那边想的。
薛皎月又只是不太像金氏,可是像何氏啊!
她像何家人这就够了,也没有人规定孩子一定要像父亲。
直到萧翊的人传来消息,说薛皎月的身世可能有问题,她这才留心的发现合适带薛皎月和薛婉莹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是姜玮这件事,如果是薛婉莹想要姜玮,肯本不用自己动手,何氏用尽办法就会帮他搞定。
薛皎月却不同,明明是姜玮应该娶她,最后事情没成,她需要自己去找姜玮。
才落的今天这样的下场!
为了薛婉莹的地位,可以忍耐金氏做薛家的主母,对薛皎月的话,何氏什么都不会做。
薛皎月就是一个棋子,当然就不像亲生女儿。
如果薛皎月不是何氏的女儿和薛洋就没什么关系了。
沿着这条线一查,果然就能查出问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薛繁织上前一步,虽然她个子矮,但是也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何氏,且气势十足:“你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下堂妻,现在就以为我薛家所有人都要听你摆布?正经的长辈都不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既然薛皎月他不是父亲的孩子,早晚有一天都会曝光,难道你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吗!?”
有!
可是不甘心。十几年来都没有人发现,明明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薛洋都没有怀疑,怎么最后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可是看着薛繁织嫩白的小脸和黑白分明的眼睛,何氏竟一时好像不认识这个孩子一样!
可是她分明是看着薛繁织长大的。
这个孩子因为他的关系,老实懦弱畏畏缩缩,就像是长在暗处的花朵再光彩夺目,也很难有人发现它。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走在明处了。
能让所有人注意到她,而且还破坏了她的计划。
何氏更不曾领教过这个孩子的言语,竟然这样凌厉,如出鞘的利剑一样,句句剜心!
就连金氏之前都不敢这样跟他说话呢。
为什么会改变?
怎么就变了呢?
一个十多岁的人养成的性格还可以突然间改变吗?
何氏有些不懂了。
她不甘心的道:“那你也是故意的,故意把这件事挑明,你从来没想过你大姐姐的处境,我再不好,婉莹总归是你的亲姐姐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名声坏了,迎娘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他嫁的是王家人,婉莹的日子如果不好过,你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我的日子本来就不是很好过!”薛繁织早就知道有些人真的是可以吃人的,当伤害她的利益的时候,他们总是觉得理所当然,视而不见,伤害的是那么的顺手,也从来不觉得亏欠别人。
可是一旦自己吃亏,这人就要暴跳如雷,而且言辞激烈的觉得自己很正义,登门入室的来强词夺理。
“你现在知道薛婉莹是我的大姐姐了,你现在知道我应该照顾他,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你再把薛皎月,以薛家的孩子塞到我父亲怀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今后会过什么样的人生!?”
“你有没有想过,由于你的自私和恶毒可能毁了我一辈子!?”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如果上辈子没有遇到萧翊,她的一生肯定是要多惨有多惨。
这辈子也是一样的,没有萧翊帮这么多忙,他依然会被人踩在脚底下,明明是亲生的孩子,却活得跟捡来的一样。
这都是谁的责任?都是薛洋那个滚蛋的责任,可何氏也逃不了干系!
何氏被薛繁织逼的倒退,他不敢直视薛繁织的目光,语言埋怨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到底你们是亲姐妹,之前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你不是好好的吗!?
你听话,把你娘劝回来,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你大姐姐接的是王家人,我感念你的恩情,将来一定让你大姐姐做媒,给你找一个好婆家!”
真是软硬兼施啊,恩威并施!
可是她又以为她是谁!?
谁在意她的好婆家!?
薛繁织觉得非常想笑,金氏糊涂,怎么能败在这种人的手里?这个人道貌岸然,可明明脸皮却比城墙还厚的人。
“我想你的晚莹注定要被人嫌弃了,谁让他有你这样一个娘呢!?”薛繁织挑眉道:“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跪着求我母亲,她心肠软,脑子又不好使,或许会答应你!
至于我吗?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最后一句,她突然间提高声音,眉目眼神都凌厉起来。
让何氏知道她曾经做过的事,这个孩子一直记在心里,并且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他们也永远不可能握手言和,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可是如何去求金氏啊?刚才追都没追到,就算她真的豁出脸来,现在也不知道金氏在哪里落脚。
金不换那样富贵的人,身边尽是家丁打手,她根本都无法靠近。
薛洋又对她恨之入骨,决定要把他赶出去。
今后她的婉莹怎么办?
她唯一的女儿!
何氏贪软的坐在地上,回忆起今天发什么过来的事,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像做梦一样,总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许是秋高气爽的原因,晚上的夜空繁星密布,灿烂的银河夺人眼目,夜十分好看。
薛繁织留在薛老夫人偏房还没去追金不换,红莲对薛繁织说何氏的事。
“家主派人死活要把他赶出去,可是大娘子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赶了过去制止住了家丁,还找家主大哭一场,最后家主答应以后还会照顾何氏,但是不准他在后院住了!
您知道的,何氏一直依附着咱们薛家生活,虽然家主答应以后照顾她,但是离得远了,一个寡妇人家肯定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