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繁织也没拒绝五娘,淡淡道:“一匹烟雨纱价值百金,绣工人工我不多要,也要百金就行了,五姐把钱财备齐了给我拿来,等上一个月我就给你做一件!”
薛五娘听得眉头之皱,不可思议道:“我们是姐妹,送我一件衣服还要钱?”
薛繁织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要送五姐衣服,是五姐想要!五姐经常把规矩挂在嘴边,难道不知道就算亲姐妹也不好占人便宜吗?”
“哎呦呦,就送我一件衣服好像占了你多大便宜一样!”薛五娘气的嘴巴撇上天道:“也不是小娘养的,学这么抠,行了行了,我不要了行了吧?”
明明就是她自己碰钉子了没脸,还找借口是别人不顾姐妹情不给她。
都这样了,还要数落人。
薛繁织懒得跟她白扯,沉下脸又问道:“五姐所来到底为什么事?如果没事我还有事要忙,恐怕不能多陪五姐了!”
这就是送客撵人的样子。
一直没出声的薛皎月看薛五娘脸色气的发青,正是她喜欢看到的结果,她不喜欢薛繁织,当然也不喜欢薛五娘,她都讨厌。
于是挑拨道:“五姐你别生气啊,小八不会说话,我替小八给你赔不是,没人赶你走,你多呆一会,说完指着薛繁织的床榻前菖蒲垫道:“五姐你坐,先坐!”
薛五娘对着薛繁织哼了声,坐下来。
薛繁织就觉得薛皎月是不是有点太搞笑?她不欢迎的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两个人都不说来意,薛繁织低头去整理绣弓子,也不跟二人说话。
这样气氛就十分尴尬。
薛五娘到底脸皮子薄,受到了怠慢,她想回去,但是来意还没说。
她站起来道:“小八,我来不是要衣服的,我跟你可不一样,这么抠这么毒,我来可是为了你好,跟你说个好事,到时候你别说我这个当姐姐的有好事不想着你!”
不想着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不过这个想,肯定跟这个好事无关,好事是他们的,自己是垫脚石。
薛繁织都不想听了,摆摆手道:“多谢,不需要!”
可薛五娘还没说是什么事:“……”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薛繁织抬起头认真的道:“什么事都不用,只要是你说的事,我一句也不想听!”
“你!”薛五娘真的要气炸了,这个小八到底怎么了啊?跟之前性格一点不一样,之前她如果吓唬吓唬她,她就什么都听自己的。
当然,除了杀人放火,这小女子胆子太小了。
所以她怎么敢忤逆她的话?!
五娘平复下呼吸道:“我是找你去跟人手谈的!”
薛繁织明知故问:“对象是谁?如何个厉害法?!”
薛五娘一听有门,气愤的情绪下去不少,心里充满了即将成功的期待。
她道:“自然是王家郎君等人,不过手法最厉害就是王家郎君,他不是邀请过你吗?你说你赴约,如果你不敢去,我陪着你!”
这才是她来找薛繁织的重点,王允之只给了薛繁织帖子,别人都没给,没有帖子对方是男子,就不好接近。
五娘是要钓金龟婿的,上几天光是听说家里来客人的生活背景他就开始流口水了,心想一定要拿下谢六郎,她不知道王允之真实身份,只以为是老夫人的一个远亲,那薛老夫人都出嫁五六十年了,沈家的地位都在下降,更何况是沈家的远亲?
而那九皇子虽然英俊潇洒可是听她说薛皎月是寿星老那些话,就知道这人对女色不是很看重,人也不好接近,她就过了,剩下的一比较,谢六郎是最出色的,就他吧。
五娘对谢六郎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只是不好接近,正好那边给薛繁织下了帖子要薛繁织去对弈。
他们有姐妹去了,其他人不就名正言顺跟着去凑热闹,奈何小八是个懒蛋子,她不肯去,别人就不能跟着她去见心上人了。
可恶,竟然不去,五娘和薛皎月都坐不住了,所以因此而来。
可不管她花说柳说,这个薛繁织竟然不听,都不肯理她。
气的薛五娘站起来,指着薛繁织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放着郎君们邀请你不去,是想装幼稚装假清高吗?”
薛繁织笑道:“我只是不想跟有些人一样那么不值钱要去贴,他请他的,我忙我的而已!”
那剩下谁不值钱要去贴啊?
答案不言而喻!
薛五娘这次被骂,真的气急了,叫道:“你敢骂我?!”
薛繁织叫着红莲红绡道:“五姐呆够了,送客!”
又看见薛皎月,她冷声道:“还有我七姐,也没什么大事,一样送客!”
薛皎月:“……”
这死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薛五娘和薛皎月各怀心事各怀鬼胎的被薛繁织给赶出薛繁织的房间。
之后两个人分道扬镳,虽分道扬镳,但是依然各怀心事。
薛皎月脑中不断冲击这方才去薛繁织房间,薛繁织那一身水粉色的样子。
得多娇嫩的脸能撑得起来那种水光一样的颜色?!
薛繁织就能!
之前她就知道这个便宜妹妹长得好,就是没长开而已,所以她早早就想除掉她,不能让她压在自己头上,如今看,那种好看以后会出乎自己的想象,证明她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就是可惜没成功,还惹了自己一身骚,再有一次,绝对不能像上次一样了。
薛皎月对薛繁织再次动了杀机,想除掉薛繁织,可是如何除掉呢?
开始还百思不得其解,陡然间薛皎月想到了一个人,她眸光精光的同时看着前方虚空一眯,脸上依旧写满了满意!
………………
薛五娘因为没搬动薛繁织,心情很不好的走在回去道路上,快要过了二房的时候,她陡然间看见前面一个宝石蓝长袍的青春少年,她眼睛一亮,大老远就打招呼:“六郎!”
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站在树后想要干什么,就是这么干脆。
谢六郎和王允之赌博输了,不赌钱,喝了很多水,他又想起茅房太远,就想就地解决,不成想碰见人了。
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