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白姑娘,用不用查一查这姬梓?”
迟越上前一步,贴着云祈说道。
这位姬少卿,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之前,他们并未见到过这人!且听李义所言,这位姬少卿,乃是日前刚刚空降于大理寺的!
“姬……这姓儿,并不多见!”
白矖略一沉吟,思索了片刻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李义、迟越,你俩快去查查,看看这姬少卿,是否是国公府推举上来的人!”
白矖连忙招呼李义和迟越道。
二人得令,当下就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大理寺的官员,无论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大理寺的,皆有记录在案,这并不难查!除了有些特殊职位的,那些入职案册,会被李大人单独收录保存,其余普通官职人员的记录,皆能在书阁查到!
片刻后,迟越和李义二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如何?”
见他们这副颓败样,白矖多半也猜到了结果。
“书阁没查到,卑职觉得……那姬梓的案册,应该是被李大人单独收录在册的!”
李义拱手上前,略带歉疚地回道。
“李义,你既是李大人的远房亲戚,那你定是与他最亲近的人。你可知,李大人单独收录的,关于大理寺特殊官员的入职案册,放在何处?”
白矖想到,李义的身份特殊,他与李大人又有着这层关系,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不料,李义摇了摇头!虽说他的确是李大人的远房亲戚,可李大人向来都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于公事上,不该让李义知道的,他绝对不会多言一个字!
“这些事,一般都是李大人亲自处理,我等属下,的确无法得知!”
李义平日里,也是个守本分的人,他亦从不多问旁的,只一心一意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能与李大人亲近?”
这些档案册,事关大理寺人员的来处,李大人绝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藏着!他难道没想过,有朝一日,他遇到不测,那别人若要查档案,又该如何查找?
李义还是摇了摇头!李大人做事谨慎,身边除了那几个亲信,便再无旁人了,可那几个亲信,也不知道李大人藏档案册的地方啊!
白矖皱了皱眉,这事儿……就这么进入死胡同了?
“李大人平日里不办公的时候,一般会去什么地方?”
云祈忽然开口问道。
李义略一考虑,而后就不假思索地说:“静室!后院有个静室!李大人每每无事,或者心情烦闷之时,他总会去静室打打坐。”
静室?
白矖微微一愣,这李大人……还有这份兴致呢!
“迟越,你带人速速将李大人的尸身,送去大皇子府!记住,你一定要亲自守着!万不可假手于人!李义,你现在就带我们俩,去静室!”
云祈倏地开口,将事情安排妥当。李大人的尸身不能再留在大理寺了!
迟越领命,赶忙命人上前帮忙,抬着李大人的尸身,上了马车!而李义,则是奉命带着白矖和云祈,前往李大人的静室!
李大人的静室,在大理寺后院一处偏僻之地,听李义介绍,这里原是一间堆杂物的房间,是李大人命人收拾出来,又重新修整一番,用来做了他闲暇之时休憩的静室!
这间静室前头,有一个假山,假山的大小,刚好挡住了静室的门楣,若不走近了看,定会被这假山给糊弄住了!
几人绕过假山,直奔静室。可奈何,静室的大门上,正挂着一把铜锁!
“这……卑职也没这静室的钥匙……”
李义挠了挠头,有些歉疚地说道。
没有钥匙,就进不去,一切都白搭!
“要什么钥匙?”
白矖翻了个白眼,伸手拔出李义腰间的佩剑,而后狠狠地朝铜锁劈去!
“哐当”一声,铜锁落地!
“白姑娘,这……不大好吧?”
李义有些迟疑,这直接劈锁踹门,可还行?
“李大人都死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白矖瞅了一眼李义那怂样,不以为然道。
李义顿时噎住,的确,李大人死了,那这静室,便也不再是他一人能到之处!
白矖将李义的佩剑,随手丢还给他,而后抬脚一踹,门便被打开了!
屋内一尘不染,连桌上的茶具,都擦拭地锃亮,由此可见,此屋定然是有人常来常往的!屋里最右侧,有一屏风遮挡,走近一看,屏风后头,有一低矮的长案,案旁有一蒲团,看起来像是经常有人打坐的!
此刻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白矖三人的呼吸声,以及轻微的脚步声!
“这屋子……有点奇怪……”
白矖走到蒲团边,轻轻跺了跺脚,脚下的地砖,发出沉闷又空洞的声响。
“空的?”
云祈最先反应过来!
白矖点点头,很明显,他们所站之处的底下,是空的!她伸手,再次拔出李义腰间的佩剑,而后用剑柄,轻轻叩击着地面。
“咚咚咚”规律的回响声,冲击着三人的耳膜!
白矖倏地调转剑柄,以剑尖去抠挖地砖!
“松的?”
白矖看着剑尖拨动的地砖,立刻抬眸,与云祈对视一眼!
云祈了然,立马伸手挖出了那块地砖!
“这是……钥匙?”
白矖望着地砖下藏着的东西,目露诧异地说道。
“这是哪里的钥匙?我竟从未见过!”
李义凑近一看,亦是满眼的疑惑!他跟在李大人身边多年,都未曾见过这种形状的钥匙!
“若让你见过了,李大人又怎会将它藏在这里?”
白矖瞥了一眼李义,没好气地说道。
李义挠了挠头,又有些惭愧了!
云祈伸手拿出钥匙,放在手里掂了掂,比普通钥匙要重些!
“可这钥匙,到底是用来开什么的呢?”
白矖不解。
李大人将这钥匙藏的这么隐秘,那这钥匙,一定非同寻常!
“这答案,怕是只有李大人自己知道了!”
云祈无奈地说道。
“李大人都死了,咱们上哪儿问他去?阴曹地府吗?”
李义苦着一张脸,满脸的忧愁。可他没注意到的是,白矖和云祈此时,皆没有吱声,只不着痕迹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