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越刚跑出院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长欢,她正像模像样地端着茶水,朝书房而来!迟越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拦下了长欢!
“怎么了越哥哥?”
长欢满脸狐疑,不明白迟越为何突然拦住了自己。
“沐国公让人出府找大夫!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迟越在脑海里,仔细思索着,方才他见到沐国公打开门时的状态!瞧沐国公那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样子,不像是生病了啊!而且,那守门的家丁,也责怪迟越咒主子,这么看来的话……
“沐国公是想找大夫,替三皇子殿下瞧身子?”
迟越想通了个中关窍,当下就紧张了起来!
“难道是三殿下身子不适?”
迟越心中一紧,纠结着不知该不该暗中回茶肆,找一趟白矖,让她拿个主意什么的!
“糟了!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彼时,长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沉,大呼不妙!
“屹哥哥之前中了毒,被我和姐姐解了!”
长欢朝迟越说出这句话时,迟越还没有意识到长欢话里的意思!
“我听姐姐和祈哥哥提起过,屹哥哥身上的毒,很有可能是出自国公府!”
长欢见迟越似乎还没听明白,当下就再次开口解释道。
如果说,云屹身上的毒,是出自沐国公的手笔的话,那他,为了证实云屹是否真的忠心于国公府,就很有可能,让大夫察看云屹身上的毒,究竟还在不在!若云屹身上的毒,解了,那沐国公定然也能猜到,云屹对国公府起了疑心!可若大夫查到云屹身上的毒还在,那沐国公自然才能安心!
“越哥哥,咱们速速出府!”
说罢,长欢转身就准备朝后院跑去!
“不可!”
迟越拉住长欢。
“越哥哥,你方才也说了,那守门的家丁,让你出府请大夫!眼下,咱们需得想法子,弄个大夫来才是!”
长欢朝迟越解释道。
迟越神色一滞,的确,他还得以家仆的身份,去请大夫呢!
“越哥哥,咱们是假扮的国公府家仆,咱们没有出门令牌的!只能返回下人们的住处,偷个出府令牌才是!”
这个时候,长欢倒是比迟越还要冷静。
“越哥哥,你去偷令牌,然后出府,我先从后门出去,让暗卫去寻祈哥哥!半个时辰后,咱们在国公府门口汇合!”
长欢说罢,抬脚就跑!
国公府的后巷处,停着的马车,是大皇子府的,那车夫,也是云祈的人!瞧他赶车的架势,也是个练家子!这个时候,自然是有用之人,都得用上了!
迟越迅速跑回国公府下人们的住处,搜找出府令牌!好在这个时辰,正是准备晚膳之时,整个国公府上下,都在忙碌,此刻无一人在屋里躲懒!迟越也很快就在一个枕头下,找到了令牌!他拿着那个令牌,匆匆地跑去了门房报备!
彼时,夜色渐暗,门房也未能及时瞧清迟越的长相,便随手一挥,让他顺利出府!
再说长欢,她悄悄溜到后巷,找到那个等候多时的车夫,让他以大皇子府独特的传信方式,通知暗卫,让他们速速去寻云祈!
“伯伯,求您帮一个忙,可以吗?”
长欢仰起头,甜甜地叫着车夫。
车夫又怎么忍心,拒绝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童呢?
于是乎,长欢在马车内,捣鼓了好一阵子,然后翻出了一套备用的衣裳,以及一个药箱!
“还劳烦伯伯换上!”
说罢,长欢便转过头,开始整理药箱。待长欢的药箱整理好,那车夫也换好了衣裳!
“伯伯还挺像大夫的嘛!”
长欢将药箱,挂到车夫的肩膀上,然后简单的将事情,同车夫说了一遍。她省去了云屹中毒,以及云屹之毒来自于国公府一事。
“伯伯,您只需记得,我是您的小药童,有什么问题,让我开口就是!”
长欢叮嘱车夫道。
车夫了然,点点头应道。而后,长欢也换了一套装束,接过了药箱背着。
“还差点儿意思……”
长欢看了看车夫,然后掏出一个假胡须,给他粘上了!
“这就像了!”
长欢满意地说道。
而后,长欢一身小药童装扮,跟在车夫的身后,大喇喇地走出后巷。
国公府的大门口不远处,迟越正躲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啃着糖葫芦,见到长欢现身,他赶忙丢掉糖葫芦,快步上前!
“这是……”
迟越望着眼前“大夫”装扮的人,感觉有些眼熟。
长欢上前,附在迟越耳畔,同他低语一番!迟越作恍然大悟状,他没想到,长欢竟这般聪明!
“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辰,暗卫应该已经将信儿,送到祈哥哥跟前儿了!”
长欢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天空,喃喃地说道。她是算好了时辰的!
“进去吧!马……大夫!”
迟越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人,眼底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因为迟越有令牌,且之前又跟门房报备过,故而,当他领着“大夫”进府时,门房也未起疑,径直放他们进去了!
几人走到书房门口,那守门的家丁,很显然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到迟越,劈头盖脸的就将他骂了一通,而后才沉着脸,引长欢和车夫进入书房!
长欢临进门前,悄悄回头,朝迟越使了个眼色。迟越了然,待他们进去后,迟越便偷偷溜回下人住所,换掉衣裳,放回令牌,然后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迟越需要到国公府前门,等待云祈的到来!
书房内,云屹正紧张地站在一旁,他来来回回,焦灼地踱着步!而一旁的沐国公,很显然,要比云屹还紧张!
“主子,大夫来了!”
家丁恭恭敬敬地回道。
“怎么还有一个人?”
沐国公看到跟在大夫后面的小药童,当下露出了不满!
“回贵人的话,我师父年纪大了,前几日感染风寒,伤了嗓子,至今还未恢复,若无小人在一旁翻译,只怕是贵人看不懂师父的手势!”
长欢暗中扯了扯车夫,抢在他前头,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