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已经过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了,白矖依旧是一声不吭地蹲在那块泥地旁。云祈见她这副样子,心中着急,遂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将长欢叫过来吧!”
白矖突然开口,背对着云祈说道。
云祈虽心中有万千疑虑,却到底还是忍下了好奇心,屁颠屁颠地转身跑去找长欢了!
当云祈赶到前院儿时,看到长欢正坐在门槛儿上,举目望天,她安静乖巧的样子,倒不似平时那般顽皮!
“长欢!”
云祈放低声量,唯恐吓到正在冥思的长欢。
彼时的长欢,已然清洗干净,也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当她起身奔向云祈的时候,云祈看到了她白白净净地小脸儿,瞧着甚是可爱!哪里还像方才那副脏兮兮、满身泥巴的样子?
“你姐姐唤你过去!”
云祈上前一步,牵起了长欢白白嫩嫩的小手。
长欢乖顺地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云祈。她异常的安静,惹得云祈一步一侧头,看了长欢一路,楞是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真是怪哉,这姐妹俩,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云祈好奇不已!
“长欢来了?”
白矖没有回头,便知云祈领着长欢过来了。
“姐姐!”
长欢松开了云祈的手,犹犹豫豫地走到了白矖身边。她扭扭捏捏地开口唤白矖,脸上有几分怯意。
“长欢,你是故意做的这个小泥潭吗?”
白矖转身,伸手搂住了长欢。
长欢双手揪紧了衣袖,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矖的脸上,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我……前几日听同窗提起的,然后……然后前日夜里,就……就梦到了这个场景!”
长欢磕磕巴巴地开口解释道,生怕白矖不相信她似的,她甚至举起了四根手指,指着天发誓!
梦到的?还……什么场景?
一旁的云祈,望着眼前的姐妹俩,满眼的迷惑!明明她们俩的对话,他每个字都听到了,可……他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啊!
“那……长欢告诉姐姐,你用泥巴做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好吗?”
白矖拉着长欢蹲下,然后指着那块泥巴地上,凸起的几块异形泥巴块,朝长欢柔声道。
听到白矖这么说,长欢紧张的神色,方才一松,于是,便兴奋地开口,指着那块泥地,兴高采烈的同白矖介绍。
“姐姐,我跟你说哦,这块地的形状,是一个破败的院子,这里是一个房子,这里这里,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长欢滔滔不绝地解说,让一旁的白矖和云祈皆渐渐沉了脸。
直到此刻,云祈终于搞清楚了,长欢究竟在说什么!白矖又为何,唤长欢来做这番解说!
长欢明明没有去过城郊,没有去过刘大的家,可为何……她能将刘大家的情况,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连刘大家的围墙,是荆条插的都一清二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哦,对了姐姐!这个,不是女人,其实……它是一只凶悍的母猪!”
长欢指着眼前一块似猪形的泥巴,对白矖说道。说完,她还忍不住用手指,戳了又戳,黑色的泥巴,瞬间沾染上了长欢的指尖。
凶悍的母猪?
白矖呆住了!云祈也傻住了!
“长欢,不可以讲脏话骂人的。”
云祈蹲下身子,揉了揉长欢的头发,轻笑着开口。
“祈哥哥,我没有骂人,它就是一只凶悍的母猪啊!梦里,它还追着我咬呢!它的牙齿,有那么那么的尖!还有那么那么的长!”
长欢举起双手比划着,眼中还带着几分恐惧。
“有意思!”
白矖直起身,拍了拍裙角沾染上的尘土,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我家长欢,真乖!做了个梦,就给姐姐解决了一个大困惑!”
白矖抬手,揉了揉长欢的脑袋,又抱着她白嫩的小脸蛋儿,“吧唧”地亲了一口。
“姐姐!口水!”
长欢故作嫌弃地掏出了小手绢儿,还象征性地擦了擦脸颊!其实啊,一张小脸儿,羞的通红!惹的一旁的白矖和云祈大笑不已!
这小丫头,还知道害羞呢!
“去玩儿吧!”
白矖摆摆手,准备将长欢给打发走。
“好嘞!”
长欢得令,那双小腿儿,跑得飞快,一溜烟儿就不见人影了!
“派人跟着长欢,别让她跑远了!我怕她……有危险!”
白矖转身,朝云祈郑重其事地说道。看她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长欢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云祈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泥地,还是没想明白这其中关联。
“你不必知道的太详细!你只需要知道……”
白矖谨慎的四下里观望了一圈,而后弯腰,贴着云祈的耳畔,再次开口道:“你只需知道,咱们百花谷中的人啊,皆是各有各的天赋异能!”
少女轻柔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她呼出的气息,轻轻柔柔地挠着云祈的耳朵,痒痒的,直达心底……
白矖转身离去多时,云祈还停在原地傻傻地发呆!
“殿下,人都走远了,您还站着呢?”
迟越不合时宜地,自暗处跳了出来。方才的一幕,他可是瞧的一清二楚!他们家大皇子殿下这模样啊,倒像是……思春了!
啧啧啧……
“嘴巴除了用来说话,还可以用来吃饭!不过,我看你今日话挺多的,那饭,就不必吃了吧!”
云祈冷冷地瞪了迟越一眼,既然他话多,那便饿着吧!
“殿下!不带这么苛待下属的!您若不让属下吃饱饭,那谁替您跑腿去?”
迟越憋屈啊!
“大皇子府不缺跑腿的人!”
云祈抬脚往外走去,头都没回一下!
“可他们没我贴心!”
迟越追了上去!
“公事公办,不需要打感情牌!”
云祈的话,像是淬了冰霜!
“他们一帮糙汉子,办事儿哪有我细致、靠谱?”
迟越急了!迟越心碎了!
“你不也是糙汉子?难不成,你还是女扮男装啊?”
云祈脚步未停。
“我……”
迟越哭了!不怕主子公事公办,就怕主子思春被撞破!难啊!太难了!做人难,做大皇子殿下的人,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