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发给凌霜的检查结果，那份文件现在正在霍曜的手里。
霍曜翻了几页，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绝症。
连适合配型的资料也在里面。
两个人，一个夏天，一个，呵，陆庭锋。
夏天现在还在接受戒D治疗，血液里还含有毒素，再加上身体状态很差，是断不适合移植的。
现在只剩下另外一个。
霍曜想起了之前，凌霜见了陆庭锋。
估计就是为了配型的事。
她为了这个男人四处奔波，这个男人反手就将她送进了监狱。
月歌默默站在昏迷不醒的男人的病床前，神情很复杂。
这几天，她的心情都跟过山车一样。
好不容易认回来一个渣爹，来她家板凳还没坐热，就上救护车了？然后医生告诉他，人没几天活了？
她还是决定去一趟监狱，看那个女人一眼，看看她究竟会给她怎样的解释。
女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囚服，手上戴着明晃晃的手铐，安安静静的坐着。素面朝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见到是她，也不意外。
隔着玻璃门，月歌看着她，忽然之间就感觉到很陌生了。她很瘦，宽大的囚服在身上穿得松垮垮的。
“恭喜，你现在比我还红了。”
凌霜平平的注视着她，“我没想到第一个跑到这里来奚落我的人会是你。”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当年要这么做？”
当年的事，网上还有记载，再加上霍曜知道的那些。月歌花了半个多小时，在天涯的某个长帖里，把自家的瓜吃完了。
帖子清晰的描述着，自从月连城失踪之后，那个团伙的残余势力是怎样对她赶尽杀绝的。
烧了房子，留她一个人，无依无靠。
她难道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吗？
“抱歉。”凌霜垂眸。
当年，她那个时候才接手那个组织半年多，根本管不住手下的末日狂徒。等她知道月连城一家被手下人疯狂报复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后来派人找过她，她已经不知去向。
在很多年后，国外的某个酒会上，阴差阳错捡到了霍曜的皮夹。看到了里面，她的照片。才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一直在霍家娇养。
那个时候她已经上初中了，她也已经彻底掌控住了那个组织，并且还在被她不断的扩大……
她手上沾的罪恶愈来愈多，又怎能与单纯的像白纸一样的她相认？
“我不要听你的抱歉，很廉价。”月歌冷冷道，望着她的目光里只有嫌恶。
“你太自私了，从前在姜国的时候，我真是被猪油蒙了眼睛，竟觉得和你这种人在一起，很温暖，很开心，在得知你是我亲生母亲的那一刻，我甚至还在傻乐呵……”
凌霜目光一黯。
在姜国的时候，和她在一起像姐妹淘一样的吃饭逛街，真的是很温暖的回忆。可能，这段短暂的时光，她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怀念。
“月连城今天来找我了。”月歌一直注视着她，将她脸上的一切细微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