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艾见红衣女孩注意到了自己，连忙上前，有些腼腆道：“我能借你的舞台和乐队唱首歌吗？”
红衣女孩看了眼身后的队友，神色有些为难。
乔可艾连忙小声解释道：“我把我先生惹生气了，怕他不肯原谅，想唱首歌表白，可以吗？”
闻言，女孩走下高脚椅，跟队友快速商量了一下，随即回头笑着对乔可艾道：“可以，你要唱什么歌？”
乔可艾连忙将刚才写好的曲谱递给乐队，欢喜道：“是一首原创歌曲，这是曲谱。”
曲谱并不难，乐队伴奏熟悉了一下便表示可以，红衣女孩也坐到了一旁，准备用手里的吉他帮乔可艾伴奏。
乔可艾感激地道了声谢，坐到高脚椅上，调整好了话筒的高度，深吸了一口气。
她有些紧张。
红衣女孩看出了她的紧张，握拳对她轻声说了句“加油”！
乔可艾点点头，对着话筒轻咳一声，试了试麦克。
随即她柔声道：“接下来这首歌，是唱给秦先生的，希望他喜欢。”
酒吧驻唱歌手临时换人，引起了不少观众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不例外地落在舞池中央，只除了秦霄。
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楚战认出了此刻舞台上要唱歌的人，正是刚才对他招手的女人，又听她说要唱歌给“秦先生”听，他不禁狐疑地看了一眼秦霄。
难道是秦霄的爱慕者？
陆景和也一脸好奇地用拐肘戳了戳他，低声问：“什么情况？”
楚战摇摇头，眼底却闪着看好戏的光。
随着音乐的前奏缓缓响起，乔可艾沉下心神，将这首偷偷练习了许久的歌，缓缓唱来。
竟然是一首古风歌曲！
台下的观众不由听得一愣，就连沉迷饮酒的秦霄，也终于被吸引了心神。
他缓缓抬起英俊的脸庞，清冷的眼底因为饮酒而多了一丝迷离，他微微眯了眯眸子，闪过不可思议。
舞台上的乔可艾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底漫上一丝得意。
这首歌的歌词是她从秦霄的诗册里摘出来的，自己试着谱了曲，原本想着新年的时候作为新年礼物唱给他听的，眼下为了哄他开心，只好提前用上了。
秦霄微微侧首，脸上漫过一丝惊异。
当他探寻的目光，捕捉到舞台中央那抹小小的身影时，神色更加狐疑。
唱歌的女孩歌声曼妙，但却无法分辨样貌。
笨重的冬装将她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鸭舌帽大大的帽檐儿几乎将她小小的脸蛋全部隐藏。
实在看不到什么，大概只有那一头茂密的深棕色半卷长发，看起来还算有些突出。
女孩儿安静地坐在高脚椅上，纤细的手指握着话筒浅吟低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残灯风灭炉烟冷，相伴唯孤影。”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
听着这些再熟悉不过的诗句，秦霄的神情有些痴怔。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他一半白皙的脸庞和立体深邃的侧面轮廓。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捏着玻璃杯，杯口轻轻抵在弧线优美的薄唇上。
似是心有所感，他忽地垂下染了几分醉意的冷眸，微微仰头。
浅棕色的酒液，滑过他坚毅的唇，随着喉结滑动，灌入腹中。
他终究没有再多看舞台中的女孩儿一眼，重新回过头去默默喝酒。
乔可艾见秦霄并没有认出自己，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
也不怪秦霄认不出她，为了以防被人认出，她裹得像个粽子，确实不好辨认。
很快，她一首歌唱完，博得了满堂喝彩。
底下很快有人起哄，让她再来一首，酒吧的经理也跑过来笑着问她，要不要来酒吧做驻唱歌手。
她原本也不想唱歌，只是想借机向秦霄表白哄他开心，没想到没引起秦霄的注意，反倒让自己陷入了围堵。
乔可艾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做歌手的打算。
底下还有对她长相好奇的人，忍不住高声道：“美女，你挡得太严实了，帽子摘下来，让大家瞧瞧！”
“就是就是，别这么神秘嘛，让大家好好瞧瞧。”
“歌唱得这么好听，不要害羞啊，帽子摘下来呀！”
“……”
底下起哄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很快安静的酒吧又热闹了起来，甚至有胆大的人已经往舞台这边聚了过来。
乔可艾见场面有点失控，连忙走下高脚椅，想要离开舞台。
酒吧经理见她这样受欢迎，怎么肯轻易放她离开，率先拦着她道：“美女，考虑一下，酬劳好商量。”
乔可艾一边坚决地拒绝，一边踮着脚透过此起彼伏的人头张望着吧台那边。
秦霄原本就不喜欢酒吧，早就有些厌烦了，如今酒吧又哄闹起来，他彻底没了耐心。
皱眉对陆景和和楚战沉声道：“先走了！”
说着他从吧台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乔可艾见他要走，连忙越过阻拦的众人，快步向吧台跑去。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也追着她的身影，掠向吧台，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乔可艾气喘吁吁地奔到秦霄面前，抬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秦霄顿住身形，脸上的不快十分明显。
在场的人，几乎都见证了刚才另一个女孩儿搭讪秦霄被他一个眼神吓得跌坐在地的一幕，此刻见又有人来搭讪，不禁都暗暗摇头。
觉得她不外乎两个下场，要么，跟那女孩儿一样，被吓退，要么，比那女孩儿更惨，被当众羞辱。
刚才听了她的歌，大家都很喜欢，如今想到可能的后果，不禁都在心里替她可惜。
乔可艾却顾不上太多，她抬手抚了抚因为奔跑而有些起伏的胸口，仰起头，迎上秦霄阴沉的面孔，嘴角轻勾，露出甜甜的笑容。
秦霄正要让她让开，垂眸却忽地对上一双调皮的、狡黠的、带点娇羞和得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