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朋友都说,谢冲可能是他们当中最早结婚的那个。
按理说,越是在大城市生活,往往会越晚结婚。但谢冲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女朋友,他们俩都不想错过彼此,一毕业就结婚,成了他们的目标。
谢冲每天都跟女朋友打电话,从每天吃了什么,到遇到了哪些人,甚至在哪里遇见了一条小狗,他都会事无巨细地跟女朋友说。
沈丹琳就静静地听着,末了总会说一句:“希望我们到了三十岁,五十岁,还有说不完的话。”
“当然有啊就是因为咱俩有说不完的话,所以我才更想跟你结婚。如果两个人就是为了搭伙过日子,每天各过各的,那谁会向往回家呢”
“嗯像我爸妈就很不幸福,对他们来说,家是一个窒息的地方,分开了反而更好。”沈丹琳说道:“冲哥,我们可以吵架,但你千万不要冷落我,我很害怕家庭冷暴力。”
谢冲骤然心疼:“我对天发誓,如果以后敢对丹姐冷暴力,那我肯定不得好死。”
“别发这么重的毒誓,只要你永远真心待我就好。”
沈丹琳物质生活优渥,但没有安全感。谢冲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这份感情里,最重要的就是给足女朋友安全感,她最喜欢的,就是一个喋喋不休的恋人。
谢冲主动学英语,却误打误撞当了培训班的老师,当他把这段小插曲讲给女朋友听时,沈丹琳笑弯了腰。
“丹姐,其实我的口语不太行,口音太重了。我确实该好好磨炼一下了。”
“对自己要求别那么高,语言这东西,能交流就很好了。只要敢开口,就战胜了大多数人。”
“不行,我女朋友以后要当英文频道的主持人,我的口语可不能给你拖后腿。”
沈丹琳心满意足地笑了。有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她非常知足。
沈丹琳的确打算面试国家台英文频道的主持人,她的学历、外形、实力,包括她的嗓音条件都很适合,老师也很愿意给她写推荐信。
沈丹琳无数次幻想着以后的生活她和谢冲都有着体面的工作,在不忙的时候,他们携手走遍北京的大街小巷,探索美食,晚上可以去酒吧小酌一杯。如果有人认出了他们,说他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会欣喜万分。
如果以后有了孩子,他们会无条件地爱ta。谢冲细腻而又体贴,会把他们的小家照顾得很好;沈丹琳会无比珍惜一家人的幸福生活,用心经营家庭,她一定会让她的家人生活得很快乐。
那样的生活多惬意啊
沈丹琳沉浸在幻想里,迫不及待地想和谢冲结婚,想过平静而又幸福的小日子。
谢冲练琴的时候,就开着手机外放,他很想弹给女朋友听。
谢冲有基础,悟性又高,不过几天时间,就学会了一首曲子。那时蓝色生死恋风靡国内,其主题曲秋天的童话唯美而又浪漫。那首曲子不难弹,谢冲学会了,就弹给女朋友听。
沈丹琳拿着一个录音机,把外放的钢琴声全都录了下来。
他们俩都在感叹,要是能通过手机视频就好了,能看到彼此,就会感觉更近了些。
谢冲害羞地说道:“你觉得我弹得好吗”
“很好。虽然没什么技巧,但感情很充沛。”
“技巧是慢慢累积起来的,以后我会给你弹更好听的。”
“嗯,你刚刚弹的这首,我也会循环播放的。”沈丹琳温柔地说道:“冲哥,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啊我说啥了”
“去年到我家,你说要重新把钢琴给捡起来,这个夏天果然就付诸实践了。”
“惭愧我实在是无所事事,闲得没事干,正好遇到了小颖小时候的声乐老师,这才想起来弹钢琴。”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做到了。谢冲,我对你的信任,就是从这些点滴小事中得来的。你是个很讲信用的人,所以我才相信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谢冲擦了擦额头的汗滴。他从来都没有想得这么深远,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居然就会让女朋友联想浮翩,上升到“一辈子”的高度。女生很容易就会想多,所以,以后要更加呵护她才是。
如此到了七月底,谢冲在开车的时候,几乎不会再熄火了。他跟女朋友说,家里的车虽然不是名车,但是为了让她看到他的诚意,他苦练车技,人都晒黑了。等他们一家来到来城,他可以开着车带他们四处兜风。
“我爸说,他可能去不了来城了。”
“啊”谢冲紧张地问道:“难道是他对我们家有什么不满”
“那倒不是,他一直很想去的,去你们家做客,顺便故地重游。但是他经常忙嘛很多事情都是突然找上门来的,他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
“哦哦”谢冲有些失落:“那,只有你和你妈妈来”
“嗯,这次只是单纯去你家做客,所以,我爸去不了,我妈也没有发脾气。如果到了订婚那一天,我爸还是忙得脱不开身,那我和我妈肯定饶不了他。”
谢冲把这个消息带给了爸妈,谢庆收抽着烟,意味深长地说道:“早在你们回国之前,咱家就发出邀请了,观光路线都规划好了,酒店我也打好招呼了,这说不来就不来了这也太儿戏了吧工作比咱家的邀请重要得多”
王吉英则说道:“她爸爸是干部,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再说了,他们俩还没定亲,就邀请他们一家来玩,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啊,别生气了,接待好丹琳和她妈妈,给她们留个好印象,那就行了。”
“行吧”谢庆收抽完最后一口烟,说道:“小颖哪天回来咱家就她一个女孩子,她得陪陪她未来的嫂子啊”
“她名义上是实习,实际上是在躲孙同学吧”谢冲早已看透一切,笑道:“小颖就是在等着错开孙同学回家的时间。”
“说实话,我挺喜欢那位孙同学的。”王吉英说道:“家里有钱有势,但是他身上一点儿纨绔的习性都没有。出手阔绰,待人真诚,如果小颖真嫁给了他,那该多幸福啊”
“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看着解决。一双鞋,做得再好,卖得再贵,不合脚,那也没办法啊”
谢庆收说得朴素,谢冲深以为然。
在去年,为了让三叔谢庆浩争取和解,谢家上上下下颇费了一番功夫。孙世垚提出的法律援助,谢家商量再三,决定婉拒他。
谢庆浩的人身自由固然重要,但谢颖的爱情自由同样重要。谢家不想用孙同学的帮助来绑架谢颖的爱情,所以,谢庆收谎称已经给了一位律师定金,不能再找别人了。孙世垚虽然失落,但也没有怀疑。
再后来,谢庆收在港城奔波了一大圈,最后找了一位姓张的律师。在律师的周旋下,谢庆浩和斗殴的对方达成了和解,争取了宽大处理的前提条件。
在法庭上,律师据理力争,他强调谢庆浩是为了保护英雄的雕像才跟对方斗殴的,这次斗殴的罪魁祸首是破坏英雄雕像的人,那些人必须要严惩。
再后来,谢庆浩被判了一年半,缓刑两年。谢庆收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奔波总算没有白费。
在营救谢庆浩时,谢庆浩的老婆急得团团转,着急忙慌地把家里的车给卖了,凑了五万块钱到来城。她准备好求爷爷告奶奶的准备了,但让她意外的是,整个谢家都非常团结。
谢宏轩主动表示,谢庆浩是因为谢庆义才跟别人起冲突的,虽然方法和方式欠妥,但“谢庆义”是谢家的精神所在,所以这笔和解金谢家愿意承担一半。
为了找港城最好的律师,只要有条件,谢家每家都主动出了一笔钱。谢宏轩劝同族人不要勉强,但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凡是保护“谢庆义”的人,那就是整个谢家的恩人。
因为,谢庆义是整个谢家的精气神。
在关键时刻,谢家人拧成了一股绳,充足的资金和人力让谢庆浩在接受审判时更有底气。??
所以,在出来之后,谢庆浩挨家挨户登门拜访,给谢宏轩等老人全都磕了头,承诺今后一定会好好做人,欠的钱他会尽快还清。
谢宏轩早就跟两个孩子商量好了,这次出的钱,就不要让谢庆浩还了。但是谢庆浩却坚定地说道:“是我先动手的,我要是个爷们儿,就该主动承担起自己犯下的错误。我已经连累我老婆孩子了,我不能再对不起老家人。”
过去大半年,谢庆浩已经把欠的钱还得差不多了。
一想起谢庆浩,王吉英便有些赧然。如果谢庆浩再次回老家,她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不会再给他甩脸色了。
就这样,在救助谢庆浩的过程中,谢家并没有动用孙世垚的关系,谢颖也不必对孙世垚心存感激,从而动摇自己的心意。有这样的家人做后盾,无论走到哪里,谢颖都底气十足。
所谓的“实习”早就结束了。像谢颖这样的本科生,刚刚入了医学的门,即便实习能干嘛谢颖跟着研究生学姐在医院里打杂了半个月,这才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这次路上没有孙同学,谢颖终于不拘谨了,爱干嘛就干嘛,自由自在。谢冲那家伙车技练得不错,说是要亲自开车到港城机场来接老妹。
但是在走出机场的那一刻,谢颖见到的,却是笑容灿烂的孙同学。
谢颖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消失了。
孙同学很紧张:“小颖,你不想见到我”
“倒也不是我就是很惊讶,你家是搞情报工作的吗我的行程都这么隐秘了,可还是被你知道了。”
“哦我的情报不是从我家人那里得到的,而是从谢大哥那里得来的。”孙世垚指着不远处的谢冲说道:“我跟他一起来的,他刚才去厕所了。”
谢冲用唇语说道:“他非要跟来,我有什么办法”
但孙世垚一回头,谢冲便立刻将唇语转化为笑容。
孙世垚说道:“我去来城看望我四姥姥,顺便想看看你。你不在家,我就给谢大哥打了电话,然后就跟着一起来了。”
又是四姥姥
谢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有你这样的外孙,你四姥姥肯定可开心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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