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忽然翻出很久之前写的一些东西,突然意识到,我最起初想的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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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锦欢慢步往前走,一边悠悠的说,“不知不觉的,我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听不懂。
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
青禾眼睛里一片茫然,只能低着头不吱声,当一个安静的背景板。
乔锦欢也没指望她回答自己,只是需要她听着。
毕竟她在给自己立人设了!
“我想了很久,我是不是辜负了老师的期望?”乔锦欢又说。
“大人,您才二十出头便官拜丞相,梁太傅必然会以您为傲。”
乔锦欢又看她一眼,“你不懂。”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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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懂。
奴婢再也不说话了,您今儿个自己伤春悲秋去吧。
青禾腹诽道。
后来她确实没再说话,因为乔锦欢也没怎么说话。
两人在街上漫步到天色昏暗,才随意寻个小馆子吃饭。
吃完出来天擦黑,青禾以为乔锦欢准备要回去了,哪知道她却转道走了。
“大人?”
“去老师家。”
哦哦哦~
这是想主君了,要去把人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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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啊!
青禾眼底闪过一抹恍然,安心跟着乔锦欢走到梁家,一步上前扣响对方家门。
不一会儿,一个婢女匆匆而来,将门拉开一条缝,“你找谁?”
“我家丞相来拜访梁太傅。”青禾笑吟吟的说。
对方立马把门关上,小跑着进去通传道:“家主,丞相来了,就在门口。”
闻言,梁景云冷哼了声,“她来做什么?”
“没说,只说是来拜访。”
梁景云沉默片刻,脸拉的老长,“怎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接她进门?”
婢女一听就懂了,立马转身出去将正门打开。
“见过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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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礼。”
乔锦欢应着声,轻车熟路的直入内堂,躬身道:“见过先生。”
“真是难为你还记得你有个老师。”
梁景云没好气的说。
想到那天哭着回家来的梁溪,她对乔锦欢就摆不出好脸色。
“老师这话岂不是折煞弟子……”
乔锦欢低声说,一边在心里感慨。
哎~
看来无论男女,在另一半的家长面前都不怎么抬得起头啊!
梁景云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把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说吧,今日是为什么事,叫你这位金尊玉贵的丞相大人,大半夜的,来拜我这破破烂烂的三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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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锦欢抿了抿唇,没开口。
见状,梁景云心下恍然,知晓是不可对外人说之事,需得找个隐私地儿聊。
但梁景云偏就稳坐如山,故意晾着乔锦欢。
她一边喝茶,一边观察乔锦欢,见她神色不急切,也就知道不是什么严重事。
她就更不搭理乔锦欢了。
这一晾,就是两盏茶。
乔锦欢就站在她跟前,低着头,动也没动一下。
大抵是对她的态度很满意,梁景云才松了语气,“行了,跟我来吧。”
她将乔锦欢带到书房,自顾自的坐下,“说事。”
乔锦欢眼神微动,两步上前便跪在她面前,“先生,我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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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云一惊,下意识伸手要扶她起来,但闻言后,却是眉头一皱,“你做了什么?”
能问她这句话,显然不是因为梁溪的事。
那就是朝堂上的事。
她近来又干什么好事了?
梁景云开始回想最近朝堂动静,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
“我……”
乔锦欢手指微动,“于知行大人。”
于知行,吏部侍郎,原主排除异己行动的目标之一。
而且,原主成功了。
于知行被贬至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县令,估计一辈子都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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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云愣了愣,皱眉拨弄着手中扳指,许久之后,长叹口气。
“还需要我多说吗?”
谈到这一点,梁景云看她的眼神也变了,“本来我不想多言的。但既然你来认错,我就多跟你说两句。”
“在朝堂上,无论是讨好皇帝、结党营私也好,贪赃纳贿、党同伐异也罢,都是常规手段。你错就在错在,不、知、收、敛!”仟仟尛哾
梁景云语气一下严厉起来,“你是丞相,但你别忘了你脑袋上还有一个皇帝。她叫你生你便生,她让你死你便活不下去。”
“你干什么要把事情做绝?若朝堂成了你的一言堂,你让皇帝怎么看你?让文武百官怎么看你?让天下百姓、后世之人怎么看你?”
“你脖子上的脑袋,还能保住吗?”
“弟子知错,还请老师不吝教导。”
乔锦欢低声说。
梁景云瞪一眼她,打心眼里因她对梁溪不好这事儿不高兴,但想着她又是自己亲自教导那么多年的好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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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梁景云还是哼一声,不情不愿的说了几个办法。
乔锦欢认真听着。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处理,她就是想来施个苦肉计。
而且说实话,梁景云还真说对了,原主后来确实没保住命。
因为她在排除异己的过程中野心逐渐膨胀,已经胆大包天到架空皇帝,甚至想改朝换代了。
最后死的极惨,满门抄斩,曝尸荒野,还拖累得梁景云吐血而亡。
如果在那之前,原主没把梁景云得罪死,在关键时刻,梁景云怎么都会帮原主,或者劝原主一把。
毕竟原主是她当亲女儿教导多年的弟子。
“说完这些,再来说小溪的事。”梁景云说着又瞪她一眼。
乔锦欢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她,“小溪怎么了?他说想念老师和师夫,要回来住几天。不过这都七八天了,他还不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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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她那“不知错”的样子,梁景云话到嘴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最终只得恨恨骂一句,“你个榆木脑袋!”
“老师别生气,若是弟子做错了事,您尽管罚弟子便是。”
乔锦欢连忙说,表情还特别真诚。
气得梁景云嘴唇都在颤抖,开始阴阳怪气,“你可是丞相,我不过一个平头老百姓,哪里敢罚你。”
“此言差矣,您是我老师,老师教训弟子不是理所应当吗?”
乔锦欢一本正经的说,说完又笑一笑,“不过弟子哪里又做错了,还请老师说明白点。”
梁景云:……
“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梁景云转头就把戒尺拿了出来,“手伸出来,我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