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徐靖怀回到徐家后,无砚就赶忙将房门紧锁,闭门谢客。
等到了屋里,伺候徐靖怀喝完药,便睁着眼睛期盼的看向徐靖怀。
“公子,江姑娘怎么说?”
徐靖怀饮了口茶,语气淡淡道:“她又给我弗灵草了。”
“又给?!”无砚惊的直接站了起来,而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您这次接了吗?”
这多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啊,他怕公子又白白放过。
许是上天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秒无砚就见公子从袖中拿出一荷包扔了过来。
无砚吓得连忙接住。
疑惑的看了一眼正在饮茶的公子,见他神色无异,自己却一头雾水。
便稀里糊涂的打开了那枚荷包。
他刚一打开就愣住了,泛着蓝光的草…
是泛着蓝光的弗灵草!
无砚登时将荷包封口,大喜过望的看向公子,“公子,这真的是弗灵草!江姑娘有说如何使用吗?”
徐靖怀饮茶的动作一顿,终是轻摇了摇头。
无砚这下又丧气起来,也算是歇了心思。
看来这江晏林真的不知道弗灵草使用的方法。不然不可能公子一出面她就要献上弗灵草,却不告诉如何使用。
唉,不知道该怎么用的弗灵草,好像也没那么稀罕了。
无砚收紧了荷包的封口,怏怏的说道:“江姑娘该不会不知道弗灵草有多珍贵吧,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眼都不眨的就给您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愣住,讶异的看向徐靖怀,“难不成…”
难不成江晏林真的对公子情根深种,所以才拿出弗灵草,给公子治疗“先天病根”的?
只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来…
徐靖怀却适时开口,淡漠的嗓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许是怕我泄露她容貌的秘密吧。”
徐靖怀自是能看得出来今日江晏林所言并非真心。就连上一回在凌云寺说的都是假的。
他们二人的渊源,从头至尾,就连那场未完成的赘婚,都不过是他利用的江晏林的不甘心罢了。
江晏林本已醒悟,却突然朝自己讨好献殷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她有把柄在他手中。
如此看来,便也只有江晏林容貌一事了。
当日凌云寺时他没想到江晏林会送弗灵草给他,那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所以才会直接拒绝。
至于今日…原定的一切计划,也都该走上日程了。
无砚认真的点头,“也是,毕竟都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一下子被公子知道了,想必她也是方寸大乱。”
他自是什么都信公子的,可是还有一事不解,“只是…如今已经得到了弗灵草,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从江荀口中得知弗灵草的用法?”
无砚每天都在干着急,要不是因为册太子一事,或许公子还不着急呢!
幸而公子如今也重视起自己的身体了,他相信公子只要略施小计,就定能解决所有问题!
过了许久,徐靖怀唇角微扬,语气淡淡的说道:“很快,很快就好了…”
徽州这里的事情很快就能结束。
不出意外的话,他准备在年底动身进京。
这一切,也该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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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江晏林回府时已经申时了,今儿府上闹了一整天才算是将将结束。
江荀派人将府上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找到梁小舟的影子,最后只好悻悻作罢。
今儿端午节,晚上江晏林是要和江荀一起用饭的。
所以江晏林打算在晚上好好劝慰一下老爹。
梁小舟留下的符在几年后说不定值千金万金呢,她得劝劝倔老爹,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人反正是找不回来了,可不能再继续丧气下去。
为了让老爹高兴一点,也好让家里有些过节的影子。她支使丫头去催厨房多做些江荀喜欢的吃食点心,好在晚上吃饭时讨点欢心。
到了晚上,江晏林乐呵乐呵的到了竹里馆,还带去了礼物给江荀。
一晚上说了好些话,讨得江荀乐呵呵的,总算是暂时忘了梁小舟这档子事儿。
父女二人用饭的时候不喜欢人多,便把下人都打发在门口等候吩咐。
与书在木兮院守着院子,入画便跟着江晏林来了竹里馆。
这会子她就在外头等主子吩咐。
本来正百无聊赖的准备赏月呢,却听见有抽噎的声音。
她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过了一会子,就又听见了声音。
入画有些愣怔,以为自己幻听了,便有些疑惑的问向一旁服侍江荀的小厮,“大哥,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
那小厮一本正经的等着里头,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啊。”
可小厮话音刚落,入画就又隐约听见有人抽泣的声音。
入画走到小厮面前,皱着眉头,认真的问道:“你仔细听,是不是有?”
可小厮却有些恼了,“去去去,你这小丫头,大晚上的可别吓唬人。”
他还得等着屋里来吩咐呢,可不想因此耽搁了。
再说了,他也确实什么都没听见啊…
“我真的听见了嘛…”入画皱眉,耳尖动了动,感觉角落里的哭声越来越大了。
她心中莫名,觉得有必要搞清楚是谁在竹里馆作怪,便下定决心要去看看。
她将自己的活计都拜托给了小厮,“大哥,你帮我听着里头吩咐,我过去看看。”
说罢也不等那小厮有何反应,她就钻进夜色中了。
一路沿着声音慢慢走,待哭声越来越近,她才听清这是个少年的声音。
好像…还挺熟悉的?
她绕着厢房走了好半圈儿,总算在没有灯笼照亮的游廊角落看见一位少年。
赶巧的是她来的时候少年已经哭累了,此刻正抹着眼泪抽噎,好像已经将情绪发泄了。
入画轻脚走过去,见到那人的脸后忍不住快步到人的面前,“臭小子,这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呢!”
原来没出息哭的少年正是阿福!
阿福见到入画过来,吓得登时站了起来,抹着泪儿,慌张不已,“入画姐姐!我…我…”
入画却是开门见山,“快说,哭什么呢?!”
谁料她这么一吼问,阿福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从…从琴姐姐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