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武冲的宝剑到了脑门,寒灵犀的酒醒了一半,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听“咔嚓”一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啊……”
随后还有宝剑掉地上的声音:
“铛”。
寒灵犀疑惑抬眸,只见宫天凛阴蛰的眼神正盯着武冲,厚实的大手下是林冲被掰断的手腕。
“本王的人,你也敢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宫天凛的声音寒彻入骨,仿佛从地狱发出的声音。
“啊……摄政王竟敢伤小的,难道不怕闽州王怪罪吗?”
痛过之后的武冲,开始叫嚣,宫天凛冷言:
“怪罪?”
厚实嘴唇吐出俩字,宫天凛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一把夺过武冲面前的包裹,抖了一下,竟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包炸药。
“这……”
寒灵犀惊讶地瞪大双眸,四周负责押运的侍卫们,也不顾吃饭,全都站了起来,疑惑地望着武冲。
“武冲,你带炸药干什么?莫不是打算炸死我们?”
王龙厉声喝问,想到要不是刚刚他与封缘闹这么一出,让主子忍不住出手。
这要是晚上,武冲在客栈点一个炸药,后果不堪设想。
不光王龙寒毛直竖,整个客栈侍卫们同样余悸未消。
武冲见自己的这个秘密被发现,脸色大变,宫天凛却并不打算就这般放过他,继续说道:
“他不是想炸死我们,是想炸毁最后一批菘蓝。”
“什么?”
寒灵犀惊呼出声,宫天凛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抖了抖:
“此人从闽州来了之后,便去了一趟皇宫,许是小皇帝怕被本王知道,没有让他进宫门,而是偷偷塞给他一封信,信上说,让他在路上寻个时机,将本王好不容易搜寻到的菘蓝毁了。
如此便可以挑起本王与闽州王的矛盾,让闽州王对本王失望,站在小皇帝那边。
此人心思歹毒,怕失手,便偷偷从黑市购进一批炸药,只要趁人不备,将其放进菘蓝里,这样丢一支火把,那批菘蓝必然被炸……
听着宫天凛所叙,王龙飞起一脚将武冲踹倒在地:
“你这个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闽州可是你的家,你毁了这最后一批菘蓝,可有想过闽州百姓怎么办。”
想起路上,忌惮此人是闽州王的人,自己低声下气,客客气气,王龙憋屈得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寒灵犀更是瞪大双眸,她只是觉得眼前这个武冲,有些讨厌,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与小皇帝宫泽天勾结在一起,要是早知道,刚刚便不会是一杯酒水了,会直接弹出一枚毒针。
所有与小皇帝勾结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自然不会放过。
武冲,望着宫天凛手里烧了一半的信,眼眸里出现迷茫:
“自己明明都烧了的,怎么会在宫天凛手里。”
他从闽州进入京城之后,的确是先去见了皇上宫泽天,可并没有进去皇宫,被小太监刘进挡在了宫外,告诉他,宫天凛的眼线太多,让他尽快去摄政王府。
若是被宫天凛知道,他先行进入皇宫,必然会对他起疑心。
拿着刘进交给他的信,一路上没敢看,怕被人发现。
直到进入摄政王府,云太妃让人给他安排好了房间,这才展开信看了一眼。
匆匆出府,按照信上提到的地址,找到一位贩卖炸药的,买了一包炸药。
回到王府后,觉得信在自己手里不安全,想要销毁。
就在自己点上火折子后,门口侍卫禀报,宫天凛回来了,让他尽快去往书房。
来不及等信件燃尽,便匆匆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房门。
反正信已经用火折子点着,不消片刻便可烧毁,从摄政王的书房回房之后,自己第一时间查看了那烧毁的信件,见桌子上有一堆燃尽的纸灰,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难道被发现了,那堆灰,其实是别的纸张?自己从进入京城,便一直在宫天凛的眼皮底下?”
想到这些,武冲开始全身冒冷汗,望了一眼宫天凛阴蛰的眼神,吓了浑身发抖,开始拼命磕头:
“摄政王饶命,摄政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小的还未铸成大错,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呜呜……
小的发誓,以后定会痛改前非,为摄政王当牛做马,呜呜……”
武冲卑微恳求,宫天凛却冷哼: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要不是本王提前洞悉你与小皇帝的阴谋,恐怕那批菘蓝,真要被你二人给毁了。到时候受难的可就是闽州那数万百姓了。
就连本王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云梦国罪人,你如此歹毒,让本王如何能饶你?
宫天凛怒目相向,用手一指:
“带出去,斩!”
“是。”
一声令下,王龙一摆手,立刻上来俩名侍卫,正待上前抓捕武冲,却见武冲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扼住了寒灵犀的咽喉:
“别过来,过来我便杀了他。”
虽然只有一只手,可并不影响武冲杀人。
“放开封缘,本王给你留一个全尸。”
宫天凛紧张地握紧手里的宝剑,眼眸里带着对封缘的忧心。
“找死。”
寒灵犀却是异常冷静,刚刚她就想杀武冲的,一直没有寻到机会,眼下机会到了近前,那就别怪自己。
如此想着,寒灵犀眼眸呈现杀意,手指翻动,一枚毒针很快滑落手心,抬手便扎进了武冲的颈动脉。
“啊……”
一声惨叫,武冲直接倒在地上,开始全身抽搐。
王龙一摆手,上来俩名侍卫,将武冲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不用吩咐,便有人着手清理血迹,仿佛这些事,早就见惯不怪。
这家客栈是提前包下的,除了厨房里,有俩个厨子外,就连打杂的小斯,也被王龙打发走了。
反正这么多人,也不怕没人端茶倒水,不需要太多外人,整个大厅都是宫天凛的人,眼下即便闹出人命,也没闹出太大动静。
不大会功夫,大厅恢复如常,众人纷纷回到自己座位,宫天凛静静望了寒灵犀好一会,沙哑的声音询问:
“你没事吧?”
寒灵犀瞪了一眼宫天凛,想到京城门口,洛幽抱他的情景,狠狠撞开他,向楼上走去。
“封缘,你到底在闹什么?”
宫天凛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惊的众人筷子上的菜,全都掉在桌子上,疑惑地眼神望着封缘与自己主子。
寒灵犀脚步微顿,转身又回到宫天凛面前,就在宫天凛以为封缘要同自己道歉时,封缘却提起了桌子上一坛子酒,又上了楼。
宫天凛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