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让俩人猝不及防,寒灵犀瞳孔大睁,心跳加速,有些手足无措。
宫天凛鼻尖闻着淡淡的药草香,不由想起,前天自己睡梦里那个赤足在草地上奔跑的红衣女子,俩人身上一样的气味,让他短暂陶醉,身体一片燥热。
“摄政王,出事了。”
马车外侍卫掀开车帘,喊了一声,刚好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连连退后。
“属下什么也没有看到。”
侍卫惊恐不已,心慌的不行: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这条小命算是没了。”
听到侍卫喊声,宫天凛一把推开封缘,羞愤道:
“封大夫,以后不要与本王同坐一辆马车,坐个马车,都不能好好坐着,成何体统!”
“我……”
寒灵犀有些委屈,本来自己坐的好好的,要不是宫天凛拉自己,至于……
想到刚刚俩人接吻的画面,寒灵犀的脸颊滚烫,心里却如同吃蜜一般,心跳的厉害。
“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下马车之后,宫天凛径直走到刚刚那名侍卫面前,冷言问了一句。
“属……属下什……什么也没……没看见。”
侍卫身子抖得如同筛糠,结结巴巴。
“没看到就好,若本王在外面听到任何只言片语,你的眼睛便不用要了,本王也会让你彻底变成一个哑巴。”
宫天凛薄情嘴唇轻启,如千年寒冰般的声音威胁着。
随后犀利的眼眸扫了一眼四周,自己的马车,被一群官差围着,可真是破天荒头一着。
“啊……啊……”
脚下一名衣着破烂的老人,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许是见宫天凛下了马车,上前爬了几步,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显然是个哑巴。
“看你这老不死的往哪里跑,给我拿下……”
远处一名妖艳女子,手里拿着皮鞭,气喘吁吁,以目前来看,应该是追着老人跑了许久。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围堵在下马车?”
宫天凛今日没穿朝服,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沉声喝问一句。
“我乃周县人,眼前之人乃是我家老爷子,因老年痴呆,独自跑了出来,请公子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正打算将他带回去。”
女人娇媚的声音说着,朝着一旁官差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官差上前,打算抓捕老人。
“啊……啊……不……”
老人沙哑的声音不停大叫,手更是紧紧抓着宫天凛裤腿,头摇的像拨浪鼓,宫天凛看清了,那是一张狰狞的面孔,整张脸都被刀剑刮花,虽然已经结痂,依旧是那般触目惊心。
“慢着。”
宫天凛沉声:
“他的脸怎么回事?”
“公子管的未免太宽了吧!这是我的家事,不劳公子操心。”
女子趾高气扬,不耐烦道。
随后用鞭子一指四周官差: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老不死的给我抓回去。”
“等等,本公子话还没问完。”
宫天凛再次伸开手臂,挡了一下那些想要抓老人的官差:
“看你们的装扮,是官府中人吧!不知道是哪个县衙的?”
“小子,你管的未免太多了,滚开……”
其中一个官差,脾气显然不太好,抬手狠狠向宫天凛的肩膀推去,想将宫天凛推开。
只是手还未碰到宫天凛的衣襟,便听“咔嚓”一声,那个官差的手,生生被宫天凛给掰了下来。
“啊……”
随着一声惨叫,宫天凛拍了拍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在下有洁癖,谁若不长眼,碰了在下,那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气了。”
“你找死。”
女人顿时目露凶光,朝着一旁官差喝道:
“都愣着干嘛?死了吗?这么多人,让一只拦路虎给欺负了,也不怕丢了曹大人的脸。一群废物!给老娘上,杀了他……”
“曹大人?”
宫天凛眼眸微眯,在他的记忆里周县的县令,好像姓曹,因与管家周福一个地方,自己记忆深刻。
一声令下,官差们纷纷拔出宝剑,摄政王府的侍卫不干了,拔剑指向众人:
“瞎了你们狗眼,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摄政王,确定你们要动武?”
“摄……摄政王?”
众人惊呼,相互对望,纷纷丢下宝剑,向宫天凛行了大礼。
马车里,寒灵犀终于平复好心情,缓步走了下来,见宫天凛脚下趴着一个老者,上前双手相扶:
“老人家快快请起,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却见到老人狰狞面孔,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尖叫。
老人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急忙用衣衫遮挡,寒灵犀自知失态,拱手行礼:
“对不起老人家,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想到,这是谁如此狠心,将你伤成这个样子?”
老人颤抖的手,指向不远处的女人,没有一丝疯癫的样子。
“摄政王,“百善孝为先”,小的记得云梦国有条法度,对父母不孝当以重罪,眼下这位老人伤的着实不轻,摄政王是否应该给主持公道?”
寒灵犀声音温润,不急不缓。
宫天凛点头:
“没错,本王的确曾颁下法度,殴打责骂家中老人,轻着杖责八十,重者处以极刑。
这位夫人,你说这位老人是你家老爷子,能否给解释一下,他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摄政王请听民妇解释,民妇乃是周县人,眼前这位的确是民妇家中老爷子,可他却因儿子的死,得了失心疯。
经常自裁,昨日一大早,他便独自跑了,民妇怕他出事,便找了县衙曹大人帮忙找人,结果还是晚了,看到他将自己伤成这样,民妇也吓了一跳。”
女人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向宫天凛解释。
低垂的眼睑里是一抹心虚。
“不……啊……啊……”
老人听闻,再次激动起来,不停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寒灵犀眼尖,一下子便看出此人口中不一般:
“这老人居然被下了毒。看来这水不浅。”
宫天凛深邃的眼眸同样闪烁一下:
“这女人竟然能驱动曹县令做事,俩人关系定然非同寻常。”
牵扯到了官员,宫天凛作为摄政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许是见宫天凛一直不说话,女人朝其中一个官差,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开口:
“老爷子,你就别闹脾气了,跟我们回去吧!你就这般跑了,你儿子与夫人怎么办?总要让他们入土为安,不是吗?”
“是啊!老爷子,我们回去吧!川儿还等着我们安葬呢!若你不回去,川儿恐怕……”
女人看似规劝,实则威胁。
“啊……啊……”
听闻那个官差与女人的话,老人再次发出“啊……啊……”的叫声,随后拉过宫天凛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